太子爷为了刘楚乔几乎命丧黄泉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两人的爱情故事为人津津乐道,一时传为佳话。
而这片赞誉中,只有两人心怀异样的情绪,一个是五皇子王释凌,另一个便是当朝天子。
病床上的人似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身体瘦的只剩一把皮包骨,脸色蜡黄,气息微弱,不时的剧烈咳嗽,宛如一个受尽苦难病入膏肓的穷苦百姓,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天子的威严和仪容?
然而,这个只能够苟延残喘的老者却有一双雪亮而精光四射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睿智的光芒。只有在看到这双眼睛时,大家才会恍然大悟——他并不是什么处于生死一线的病危者,他是予杀予夺的帝王。
虽然身体上饱受痛苦无能为力,但他的脑袋却无比的清醒而冷静,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王释宁为了刘楚乔而几乎丧命的事,皇上知道的很清楚,除了心疼和担忧,更多的是痛恨。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有多少帝王因为一个美人而亡国,又有多少男子为了个女子而身死,皇帝从未曾想过,他最中意最看重的儿子、一向理智聪慧的王释宁,会因一个女人几乎丢了性命。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自己两个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神魂颠倒理智全无,几乎到了兄弟反目拔刀相向的地步,如此下去,这圭朝的天下岂不是要毁在刘楚乔的手里,儿子的性命岂不是要葬送在刘楚乔的手里?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的闭上眼睛?
刘楚乔不死,他无法放心的离开。他本想留她一条性命,但现在看来,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他必须狠下心来,做一个了断。
“呵呵呵,真是报应。”在昏暗无光的房间内,垂死的皇帝独自冷笑,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刘楚乔,朕杀了你的父母,你就反过来害朕的两个儿子,既然你一意孤行,就怪不得朕狠心了。”
“来人啊。”皇帝突然来了精神般,挣扎着坐了起来,高声呼唤道。李德喜一直在屋外伺候着,听到皇上的声音赶忙跑了进来,轻声问道:“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
“拿笔墨纸砚来,朕要拟圣旨。”皇帝微微喘息着,声音却是坚决无比。
“嗻,奴才这就去。”皇帝自从卧床不起后,从不曾动笔拟过圣旨,有什么事情也是口头传达给太子,李德喜知道皇上此次必有重要的事情,忙答应着退了出去——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做奴才的能问的。
笔墨纸砚很快取来,皇帝颤抖着双手勉强写了几个字,随后便倒在床上不住的喘息,他的身体真的是已经到了尽头。
在黑暗中,皇帝微微冷笑,他知道这样做自己的两个儿子定会恨他,但那又如何,他已是将死之人,爱或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够保住两个儿子的性命,能够保住圭朝的天下。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刘楚乔,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朕。”皇帝似乎没有力气般的喃喃,眼中闪过恶毒而快意的光。
李德喜拿着圣旨带着一队人马鱼贯而出,匆匆的赶往刘府,他不知道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但他是照着皇上的意思去做的——悄然带着几名侍卫去往刘府,宣读圣旨,执行圣旨。
然而,此刻的刘府却有一位“不速之客”。
影静静的伏在刘楚乔房间的屋顶上,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自从那日刘楚乔与王释凌惜惜相别后,太子就派影日夜监视着刘楚乔的动向,以防止二人旧情复燃。
于是这几日,影便每日每夜的在暗中观察着刘楚乔,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颦一笑。她每个动作每次言语每抹笑容,似乎都那样牢牢的震撼着、撞击着他的心。他越来越喜欢看见她,越来越希望看见她,影已经不知道每日守在这里,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今夜,影竟意外的看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带了一队人马和圣旨,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刘府,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
自从太子为救刘楚乔受伤后,影便开始担心皇帝会做出什么对刘楚乔不利的举动,毕竟太子是皇帝的嫡亲儿子、是他的继承人,哪个做父母的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今晚,一直担心的事要发生了吗?影心乱如麻,竟是慌了手脚,头脑发热间想都没想便飞身而过点了下面几人的穴,抢过圣旨躲到暗处偷看。
打开圣旨,影借着月光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心跳如鼓。只见在那份可以决定一切的圣旨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赐平靖侯四女刘楚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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