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项允儿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她今天要是不教训一个这个道德败坏的贱人,她就不姓项。
想到这儿,项允儿狠狠地向若蕾撞去,若蕾讨厌她讨厌到要命,想都不想就一把推开,项允儿如何是学武的若蕾的对手,她被推倒在地,嘴角却犹自挂着冷笑。
下一个瞬间,项允儿突然伸出一把拽住刘楚乔的脚腕,用尽全力一拉。刘楚乔不设防之下被这股大力拽倒,向后仰去,后腰狠狠地砸在了身后的桌角上。
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刘楚乔突然觉得肚子疼的要命。那种疼深入骨髓,一瞬间就冲到了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从她的体内剔出,她宛如少了一块骨肉般。
湿乎乎的,仿佛有液体流出,刘楚乔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眼前的情境越来越模糊,神智也渐渐混沌,她似乎听到耳边有若蕾的尖叫声,但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她下意识的向自己身下看去,衣裙被浸湿,竟是血般的鲜红。
刘楚乔似乎做了一个长到没有尽头的梦,在梦中,她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她在现代社会的母亲,她朝思梦想的妈妈。她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失声痛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苦闷都宣泄出来,她实在太累了太苦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也只有,在母亲的怀抱中,她才能够毫无保留的宣泄出自己所有的情感,才敢真的软弱一次、痛哭一场。
画面又一转,她面前站着的女子一身黑衣,容颜美的像是天山上的雪莲花,那样的柔美那样的高洁那样的纯净。那是幽兮,也是她的母亲。幽兮笑着向她伸出手去,刚一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她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不再恐惧不再迷茫不再苦痛。那只手有镇定人心的作用,那笑容更是可以化解人间的一切伤害,在那样温暖的笑容包裹下,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两个母亲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个用怀抱给她力量,一个用微笑带她温暖。渐渐地,她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懒洋洋的很舒服,她不愿醒过来,只想被母亲轻柔抱在怀中,听着母亲细声软语的安慰,看着母亲关怀备至的安慰,感受母亲无处不在的爱意。
慢慢的,刘楚乔感觉自己好了很多,疼痛远离、伤害远离、悲哀远离,她无比的幸福而满足,她知道这是世间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和笑容。
那来源于母亲。
“楚乔,坚持一下,答应朕,一定要坚持下去,别放弃,别让朕遗憾终生。算朕求你了,挺过去,一定要挺过这关。”
年轻的帝王跪在床边,痛不欲生的不断祈祷、哀求,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十几次说这番话了,但床上的女子还是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身旁太医和宫女们忙里忙外的进出着,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同时心中也在不断的乞求着上苍,千万不要让床上这个女子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他们一行人恐怕都要跟着陪葬了。
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女子正是刘楚乔,她被项允儿推倒后,不断的流血,人也昏迷了过去。若蕾疯了一般的抱着刘楚乔跑出了冷宫,慌不择路中碰到了路过的皇帝,皇帝看到刘楚乔变成了这般模样,什么气都没了,剩下的只是心痛和慌张。
于是,刘楚乔被送回了朝露宫,所有的太医全部在第一时间被召集,皇帝的命令只有一个——刘楚乔有丝毫闪失,他们全都拿命来抵。
几名太医都是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的老手,此时也忙得焦头烂额,大冬天里每人都是一脑门子的冷汗。
经过不断的把脉观察,几名太医不得不下出一个结论,虽然这个结论也可能会让他们丢了脑袋,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番协商后,一名太医首领模样的老头走到皇帝面前,支支吾吾的道:“皇,皇上,臣等医术浅薄,才学疏浅,这,要想保住兮妃娘娘,就只有牺牲小皇子了。”
刘楚乔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渐渐地外界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她听到周围有太医和宫女忙里忙外,她听到皇帝在她耳边低语哀求,哭着求她原谅,求她醒过来。
其实她很想睁开双眼,轻轻抚模那个男子的脸,替他擦干泪,告诉他她从不曾恨他怪他。可是,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呢?
然后,她听到有一个陌生而颤抖的声音传来。“要想保住兮妃娘娘,只有牺牲小皇子了。”
皇子?什么皇子?为何要把她与皇子联系在一起?刘楚乔脑中迷茫了片刻,随即就豁然开朗。这段日子以来,身体的不适,胃口的刁钻,莫名其妙的呕吐,以及一向准时的月事未来,她想她明白了。
那是有一个小生命在月复中悄然出现、生长,她,她竟然要做母亲了。
随即,刘楚乔又害怕起来,这段日子她并未爱惜自己的身子,就在前几日还和若蕾在雪中玩耍,半夜好像还偷偷喝了酒。这会不会伤到宝宝?怎么办?
还有,她清晰的记着是项允儿将她推倒,她受了伤才会被抬出冷宫的,那她的孩子受伤了吗?为什么太医会说“要想保住兮妃娘娘只有牺牲
小皇子了”?
难道她的孩子要死了吗?不可以,怎么可以?她还没有见过孩子、还没听他喊一声娘,怎么就能死了呢?
宝宝你要坚强,坚持下去,你还没有来过这个世间,还没有呼吸第一口空气,还没有尝过第一口食物,还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世界,还没有看过爱你的爹娘。你怎么可以离开?你怎么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