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普被市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不消说,当天中午,第一手的新闻就登上了各大门户网站和媒体头条,刚刚诞生的国内第一慈善家的惊人善举是为慈善还是为逃罪?铺天盖地的议论再次席卷了各个论坛,网上的跟帖数以百万计,如果说昨晚半夜的那条匿名帖子刚发出来的时候,还有人认为这是故意中伤,是心态扭曲、见不得别人做好事的人发的诬蔑帖子,今天,网上的民意终于曾一面倒的趋势,站在之前认同张普慈善之举是为逃罪的说法占了多数人。
张普被检察机关的人带走了,这是无可争论的事实,以张普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真的犯有什么大罪,政府机关肯定会帮其遮掩,至于做出这抓人的举动?这是某一位网友提出的分析观点,也获得了大多数网友的认同,因为谁也不能否认在这个权力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国度,有时候,金钱的作用甚至能够等同于权力,张普的钱不可谓不多,但他都逃不了这一劫,那由此可见,张普所犯下的罪行并不小。
张普被检查机关带走的消息一经证实,很快,在资本市场上就率先对张普被捕的事件做出了回应,景生集团的股票大跌,像瀑布一样直直的往下掉着,直往跌停板而去。
而在市区的某处秘密办公室里,盛思韵正一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大屏幕,身旁是十几个操盘手在暗暗吃进着景生集团的股票,这几天,这天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之前是小额的从散户手上购买景生集团的股票,今天,终于碰上了大仗,十几个人如同雕像一般,紧张的盯着电脑,双手快速的操作着。
“很快就要跌停了。”盛思韵眼睛眯了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兴奋,这一切无非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早已预见到张普被捕,景生集团的股票会大跌的场面,盛思韵此时神情淡然,反倒是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边盯着上面的大屏幕,边转头看着盛思韵,赞叹道,“盛总,您真是太神了,竟然预见到景生集团的股票大跌,今天才只是刚刚开始,想必接下来的几天,景生集团的股票还会一落千丈。”
“把我交给你的事做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另外,把你的嘴巴闭紧点。”盛思韵瞥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冷声道。
黄安国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椅子的不时的转动着,黄安国脸上的神色煞是轻松,很少有看到黄安国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能有这么轻松愉快的表情,椅子转到办公桌的正面停下,黄安国手指轻敲着桌面,脸上有着些许得意的笑容,“张普这一下进去怕是出不来了,不知道他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反应?”
给李江平打了电话,一刻钟后,李江平已经出现在黄安国的办公室,见到黄安国心情不错,李江平猜测着估计是跟张普的事有关,他心里也为这事疑惑着,不由得笑道,“这次市里的领导还真是有魄力,昨晚才有人发了帖子,今天市里就做出了反应,可从来没见过效率这么快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张普的身份地位,乃至他如今的名声,市里怎么会因为这么一条帖子就如此大动干戈了,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江平局长,我看你这是想套我的话吧。”黄安国笑着敲了敲桌子,“郑书记可是指示这件事得暂时还得保密,不能声张出去,市里面能够知道具体原因的不会超过五个,不过跟你说也没什么。”黄安国看了李江平一眼,继续道,“光凭网上的帖子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给张普挠挠痒而已,想要动他还差远了,真正让郑书记下决心的还是有人寄了神秘信件过来,里面的东西其实跟网上的那个帖子差不多,不过里面提供了真正的证据,而不是像网上那帖子一般只是空口无凭。”
“有人寄了神秘事件?”李江平释然,心道原来如此,他刚才得知李江平被抓的消息,还震惊的不行,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打电话去证实了一下,李江平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消息,那可是津门第一首富啊,不是街道第一首富。
