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偷偷溜进窗户,照得身上暖烘烘的,赏倾心唧着翘翘的嘴唇,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做梦,梦中都是美人,可就是看不清,大概是日有所思,那十二佳公子啊!
鼻间袭过一缕淡淡的味道,闻着很舒服,脸颊上扫过一丝凉意。更新最快读看看她探出手,在脸颊上捏到一片软软的、凉凉的、湿湿的东西,随手放入口中。老师说过,同样是蛋白质,鸡蛋能吃,虫子就能吃,什么都能吃!
她蓦地睁眼伏到床边,“呀呸!又酸又涩的,什么东西?”
入眼的是两个金银草包放大的脸恐,万分抱歉。两人傻哈哈地笑着,“妹妹,你怎么比我们还能睡?快起来了!”
“你们能不能消停一天?今天又去哪儿吃?”
“今天不吃饭了,我们去郊外踏春。”
赏倾心迷糊道:“春有什么好踏的?真没公德心,草坪不能随意践踏,要罚款的!“
她刚缩进被子,又被四只大手拽了出来,”不是踩草,是带你去看人,见见世面!听说今天风如玉和展茗菊要去游湖!”
“他们两个男人都搞上了,又没我的份,看穿了也不是我的,况且我也不想嫁个同性恋!”蒙上被子继续睡,一会儿又掀开一角问道:“你们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两人脸上一喜,从背后拿出两枝桃花,粉瓣黄丝蕊,俏丽可爱。
赏倾心眼前一亮:“哪儿摘的?”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了,因为桃花最能代表情情爱爱,纷乱妖娆。
“我们就知道,你们姑娘家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这个是赵府尹的公子和一帮兄弟清早在城外摘的,他们特地来叫你,都等了好一会儿了,你到底去是不去?”
赏倾心连连点头,“去去去,去扛棵桃树回家也好。咱们家的风景实在太单调了……”
赏倾心嘴上喋喋不休,手上也没闲着,连套带挂,本来飘逸的白衣被她左牵右扯地裹在身上,头发用丝带简单绑缚了,随便抹了把脸便出门了。
一路上,她掩不住那股兴奋劲儿,不停地往马车外探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城,原来这南华城的景致与那苏杭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查点辜负了这南国春日好风光。
一帮人簇拥着下了车,眼前是一片葱林,穿过密林,豁然开朗。草色淡淡,榆柳荫荫,野花零星点缀,湖面波光粼粼,最爱那碧玉妆成,桃作胭脂,好似天公怀中妙龄娉婷的少女,纤细的柳枝如发。随风摇曳,点出湖面层层笑靥。
湖面上,轻舟拉出一条条水痕,平旷的草地上,游人来来往往,最多的还是那少年风流的公子和霓裳浅颦的少女。
“嘘……”
一声刺耳的口哨声打断了赏倾心满富诗意的遐想,扭头,竟是围在她身边的那一群朋党个个痞痞地笑着,色迷迷地朝着周边经过的女子吹口哨,甚至追着人跑。
赏倾心唏嘘,什么世道?这么美好惬意的环境中,这帮家伙也好意思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她拽着两个傻哈哈的金银草包闪人,跟一群没素质的人在一起简直是有损她的美好形象,还是当作不认识得好。
时不时便有少女从她身边经过,把一个个手工精致的香囊投入她怀中,然后以帕掩面,娇羞脉脉地逃开。看那模样,莫非……
“妹……三儿,那些小姐都看上你了。”金银草包没心没肺,傻哈哈地笑着。
赏倾心飞了个大白眼,把手中的香囊塞进两人口中,“草包,跟我来!”
三人渐离人群密集处,金银草包跟在赏倾心身后,看着她在一棵棵桃树前绕来绕去,最终在其中一棵前站定,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棵了!”
“妹妹,你干什么呢?”两人困惑不已。
赏倾心指着那株桃树说:“给我挖!”
“挖……啊?挖?妹妹,你不是真要挖回家?”
