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半夜鸣蝉。
话说,夏天鸣唱的都是雄蝉,每天唱个不停,是为了引诱雌蝉来交配的,而雌蝉听着雄蝉的叫声,犹如一首优美的属于它们世界的“结婚进行曲”。
梁苡然在浴室里边听窗外的鸣叫边泡着澡,那高歌激昂的声调她似乎听得明白般,闭着眼,聆听着!不过,在一场幸福的婚礼后,雌蝉产卵完成后,它们“夫妻”俩便会在几周后双双死亡。一场短暂而美妙的爱情,虽然不长却胜过千年。
她睁眼,吹着泡泡,为她自己突发的感慨而觉得可笑,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自己是那只蝉。自古以来,人们都以蝉的羽化来喻之重生,她觉得是了,她重生成功了。
起身,拿衣服,却发现手臂还有些痛,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好踮起脚来,可是,她忘了她吹了一地的泡沫,实在太滑,两脚不听使唤的便要倒地,她惊呼一声,“啊--”寂静的夜被她喊破了,蝉鸣也觉得自己叫得太逊色,闭上了嘴,等着看好戏--
“怎么了?”本在书房的蒋今佑正好路经浴室门口,听得一声喊叫,不免疑惑的问道。
梁苡然吃痛的哈出一口气,她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却越使力越身子倾斜,怎么办?
蒋今佑附耳倾听,浴室内听得几声轻吟之声,邪念的想到她不会一个人在浴室排解“寂寞”吧?嘴角一弯,轻笑,欲举步离开。
“哎呦--”一声钻心的喊叫。
蒋今佑又缩回脚步,听这声音好似很痛苦,便敲了几下门,“喂,梁苡然……”
“好……好痛啊……”
叫得他血液逆流,一阵异样。
“喂,你在搞什么?”他喊道,立马消除自己的幻想。
“不行了……我……”一种很无力的声音。
蒋今佑闻言,便猛烈的敲了几下门,刚想敲第二下,门忽而轻轻的自己开了,这个女人,怎么没锁上门?
缓缓而开,眼前,玉体玲珑,出水芙蓉,浪漫的白色泡沫零星的诱惑在她身体上,那种湿漉漉,那种白花花,真的太“诱”色可餐了!
梁苡然瞪大着双目,一时都忘了可以用手护住三点,只是咬着嘴唇,惊恐的看着门口的蒋今佑。
空中飘飞着晶莹的小气泡,还散发着香奈儿沐浴露的芳香,无不在制造一个让人冲向巅峰的夜。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蒋今佑愣了,梁苡然惊了,两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直到一声急刹车的手机铃声响起,终于明白为什么手机要用这个铃声了,此刻,真得很管用。
蒋今佑很自然的踏步而进,将挂着的衣服递给她,当然,眼睛没有朝着她看,只是对着墙壁道:“以后不要玩泡沫了。”清了清嗓子,又很自然的离开浴室。
梁苡然觉得此刻如果有把刀,她会将他先砍死,然后再将刀放在自己脖子上,一割,断气!真的,她真的要断气了,那种无法言语的羞愧感,使她衣服都穿反了,不过,总比不穿好。
手机还在响着,这是新买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新号码,会是谁呢?
接起,对方一声亲昵HELLO,便知道是她的好朋友唐舒娜。
“苡然,你跟朵码可的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跟什么啊?”她晕忽忽,还没从刚才的境况里走出来。
“电视新闻里啊,我看到你受伤了,还好吧?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去张赫那里,他说你们已经离婚了?”电话那头很激动。
梁苡然连忙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又朝里头望了一下,见蒋今佑进了书房后,才道:“我没事,就是骨折了一下。”
“你在哪里?我去看你啊,骨折了可千万不能动啊,否则以后身体会变样的,走路不好看。”
“是手拉,不是脚。”她叹道。
“管手还是脚,你要自己当心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她静了静心,听着唐舒娜的声音总算缓和了一下心情。
“你跟朵码可的继承人蒋今佑是什么关系?”
“蒋今佑怎么可能是朵码可的继承人?”话一出,她瞪大了眼,突然发现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挺有钱的。
“喂--苡然?”电话那头急切的问道。
“舒娜,我……”她欲言又止,见客厅里,蒋今佑从书房出了来,笑着坐在沙发上,那笑犹如一只野狼在月光下呼啸般,很是邪恶。
“我明天再打给你。”她连忙按掉电话,走进客厅,样子像个女警逮到小偷般的看着他,“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专门猎杀流浪妇女的野狼。”梁苡然连忙甩了甩头,将自己那幻想的狰狞面孔甩掉,清醒的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淡淡笑着的蒋今佑。
蒋今佑将身子向后仰,靠近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饮料,吸管轻敲着嘴唇,深思的注视着她,天哪!这个男人,真优雅。
“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我是谁了?”
“去你的狼窝吗?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他视线瞧着她某处,眯着眼,似乎在比划着什么,她顺着他视线看去,见他竟然望着她的胸,她连忙双手交织抱胸,作为遮挡。
“你……衣服是不是穿反了?这印花小熊应该在胸前吧?”
她后退两步,被他发觉了,“谁说有图案的一面就是正面,现在流行反面的。”她雄纠纠气昂昂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后,转进房间,门砰一下关上锁紧,千万不能让狼再进来了。
--不过,今夜,果真是一个未眠夜,雄蝉啊,你不要叫了,你的新娘其实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