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悦心头虽是不喜,脸也有些阴沉,但别人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但作为鹂城著名的大律师,他的心计岂直如此。
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内,他的心头不知就闪过了多少心念,但其中多数都为见不得光的所谓诡计,真正适合的办法,却是没有几个,最终他有了主意。
所谓“声东击西”。
“小悠,不介绍一下这个先生给我认识认识吗?”
左悦尽量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脸上尽力挤出一道笑容,温和的朝病房上的柳悠悠问道,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和难看。
啊!
柳悠悠猛然清醒过来,一抹嫣红在她那洁白的脸蛋上一闪而过,她用满是歉意的双眼看了好朋友左悦一眼,小手不红意的从莫小七的手中抽离了出来,轻启红唇,介绍着。
“莫小七,这位是我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左悦。”
“左悦,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莫小七。”
在为彼此介绍对方的同时,敏感的柳悠悠很清楚的发现到了两位男子彼此之间那或隐或现的敌意,这是出自于女子那出乎意常的细心与洞察力。
在隐隐窃喜的同时,她的心头又有着担忧。俗话说得好,“谁人不喜被人追”,特别是女子,被两位都堪称优秀的男子同时注意和喜欢,哪会不满足一下女子心头那就算是一点点的虚荣心呢。
看到两位男子不言不语,足有近两分钟之多,柳悠悠的心有些打鼓,两只秀目满是小心翼翼和忧色,生怕两位男子像电影中的两位男主角一样,拳头相向,血溅当场。虽说有两位优秀的男子为自己争风吃醋,自己内心极为满足,但稍微正常一点的女子也不会想看到他们相互撕打起来。
试想一下,如果这其中一位和女子相好之后,如若不愉之时,也是拳头相向,那还得了,所以说,找男子,虽说要找能保护自己的,但那也是面对坏人的,为争女子,就算为了自己,那也实在有些粗鲁和小气吧。
俗话说的“娶妻娶淑女,嫁汉不嫁穷恶汉”,就是如此道理。
还是莫小七眼尖,将柳悠悠的神情瞧得个一清二楚,也将她的心思模了个七七八八,他的两只眼珠子溜了个转,顿时计上心头。
他瞬间从床上立了起来,脸上瞬间笑容满面,笑眯眯的向左悦走了过去,看得左悦心生不妙,却不想莫小七动作飞快,在左悦那瞬间发愣之际,三步化作两步,就来到了左悦的面前,双手将左悦给来了一个熊抱,重重的拍了数下。
“怦怦”数响,莫小七哈哈大笑,直像遇见老朋友般,而当事者左悦却是脸泛苦色,痛意,心头却是暗骂不止,这什么人啊,是莽汉还是阴险如此啊,心机深沉的他将此放在了心上,却是没有将半点不快之意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脸泛笑意,不过怎么看都像是苦中作乐,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不过还未等左悦多想,莫小七一下子又将他松了开来,双手握住了右手,这一握,左悦心头暗喜,“一报还一报。将计就计。”。
左悦双眼阴森乍现,右手用力握去,心头却是鄙视这眼前这小子,先前被他摆了一道也就罢了,现在却要比手劲,那不是找宰吗,熟悉的人哪个不知道自己是出名的大力气。
谁曾想,这一用力下去,左悦却是傻了眼,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仿佛握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块坚硬如铁的石头,石头未碎,自己的右手反而给弄得个老疼。
“咱回事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左悦目光扫向莫小七,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那张本是平静的脸却是狂然大变,双眼满是阴森,心头怒火大起,直想将眼前之人给碎成数块。
也难怪左悦心头鬼火大冒,换成一个正常人的人,自己设计人不成,反被别人设计,还被那人用一双戏谑的眼睛这样瞧着的话怕是早就对此人拳打脚踢了。
不过在心上人面前,这种做法相当笨促。左悦显然不在此列,他只能努力压抑着心头那狂天怒火,将双眼中的阴森之气隐在眼瞳深处,脸上泛起令人恶寒的笑容。
能大忍者或是心胸开阔,或是心机深不可测。这两种人都很可怕,莫小七深以为然,前者可收不战而胜之效,后者却是更为可怕,指不定那人在你哪个不注意的时候,从后方给你一刀。
“明枪易躲,暗枪难防。”
自家知道自家事,出于暗堂的他哪还不知道这种道理。莫小七飞快的将眼中的戏谑给收得干干净净,第一次真正好好的扫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长得还算高大,脸部也白净,特别是那斯文之气,可堪注意,如果不是这男子双眼中一闪而现的阴森,莫小七这个江湖阅历高手怕是也被他蒙混过去了。
劲敌!
莫小七松开了握住这名叫左悦的双手,心头得出一个既在他意料中又出乎他意料的结果,如此劲敌,可不好对付,得好好回去计量计量。莫小七极力的在心中响着这个念头,脸上却仍是笑意融融,转过头,就此告别。
正所谓,“既达目的,就应迅速抽身,以免横生枝节。”这是莫小七从懂事以来就紧守的原则。
“小悠,好好吃药,要听医生的话哟!”
此种哄小孩子的话,在此时柳悠悠的眼中,再加上莫小七双目中所含的“真挚”,却是别样的温情,仿佛被塞进了两团暖棉棉的棉花,让她的心暖暖的,直想哭,她有多久没有被这样被关怀了,离现在最近的那次怕也有十多年了吧。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一句刚完,一句又起,两句一前一后,却是天差地别,柳悠悠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上地下,上一刻是天堂下一刻是地狱的滋味。
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莫小七的身影已如那天上的白云,漂漂洒洒的飞去了,只留下莫小七离别时那满是奇怪味道的眼神。
那种眼神是什么?
有怜惜,有挣扎,还有冷漠!
为什么,柳悠悠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解读他的眼神,但直觉告诉她,他的眼神就是包含着这些,也许还有更多。
恍惚之余,她想起了左悦,看去,哪还有他的人影,这时她才记起在她恍惚之间,左悦好像也找打呼离去了,只是自己没有注意罢了。
一阵紧张,这一松懈下来,柳悠悠忽然感到一阵乏意,阵阵困意袭来,渐渐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