看着金银草包嘴张得老大,赏倾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知道这样很没品,可是这花反正又不是谁家的,我们也是提前响应大同的号召嘛!”
金银草包挠挠头,“社会?大同?”
赏倾心自知失言,帝洲又不是古代中国,哪来的儒家大同思想?更别说社会进步之类的词汇了。
“反正是一个很牛叉的老头子说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天下兄弟姐妹不分彼此,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房同住……我又不是来讲经的,我是老大,叫你们挖你们就挖,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两人傻哈哈地应下,鸡毛掸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赏倾心蹑手蹑脚地走出几步开外,左右张望,这种事情被人看到实在有损形象。
突然,身后金草包叫道:“妹妹这个怎么挖啊?”
几个路人向这边看了几眼,赏倾心悠然地扇着扇子,装作与那正晃着桃树的金银草包毫无瓜葛,反正他们叫的是妹妹,而她现在,是弟弟,不,她与那两个偷桃花的没品人毫无瓜葛,不认识!
路人走远后,赏倾心扭头愤愤瞪了身后的两个一眼,压低声音吼道:“喊那么高干什么?又不是做什么光采的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两人无辜:“不是说大同吗?”
赏倾心无奈是她错了:“是啊,是大同没错,可是这么高深的学问,那些笨蛋不懂啊!我们得谦虚一点,谦虚!懂了吗?”
两个草包骄傲地点头:“妹妹你真厉害,谦虚,我们明白了!”
赏倾心赞赏地点头:“嗯,很好!那个,你们先挖着,我到其他地主看着还有没有好一点,顺便找几个弟兄回来帮着你们!”说完,她三步并两步,急欲逃开,就让那两个金银傻蛋谦虚地在这里大同!
刚走几步,身后有人喊道:“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挖呢!”
赏倾心咬牙回头:“手刨!”飞也似地逃开。读看看
金草包一掌霹在银草包头上:“谦虚!叫你谦虚你不懂啊!”
银草包为难道:“大哥,真要用手刨啊?我们又不是狗!”
金草包翻个白眼,一咬牙:“小妹不是说了吗?大同!许狗刨就不许我们刨啊?刨!”
银草包低头,喃道:“刨就刨!总比挨鸡毛掸子强!”
湖面上,一叶轻舟随着水流摆动,白纱微扬,船尾的小童黑黑的俏脸,颇有几分俊秀,撑竿在一旁闲闲地躺着。
船头,一人一袭淡黄色长袍,袍摆用金钱绣着一朵大大的菊花华贵之中却有一种隐者的飘逸。颀长的身形临风而立,漆发飞扬,纤长白皙的手指攀在壶耳上,伴着明黄的茶水注入杯中,水气腾腾,为其染上一层朦胧的雾色。剔透的指尖从盘中拈起几片粉女敕的桃花浮于明黄色的茶中。
黄衣公子将茶端至珍珠帘前,一双同样如羊脂般的手探出珠帘,接过茶后又缩回船篷。船篷中付出杯盖轻合之声。黄衣公子静立片刻,侧脸轻问:“如何?”
篷中一阵静默,一声轻叹:“茶是好茶,可惜不合时宜。”
黄衣公子挑眉,嘴角弯弯:“哦?如玉何出此言?”
“分明是三月春回时,何以杯中是落花水流红之景?茗菊不是说过‘茶,合为时而作’?”
展茗菊含笑在,温和而语:“我也说过,茶,合为心而作。如玉今日的心不正如这杯茶吗?”
风如玉浅笑:“如玉的心事,瞒得了天下,却瞒不过茗菊。”
展茗菊说:“于我而言,茶心是我心,于你而言,则是那琴心。我一直不解,为何每逢桃花盛开之时,如玉总是悲喜不定?就连素爱的琴也冷落了。”
风如玉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淡淡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恍惚与茫然,为什么要莫名地悲伤,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啊!