“走,我们现在去一趟张阳关押的地方。”黄安国吩咐着李江平,自己已经率先走了出去,这次,黄安国倒是很想看看张阳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紧,张普出事了,不仅一下子让他压力大减,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算是他把张阳关的再久,怕是也没人会管,黄安国有的是时间跟张阳慢慢磨。
张阳关押在新区的一处看守所里,关押的地方除了黄安国和李江平,还有直接负责审讯张阳的陈利等少数办案人员知道外,没有人知道张阳关押的地方,饶是以张普之前在各个系统里收买的大量官员,也查不出张阳关押的地方,可见黄安国对此事防范有多严,特别是上次发生的耿东逃狱事件,李江平更是紧急的让人转移了张阳关押的地方,谨慎如斯。
就在黄安国往看守所去的时候,市长周邰升同样坐着车往市委赶去,而比周邰升更早到达郑裕明办公室的市委副书记王农,离郑裕明的办公室并不是很远,王农知道张普被检察机关带走的消息后,就来到了郑裕明的办公室。
周邰升是刚才得知张普被检查机关带走了,还是在发布会现场,当着那么多媒体记者的面被带走,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周邰升接到通知后,登时就大怒,电话打到市检察长凌肃的办公室里,开口第一句就是怒斥凌肃乱弹琴,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直至后来凌肃道出了这是郑裕明的指示,周邰升才愣住,挂掉电话,周邰升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并没有打电话直接问郑裕明怎么回事,而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名叫津怀的看守所是以看守所的所在地命令的,黄安国跟李江平坐车从新区管委会出来到看守所,起码要四五十分钟,看守所所处的位置比较偏。
之间通过了多道繁琐的程序,黄安国才来到了陈利所在的地方,陈利几个也已经在这里窝了一段时间,就为了审张阳,陈利也快过上了不见天日的日子。
见到黄安国到来,陈利明显是有些惊讶,赶忙起身相迎,脸色还带着些许歉意,“黄市长,不好意思,到现在还没让张阳这小子开口,辜负了您的期望了。”
“陈利,让你到这么偏的地方来窝着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就别再跟我说什么歉意了,你看你,也快成了山里的野人了。”黄安国笑着指了指陈利乱糟糟的头发。
“没事,主要是在这地方也没怎么出去,有时候起来就懒得整理了。”陈利笑着抓了把头发,颇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可别在里面养成了懒惰的毛病就好。”黄安国笑了笑,“张阳呢,我去见一见他。”
利一听忙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着,“张阳这小子也还算有几分骨气,这些日子,没少折磨他,虽然不能给他留下伤疤,但那些手段也能让他够呛的,他愣是咬牙挺了过去。”
“是嘛,看不出他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还这么能扛。”黄安国诧异了一下,旋即笑道,“今天我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不知道他听了之后还能扛多久。”
张阳关的房间只有一张简易的小床,还有一张小桌子一张凳子,十分简陋,黄安国走进去的时候,张阳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门打开的动静,乃至黄安国几人走进去所制造出来的声响,张阳都没有任何反应,身体仍是动都没动。
黄安国初始还吓了一跳,若不是看到其双眼还瞪圆着盯着头上的天花板,黄安国都要怀疑是不是躺个死人在上面了。
“张阳,给我起来,也不看看是谁来了,还跟个死人躺在床上是不是。”陈利见到张阳还老神在在的躺着,怒斥道。
“怎么,有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今天有闲心来看我这种乡野草民。”张阳眼珠子动了一下,话中带刺,听声音倒好像是挺有精神劲头儿的,“呦,我道是谁,原来是黄大市长来了,难怪我昨晚梦见了一只大乌鸦来着,呵呵,敢情是这么一回事。”
陈利正要上前动手,黄安国笑着制止住了对方,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张阳,对方眼珠子转了一下,一双眼闭上。
“张阳,不错,你还有几根硬骨头,我着实是钦佩的紧。”黄安国看到对方的样子,也不动气,慢条斯理的拉着旁边的椅子坐下,“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分享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了会有什么感想。”
张阳依旧是没有反应,仿若已经将黄安国当成了空气一般,黄安国笑着再次制止了又要上前去的陈利,“张阳,你父亲被检察机关带走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还能这么悠哉悠哉的躺着,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