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装作可人的师妹哄萧俊臣道:“今夜三更子时,山上北顶道坛见,勿负了佳期,让小妹望眼欲穿。”说罢脚尖轻点,轻盈的掠了回来,消失不见。
萧俊臣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狼狈的爬起来,揉了揉刺痛的双眼,回头再瞧时,哪里还有宝贝师妹的身影。
萧俊臣偷眼又瞧了瞧后园悟月亭上叶九和凌香共用晚餐言谈甚欢,暗恨的咬牙切齿,好在有个宝贝师妹垂青,当真是妙不可言,又生怕宝贝师妹再吃醋,匆匆追出了赤城道院。
等叶九和凌香用过晚饭,叶九还是把凌香只送出了前院的坛院,到了赤城道院的牌楼下,只目送凌香回了紫云洞府,这才回转了悟月楼。
刚进屋门,小茉就拉着叶九,巧笑嫣然道:“公子!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凌香姐呢。”
叶九笑道:“说哪里话!看你乐的,是不是把萧俊臣捉弄够了?”
小茉点点头笑道:“嗯!我用花毒迷了那色鬼的眼睛,又摔了他个狗啃泥,嘻嘻,这还不算,又压着嗓子哄他夜半子时上北顶的道坛干等,呵呵,等我半夜去了再想法子捉弄他一番,定叫他吃足苦头。”
叶九摆摆手,沉吟道:“好了好了,这一番也捉弄的也够瞧的了,把他晾到北顶道坛上,晾上个半夜,不必管他,毕竟哪里离着玉京洞近,有清之、赵启等会御剑的几个师兄,我们不便打草惊蛇的。”
小茉叹道:“哎,公子只不过是和凌香姐吃了顿饭吧,心情就大好了。我看那萧俊臣的神情,估模着是恨你入骨了,要不早些结果了他,把他从北顶上摔下去,只怕日后对公子很不利呢。”
叶九笑道:“萧俊臣是纨绔子弟、公子的习气,虽然是之徒,但罪不至死,看在天一阁萧老阁主的面上,不必和他多做计较,不是有那句话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再说深更半夜的,谁愿意去北顶受风寒,让他心甘情愿的干等着好了。”
小茉无奈,只得点点头作罢。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上午,叶九上玉京洞打听掌门师叔和玉清师伯,一问之下还没回来,又左瞧右瞧不见萧俊臣,不经意间问桓文道:“最近不见三师兄来,五师兄可曾见他?”
桓文道:“哦!三师兄啊,昨夜里我们还纳闷,三师兄怎地变的异常的勤奋,众师兄弟都睡了,他还要上北顶道坛打坐修炼,着实被大师兄清之夸赞了一番,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茶饭不思,早饭时也没见他,想必现在还躲在房中偷懒,日上三竿也不肯起床。”
叶九笑道:“呵呵,三师兄也变勤奋了,好事啊好事。”
恒文失笑道:“谁知道他脑袋里哪门子筋转不过来,就好了一时,又懒了一世,我算是看透了,膏粱子弟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叶九又和众师兄弟们谈论了一会儿师叔和师伯上宝华山解围的事,又下玉京洞来,还回悟月小筑。
到了午后,叶九和小茉借了藏经阁前桃树怪桃老头的棋盘和黑白棋子来,正围坐在矮榻上对弈消遣。
忽听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响,叶九和小茉一怔,叶九用灵玉化作绸缎盖了棋盘,小茉连忙隐于白玉瓶中。
刚收拾停当,就听得门外的人咚咚叩门,气喘吁吁而又沙哑的道:“叶公子!叶公子开门,大事不好了!”
小茉在白玉瓶中听的真切,虽然是哑着嗓子,但分明是五方鬼的二鬼矮麻子笑灵猴张四,再错不了,忙又跳出白玉瓶来,和公子对视一眼,奇道:“是五方鬼的张四!说好了不来捣蛋的,他又来做什么?定没安着好心,公子别理他。”
叶九摇摇头道:“不,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瞧瞧。”
叶九上前刚一开门,就见五方鬼的二鬼张四脚下一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软的倒了下来,衣裤满是荆棘划破的痕迹。
两人又是一愣,叶九忙搀扶起来,拖回了屋中,神色凝重道:“看样子张四是累晕的,小茉快取复方秘制花露来。”自己跑出屋外一看再没有旁人,不见其余四鬼。
小茉撅起了嘴,不情愿的去取秘制花露,喃喃道:“对一个手下败将,还用我去救治,哎,谁猜的到这个矮麻子灵猴儿是打的什么鬼点子,说不定还是在装死哩。”
小茉话虽如此,还是去把秘制花露取了来,玉指轻弹几滴,洒在张四不知是跌坏了还是打伤了的青肿的脸上,不多时张四申吟一声,悠悠转醒。
叶九又吩咐小茉倒水冷敷的巾帕来,关切的问道:“张四,你被何人打伤了?是山上的弟子打的么?还受了什么伤,小茉好对症下药。”
张四紧锁着眉头,苦着脸道:“不是天台弟子,哎,肩上、肩上被那魔道的魔头阴毒剑气所伤,是阴伤,没伤了皮肉,只是骨头好似寒冷彻骨。”
叶九惊道:“魔道的魔头!难道他们果然暗度陈仓来了天台?”又见张四痛苦的样子,忙道:“且将息一会儿,先别说话!”
说罢叶九封了张四肩头穴道,又命小茉去取驱寒散来,小茉见张四痛苦的神情不似作伪,叹了口气,自上楼去取药。
小茉拿了几个小瓷瓶,携带了只葫芦下来,笑道:“公子,我还配制了一味赤火灵丹呢,服下去保管内息转暖,精神健旺,还有几味疗伤消肿的灵药。”
叶九亲自给张四敷上驱寒散,又喂了他一粒赤火灵丹,张四好受了些,长长叹了口气,见叶九迟疑的样子,满脸的疑惑,忙道:“叶公子!大事不妙了,魔道的魔头们到了天台镇蛰伏了下来,单等着山上戒备一松,就来攻山!还密议着什么定要取了水镜观主的魂魄,问出天书乾卷的下落来,好似他们怀疑叶公子藏着天书,公子也月兑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