他不答,反问:“那茗菊为何每逢大雪纷飞时,便独自出神?”
展茗菊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他,一时间,竟被问住了。为什么要在雪天出神?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顿时,两个陷入各自的思绪中,默不作声……
“呵呵……”船尾一声稚女敕的笑打破了先前的宁静。
风如玉轻唤:“小玄!”
小童面色微赧,低头说:“对不起,公子!”可是眼睛还是偷偷瞥向对岸,黑黑的脸憋得通红,扑哧一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风如玉轻嗤:“真是个小傻瓜!”
展茗菊顺着小玄的目光看向对岸看去,在人烟稀少之处,两个人影在一株桃花周围打转,时不时抓着桃花摇一摇,时不时又抬头向几步之外的一个白影说着些什么。那个白影的人怎么好象鬼鬼祟祟的,倒像是在给另两人把风。路人经过,他便扇着风,装作若无其事地赏风景。莫不是真的……
展茗菊轻笑,“看来风侯府还得加强民风教化啊!”
风如玉坐在船篷中,自然看不到岸上的一幕,他问道:“难不成岸上有什么有伤风化之事?”
“偷桃花可算是有伤风化?”展茗菊笑问。
风如玉愣了愣,偷字用得好生奇怪,这城郊桃花天生天长,游人折一枝回家观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怎么用了这样的字眼?
展茗菊笑:“一人把风,两人动手,欲将桃树连根拔回家。纵然算不得偷,想来那当事人心中也并非坦荡。”
风如玉抬眸,淡淡地笑,好个贪心之人,竟要连根都拔回家去了。突然心中莫明袭过一丝暖意,这莫明的感觉,连他袭击都吓了一跳。多少年来,他闭门不出,早已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为何今日竟然凭空起了恁多波澜?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慌乱。
展茗菊不知道船篷中人的变化,注意力倒是完全投在了那白衣人身上。他伫立船头,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个人影像只兔子一般逃离盗窃现场,立刻又装作没事人一般,悠闲地在草地上散步,被他抛掷脑后的两人,伏在地上,朝天,双手卖力地……是在刨土!果然是要连根拔起呢!
展茗菊脸上悄悄地绽出一抹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突然,岸上有人叫喊:“展茗菊,那是展锦山庄的茗菊公子!”岸上瞬间乱作一团,那个白色身影淹没在人潮之中。展茗菊眉峰轻攒:每次外出都是如此毫无清净可言。难怪如玉躲在篷中不肯出来!
展茗菊的眼神在那片人海中寻觅片刻,再不见那个白影。他颇有些失望,转身准备回船篷,却听身后水声哗然,人群一阵骚动。他反射性地转身,看到那个在水中扑腾的人影,立马跳入水中,竟没有丝毫犹豫。
赏倾心本来好好的在湖边散步,突然有人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东西,好象是什么菊,一群人蜂拥而至,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栽了进去。她手脚并用,在水中扑腾,不停地向岸上的人呼救。可那些古代人都是两栖,冷血呀!个个眼睛睁得铜铃大,却根本不是在关注她这个落水的人,难道还有人遭难?那也得就近主义,先救近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帮认识的人,可那帮饭桶关键时刻都派不上用场,估计都是群旱鸭子,不过好歹看那急样,也算有点义气了。
她在水中扑腾几下,呛了好几口湖水,嘴里满是苔藓的腥味,胃里难受得要死,偏偏这个时候脚又抽住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死就死,说不定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穿回去了。
感觉身体渐渐下沉,水越来越冷,水流压得胸口透不过气来,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卓亚,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象真的爱上你了,我没办法控制,真的没办法!”
“翎,前世我欠你一个承诺,今世我送你一座江山。”
“哥,好想你啊!”
