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看着宣纸上的四行大字,若蕾彻底傻掉了。她看了几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眼,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反复了几次后,若蕾才确定刘楚乔所写就是她看到的这二十个字,忍不住开口道:“姐,你这什么意思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是五皇子只大你三岁而已,算不得‘老’吧?”
刘楚乔一笑,解释道:“这里所指的却并不是年龄,而是,我们遇见的太晚了。”
是啊,他们遇到的太晚了,如果她来到这个世上后,第一个见到、爱上的男子就是他的话,该有多好。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现在大概已经成了亲,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携手游历大好山河,并肩同赏花谢花开。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所以,她只写这一封信,寄托相思、诉说哀愁,她只是告诉他她的遗憾,仅此而已。在这之后,她不会再与他联系,因为她已是别人的妻。
若蕾刚刚贴身藏好了信,皇上就来了,刘楚乔趁机向皇上请旨,放若蕾出宫几日回趟刘家,皇上现如今对刘楚乔有求必应,痛快的答应了。
那天晚上,刘楚乔似乎心情极好,跟皇上开起了许久未开的玩笑,逗的皇帝龙颜大悦,第二天一早就赏赐不断。刘楚乔不再像往常那样拒绝,微笑着照单全收。
若蕾一早就回了刘府,没有了姐妹的陪伴,一向很少出门的刘楚乔带着两名侍女去了御花园散心。
初冬时节,百花凋零,梅花含苞待放,香气却早早的飘了过来。嗅着这股诱人的气息,刘楚乔心生旖旎,边走边与侍女说笑,不知不觉中竟走了很远。
今天刘楚乔穿了一身亮橙色的锦缎衣裙,在这苍白的冬日中,就宛如一抹阳光,照亮了天地万物。只是薄施胭粉,几件饰品点缀,刘楚乔便美艳的惊人。
两个小侍女一个叫思思,一个叫念念,都是皇上特意为刘楚乔挑选的,手脚麻利,人却笨笨的,因为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最忠心的,一旦认定了主人就会死心塌地,没什么花花肠子。
两个侍女人很老实,也很能干,对刘楚乔更是打心眼里敬重服从,这半年多来深的刘楚乔的心,平日里除了若蕾外,竟是这二人跟她最是亲近。
思思和念念都是普通姿色,又是最爱美的年纪,自然对刘楚乔的天子绝色倾慕不已,就如今日,性格稍活泼的念念忍了许久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兮妃娘娘,您可真是美。您出现在这花园中,奴婢敢说就连夏日的百花都被您比下去了。”
刘楚乔笑着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崇拜之色的思思念念,看着她们平淡至极的脸上呈现出羡慕向往的神色,心中一动——曾经,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平凡普通的她也常常用这样的眼神和心思去“欣赏”美丽的女孩,她也幻想有一日能变成她们。可如今,她真的有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绝代风华的风流,她却突然发现,这一切真的不重要了。
剥离了绝美的外表、倾世的风采,她内心剩下的,唯有无法填满的空虚和落寞。
刘楚乔明白,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那个她深爱的男子,远在天边。
在她最美的时候,她爱的人却不在她身边。
“那当然了,咱们兮妃娘娘可是京城双绝,是宫里最美的女子,难怪皇上对娘娘如此迷恋,日日夜夜的呆在朝露宫。”思思比念念略长两岁,性格也沉静一些,此时却也被刘楚乔的荣光所震撼,忍不住符合念念道。
眼看着两个丫头崇拜艳羡的目光,刘楚乔又好笑又无语,还未开口接话,远处就响起一声清冷而讽刺的声音。
“那当然了,没有一张狐媚的脸,如何有惑主的能耐。”
刘楚乔一惊,抬眼看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在十数名宫女的拥簇下,一身艳丽华服的项允儿快步走至。
走的进了,便看到项允儿板着张脸,嘴角挂着冷笑,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愤怒的神色,就连她娇弱的身子,似乎也因为气恼而微微发抖着。
她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宫女,现在吓得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项允儿身为项家的独女,自幼便是锦衣玉食、娇纵奢华。她喜欢讲排场,只要出门必定是打扮的精致美艳,身后也必跟随着大众随从,前簇后拥的,好像只有如此才能显出她天之骄女的地位。她对待下人又极为严格蛮横,稍不随心就动用私刑,以至于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贴身侍女也不敢在她生气时多说半句话。
如此尖利刺耳的一句话,连刘楚乔都有些生气了。这些日子她一味的低调避世,只是觉得倦了厌了,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侮辱而默不作声。在这个娇弱的身子里,住着的是一个来自现代、独立自主的灵魂,在那个世界里,女人是不会忍辱退怯的,所以,刘楚乔决定反击,她要给这个蛮横的女子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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