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苡然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走廊上静悄悄。不过,很快沉静被打破--不得不说诊疗室的门太小了,俩个身高一米八,身躯宽厚的大男人要同时挤出门,实在难度太高。只见蒋今佑跨出一条腿,占领地盘,但半个身躯侧在门内,王子男双腿没地方挪,可整个上半身抢了优势,俩人就这样别扭的堵在门口,谁也不放过谁,就怕谁得了先机快一步赶到梁苡然面前。
看他们如此有活力,梁苡然便头发一甩,丢掉他们,要出医院门。堵门的两男见状,你瞟我一眼,我瞪你一记,连忙松了身子,百米冲刺后立正稍息一脸帅气的站在梁苡然面前。
梁苡然宛如教官训导新兵蛋子般的眼神瞧着他们,对于他们的帅气之笑,感觉很嬉皮,不免冷哼一下,道:“还笑!是喉咙被刺破了不会说话了?”
王子男喉咙轻哼了几声后道:“梁苡然……”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伸长脖颈来到他面前,这个还认识不到八小时,口口喊她老婆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蒋今佑蹙眉,见梁苡然如此靠近此男,便伸出手一个巴掌将梁苡然的脑袋顶了回去,“半夜三更,不要乱叫名字!”他摆了一个冷酷的面容,威武傲然。
“我叫我老婆名字,跟你似乎没有关系。”
蒋今佑嘴角一笑,将胳膊一展,把梁苡然关进了自己的臂弯里,道:“现在你还想说这是你老婆吗?”
王子男眉毛一挑,道:“你的喉咙里只刺了三根鱼刺,我的要……”提了一口气,“将近你的一半,因为我爱我老婆做的菜,每一根鱼刺都是一份情,我吞的比你多,我得到的情就比你多,所以我叫老婆叫得很应该。”尾音托得很长。
这是什么谬论?
梁苡然不想在寒风里冻人,便上了车,蒋今佑尾随其后,王子男……“你是一个无家可归混饭吃的臭小子吗?”蒋今佑一手拦住他,想上车一起回家,简直痴心妄想!
王子男那双在月光下透着淡淡银色的眼里闪过一抹光,很晶莹,梁苡然从那晶莹里似乎看到一种忧伤,一种保护,心里猛得一阵暗动,月兑口道:“上车吧!”毕竟她还要搞清楚他是什么人,或者跟她遗失的六年记忆有联系。
回到家,已是十二点左右,此时不睡觉何时睡觉,但就因为要睡觉,使得俩个男子较劲起来。
“今晚我跟我老婆睡!”
蒋今佑发狂了,他脑子很快的转着,寻思着家里有什么利器暗器猛器,做为一个商人,更做为一个男人,保护家园保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对!他的女人,不知何时,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将他缠得牢牢的,不可分离。
梁苡然懒得管他们,月兑了外套,便要进卫生间洗澡去,临近门口,眼睛一眯,嘴巴一嘟,“不许偷看噢!”
俩个男人顿时落了一身疙瘩,倒有效得停止了僵持的局面。王子男凝视一眼蒋今佑,笑道:“我是梁宗然,幸会!”伸出一只手,突然对蒋今佑表示友好。
这握手举动使得蒋今佑更起了警惕,几乎也没有听清他的自我介绍,拍掉梁宗然的手,便去了阳台抽起烟来。
夜,很静,很美。
由于不想产生矛盾,梁苡然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让这突如其来的男人睡了客房,蒋今佑……他是否睡着了呢?她眨巴着眼睛,这是一只靠窗的沙发,一望,便能看见一轮散发淡淡光彩的晓月,今夜,月不圆,到底是她心里没有圆,还是月亮也在哭泣她不能睡在他的臂弯里?
她浅浅一笑,笑半夜的女人果真能够胡思乱想!
既然想了,便不能不做,她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床上,蒋今佑那性感撩人的睡姿无不在勾引她扑过来。二话没说,躺了上去,挪进他的怀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他,他微眯一眼,见美人抱怀,便满意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啄,然后,再抱紧,一起睡!
此刻,房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那里,梁宗然脸上浮起一阵笑,伴着月色笑得很轻柔。一颗流星滑过,他许了一个愿,默默闭上眼,许久,才轻轻的离开。
清晨,城市的喧闹吵醒了她,梁苡然揉着眼回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后,便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早餐,让她吃惊了许久。
难道是他?梁苡然敲了客房门,门没有锁,开门时从门缝里掉落一张纸,纸上简单的写着几个字:祝福!我走了。
她不明所以,只觉得好笑,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当她准备关上客房门时,看到床上躺着一本书,走进拿起,仔细一瞧,是一本酒业酿造的书,她突然觉得神经被重物猛力的压了一下般,记忆的某处裂开了一条缝,有着源源不断的片段冲击着脑袋,但那些片段,看不懂理不清,直觉头嗡嗡的响了好久。
有些疲倦的拿着书来到餐桌,看着简单却又精致的早餐,心里起了一股熟悉感。
生命里总是有着太多的突然,有些能接受,有些总想拒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