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镜辞 落袈山 第二十章 喝花酒

作者 : 玉树叶

总得来说,这哥儿俩聊得相当投机。当赵如常得知新认的这弟弟竟然是魔法师的学生,同时正在一个人动身前往两千里之外的落袈山时,表示了极大的惊讶,同时也表示了深厚的义气——他决定,他要陪着林枫去落袈山。

怎么说他也是当哥的嘛,再说落袈山的确是太远了,路上保不准有个什么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当然,林枫除了感谢之外也觉得不太好,毕竟才刚刚认识而已,因此他的脸色也有点不太自然:有点过分了啊,骗人玩可以,骗成这样,可有点对不起别人了啊。特别是看到赵如常一脸的毅然,他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兄弟你住在哪里?”赵如常又开始想起这个事来了。

“呃,我住在后街的一个旅店,好像是大通铺。”林枫刚一说出来,赵如常马上大摇其头:“那怎么行!那种地方能住人么?住到我家里去吧,明天一早我告诉我爹娘,然后就跟你一起走。我们去落袈山!”

林枫还在迟疑,小伙计来子说了话:“常哥是很义气的,你不去他会不高兴的。再说他家里房子倒真不少,住住也不算什么麻烦事。”林枫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兄弟情深,在他家住一宿也不算什么大事哈。

“来子!你总算说了句明白话!”赵如常一拍小伙计的肩,把小伙计拍得一哆嗦。

然后两个人去大通铺给林枫退房,来子在身后嘀咕着:“这小子太精了,看着像个骗子似的,可又看不出哪里骗人了!要是赵家大人也看不出来,那也不算我这几年的眼给练瞎了啊。”

赵如常对林枫的小气劲颇为看不起,不就是二十个铜币么?林枫解释道是不想让那铺空着,万一有人想要住而没空位了呢?我把铺位退了,那人就可以住了。赵如常对这个想法表示极度的赞赏:“兄弟的心肠真好啊!是个好人,我很高兴!哈哈哈。”

大通铺的小伙计:“不好意思,时间久了些,没法……好!马上退!”赵如常的身影在后边出现了,小伙计马上改了口风。

“兄弟,我们去喝花酒吧?”赵如常对这新认的弟弟着实是喜欢,禁不住的就想拉着他快一点融入自己的生活。

“花酒?”对于这种夜生活,林枫又怎么会懂呢?当听了赵如常的解释之后,林枫表示了悠然神往的样子,让赵如常更觉得和这兄弟有共同语言了。拉住大街上一个人,赵如常道:“这是我新认的兄弟,回家准备一下,兄弟今晚上回家睡。”然后赵如常打个响指:“走!喝花酒去!”

“刚才那是?”可怜的林枫啊,标准的乡下小子,什么也不懂。

“哦,那是我家下人。”两个几步间就走到了原来那些露着肩膀头儿女人们所在的处所,也就是所谓的青楼,随着两个人脚步迈前,那些女人们——姑且这么叫吧,至少她们和林枫以及赵如常两人的年龄差不多,林枫报了十六岁,赵如常也不过差两个月二十岁——女人们脆声脆气的招呼着:“赵兄弟来了?快快里面请。”

“最烦这些老里老气的女人们!”赵如常啐了一口,随后向林枫道:“兄弟,来来来,我介绍你看几个真正好看的!”听到赵如常第一句话,林枫差点又被打击了——老里老气的女人们?外面那些女人老么?怎么看跟自己两个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啊?这样就算老了?林枫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进行了怀疑。

然后赵如常的话又让他进入了某种遐思——真正好看的?那是什么样的?像那个洗澡的女人一样的?或者比那个还好看?

“哈哈哈,兄弟你一看就不常来这里,你看你,脸红什么呀?”随着赵如常的大嗓门,那些老里老气的女人们也笑嘻嘻的看过来——让林枫好不尴尬。

这青楼是一幢两层的小楼,进门是一个大厅,大厅的另一面正对着大门的是楼梯,大厅周围则是一间间包间类似,有隔断,无封顶。整个小楼的主色调是艳丽的粉红色,桌椅都用粉红色的布铺陈了,大厅边上两根柱子上刷了粉漆,上面还写了字。

赵如常对此直接无视,拉着眼睛不够用的林枫直接进了边上某小包间:“来一壶酒,几个小菜,要最好的!叫月子姑娘过来,还有那个金子,还有那个扭瓜。”林枫汗!这都是什么名儿啊。

老鸨子微眯着眼:“赵兄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月枝,金枝,玉华……”“老妈子一边去,我喜欢这么叫,你管得着么?”赵如常嗓门大,老鸨子只好叹口气,转身临走时又来了句:“别说我不关照你。赵兄弟啊,今儿又新来了两个,年轻水灵,我觉得一定能合你的口味呢。”

“是吗?那快叫来!”赵如常喜不自胜,新来的?正好在兄弟面前露一脸,显摆一下自己的品味。

酒菜上来,五个姑娘依次坐在两个人身边。赵如常是常客了,这时候非常自然,招呼女孩子倒酒,然问捏着嗓子扮温柔问那两个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林枫却是拘谨得很,没别的,这可是他乡下土老冒进城头一回啊。

月枝,金枝和玉华三个姑娘在他左右坐着,此时他可以闻到这三人身上的香气,直觉得那个头也晕眼也花,竟然比那天偷窥时更加上头。那香气古古怪怪的一缕缕钻进鼻孔,特别是那个月枝两只小手端着酒杯喂他喝的时候,那香气更加让人晕晕乎乎,更加上他心里一些古怪心思,弄得他不敢抬起头来,怕让人看到他心中的古怪想法。

赵如常一见林枫的侧脸这时红得像是染了满脸的胭脂,立刻哈哈大笑:“哈哈哈,兄弟,大大方方的,咱们男人这样,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应该的嘛!”

林枫不为所动,依然低头。赵如常招呼着:“金子扭瓜,来来来,把我兄弟的脸抬起来。”

这下子这个丢人啊!林枫想着:不行,得自己抬头,不等能人啊,不然人家的手都要模到我脸上了,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想是这样想,可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就觉得脖子非常僵硬,想要做到抬头这个动作竟也是非常非常的难。

这功夫两个小女生已经把手放在他下巴下面,努力的帮他把头抬起来。林枫只觉得这两只小手软软柔柔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那种古怪的香气淡了些,却有另一种香气侵入鼻孔,林枫只觉得自己没喝多少酒,却也醉了,好想就这样永远永远过下去,最好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头,最最好的是这两只手,永远放在他下巴下边,这样软软柔柔的压在他皮肤上,这时候他想起了老里昂的那句话:生活啊,还是很美好的。

他身子僵硬,两个小女生一使劲,林枫直接连人带凳子往后一仰,“啪!”一下摔倒在地上,这就是他与年轻女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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