“哥哥,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给你。”
“是爱,白羽,我爱你,在我心中,永远有一个地方为你留着。”
“楚箫,我好累,我想回家……”
“弦扬,我不恨你,真的不恨,我只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弦逸,你是独一无二的,望看到的只是你飘逸出尘的风华。”
……
黑暗中,一双熟悉的手,依旧暗含着那丝颤抖,揽在她的腰上,曾经……曾经,曾经跟这双手的主人发生过什么?
她皱眉,明明可以感觉到春guang的暖意,为什么浑身发冷,还有月复部的一股股压力……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跑出喉咙,顺着脸颊流下,伴随着一股股苔藓的腥味。
“滴答”,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凉凉的。还有湿湿的……绳子?在她脸上来回扫过。她忍不住轻笑,抬手抓住那一缕,嗔道:“痒死了,讨厌!”
突然,月复部的那股压力停止了,只是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贴在那里,像是僵住了。她皱了皱眉,好诡异啊,什么东西?动动眼帘,似乎有点沉重,再试一次,阳光突然射进来,刺痛了眼睛。她微眯眼睛,这才慢慢适应。
只是,恩?什么东西挡在那她面前,自下而上,先是那双玉雕的手贴在她月复部,温热一点点透过湿透的单衣渗入肌肤,好诡异啊!淡黄色的布料,一看就很贵,怎么湿了?好耀眼的菊花,好漂亮!窄腰宽肩,白皙修长的脖颈,好诱人的锁骨,那皮肤,泛着一层光晕,,就像水做的一样,让人好想……
抓着手上缠绕着的那根细细的东西,她借力起身,张口,直指那两根精致的锁骨。只是,有人“咝”了一声,还没咬到就痛?装!
“啊……”面前那东西向前一倒,压在她身上,滚落,她被那人带着身子一翻,脸撞在那人宽阔的胸膛。,那是,好急促有力的心跳!好诡异!
赏倾心撑起身子,揉揉脸,叫道:“你这人故意……的……”
静止!一切都静止!天上有乌鸦飞过,关她屁事!地球在转,关她屁事!宇宙爆炸,关她屁事!她只知道,只知道,只知道……那不弯不扬的眉,受伤的小兔子才有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嘴唇,上下滚动的喉结……男人?漂亮得没天理的男人!
头脑一热,心潮澎湃!
“美人,我的美人!男宠……”
那人本想起身,却见她突然像恶狼一样扑了上来,抱了个满怀,而且还……还叫他……她胆敢叫他……
赏倾心贪婪地抱着怀中人,脸不停地蹭啊蹭啊蹭,美人身上有股菊花茶的味道,好香!
美人一声闷哼,赏倾心抬头,圆圆的眼睛发着闪闪的光,红扑扑的小脸有,翘翘的嘴……要咧到天上去了!
美人的眼睛闪闪烁烁,阴柔绝美的脸上隐隐泛着抹嫣红,他说:“你要抱到何时?”
赏倾心神思一恍惚,好柔的声音,柔到心里去了!不行了!不行了!
霹天一声吼,“妹……三儿!”大煞风景!金银草包扔掉扛在肩上的桃树,上前四手把赏倾心连拖带拽地架了起来,挡在她身前,活像两头护犊的公牛。
“好小子,你敢欺负我妹……”金草包说到一半,胳膊被人用力一拧,马上把即将出口的妹妹二字改为弟弟。
展茗菊优雅地撩袍起身,即便是浑身湿透,也难以掩去他半点光华,反而是那挂在发丝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如同沾了雨露的菊花仙。
不仅是周围的人看呆了,就连那刚要发威的金银草包也瞬间变成了哑巴。
“展少庄主,您没事?”小玄站在船上高声叫喊。
展茗菊走出人群,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发愣的赏倾心,柔声道:“日后出门,小心一点为好。”其实他所指的不仅仅是类似落水这种问题,还有,她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察觉的女儿身。虽然她年纪尚小,身体上的变化不是很明显,可毕竟有些地方……确实不一样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水中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发现了她的秘密。真是个大胆的丫头!
展茗菊足尖轻点,朝着轻舟的方向飘然而去,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妹……三儿,我们把树刨出来了!”
“笨蛋,我叫三儿,不叫妹三儿,还有,谁认识你们这种偷桃花的没品人啊!”
展茗菊勾起嘴角,淡淡地笑。
赏倾心地看着美人飞走,唧了两下嘴:美人啊!会飞的美人啊!神仙样的美人啊!
“妹……三儿,三儿!”金银草包高声叫魂。
赏倾心回过神,傻乎乎地看着两人:“啊?怎么啦?”
“人都走远了!”两人无奈,为什么连妹妹这样的姑娘都会被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迷得丢了魂?真不公平。
一群人起哄地围上前,你一言我一语。
“小老弟,我服你了,我真服你了,你连展茗菊都敢调戏!”
“小老弟,怪不得叫你去妓院你不去,原来是好这一口啊!小老弟还真是与众不同!”
“改天,兄弟带你到帝京玩玩,听说那里的‘狐狸窟’有个小爷长得水灵灵的,可绝不比十二佳公子差!”
“小老弟,这茗菊公子的味道如何啊?”
“小老弟,展茗菊居然肯下水救你,说不定他对你也……咱兄弟可听说他喜欢爷们儿,那风如玉可就在他船里呢!”
突然有人提醒先前说话的人,“你不要命啦?风侯府的小侯爷你也敢说?”
赏倾心抬头问道:“你们是说,他就是展茗菊?展锦山庄大少庄主?十二佳公子之一?那个富甲天下的同性恋?”
有人应她,“前面的倒是对了,不过,那同性恋是什么?”
赏倾心顾自想着:美人啊,你是这么好的一棵苗啊!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宁可和男人好,也不给我留点机会?怎么说也是异性相吸嘛!万恶的社会,到底给了美人什么样的打击,把他的心灵摧残成这样?哎,枝上柳绵吹又少啊!如今世上,这样的好苗真是毁一棵少一棵了!
赏倾心看一眼围在她身边的那群歪瓜咧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看,就说好苗不多嘛!
展茗菊走进船篷,接过小玄递来的干巾。他斜瞄一眼风如玉,含笑道:“如玉的眼神,好生怪异啊!”
小玄偷瞄一眼他家公子,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啊,还不是那张绝美无俦的脸,一成不变的浅笑。要是哪天他们家公子真皱皱眉或是开怀一笑,那可真算得上是帝洲一大奇事了。
风如玉依旧那样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展茗菊,不置一词。展茗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倒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他干脆别过头顾自擦着身上的水珠。
“很特别吗?”
展茗菊纳闷:“什么?”
风如玉:“能让茗菊毫不犹豫施救,而且上心的女子。”分明,那脸上还有未尝散尽的红晕啊!
展茗菊微愣,是啊,为何见那人跌落水中,竟未曾有丝毫犹豫?
“我……换作任何人,我都会搭救。”
风如玉浅笑,他竟在狡辩啊!难道说,他真的已经遇到那样一个女子,值得他舍命?
“茗菊可还记得,同样在这里,也曾有名女子落水,只是……”只是当时展茗菊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直至确定无人援救,他才肯出手,而且还是用轻功把那女子单臂捞上岸,当即返回,不作任何停留。可相比之下,今天……
展茗菊心中微赧,自己还真是厚此薄彼了。也许,真的如他所言……
展茗菊笑了笑说:“展锦山庄是该有个当家主母了,只是如玉难道真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风侯这几年盼孙儿盼得须发也白了不少?”
小玄咯咯地笑着说:“可不,昨天老侯爷还在劝公子娶妻纳妾呢!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风如玉轻嗤:“多嘴!小玄也要十六了?改日在府中给你挑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玄一溜烟没了人影。风如玉宠溺地笑了笑,对展茗菊说:“若是遇到了,兴许……”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垂首挑动了怀中的琴弦。
展茗菊也不再说话,心中满是那个娇俏可爱、灵力逼人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