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佑在街边的咖啡厅喝茶,要不是接见父亲的至交好友李伯父,约好在此家咖啡馆见面,平常可不来这儿,简直浪费时间和情调,他可不要这种“寒酸”的情调,最近已经够“酸”的了。喝了一口不放糖的咖啡,却还是没有他心里的苦,使得香味四溢的咖啡很是无味。
有四天没有见到梁苡然,她去了哪里?他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确实,她有什么脸面见他?想必正和蒋今偌快活着吧?
手握的杯子也越加紧,好似要捏碎般,最后呼出一口气,杯子抖了抖,溅出几滴咖啡,落在桌面上。
他凝视着桌面上圆鼓鼓的咖啡色水珠,有种想将悲愤化作一滴水珠,然后抹布一抹,毫无痕迹的,一点也没有了。
只是人生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心也没有那么简单拭去悲哀--他失恋了吗?建议看看失恋33天,胡扯!他几岁人了,这等打击都受不了还是一个大男人吗?还是蒋家的战马吗?还是朵码可的总经理吗?他无限度的麻痹自己,希望将内心的伤痛简化到最小,可惜啊,感情的事不是电脑屏幕上的红色大叉,也没有最小化,关不掉,缩不小。
看了看表,又朝门口周围看了看,并不见李伯父的身影,便也只好等,毕竟父亲千叮嘱万嘱咐的要他接到。
视线也就有些漫无目的,慢条斯理的换了个姿势,将头朝着咖啡馆对面的商场的大屏幕看去,先是不进脑子的一瞥,却在一个回神,放回视线,睁得大大的看着屏幕,似乎离开桌子,移步到靠窗的座位,很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一面墙那么大的电视屏幕里,里头晃动的人脸,让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苡然?”
只见典礼现场,梁苡然手握的话筒,微微一提,展露笑脸,道:“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我向全世界告知,我是清白的。”一句比一句响,神情也很是威武。
听得见的人都震惊了,恍如夏天里下着飞雪,有人吟唱着《窦娥冤》,真是悲从中来,喜从心中去啊!
“梁小姐,有什么冤屈吗?”主持人眼皮一抖动,很是不解。
梁苡然一鼓作气,用着还珠格格紫薇的口气大方的回道:“沿路风景太美,忘乎所以,岂不知,荆棘遍地伸展,当我的手还可以触及你的手把你从荆棘的深渊里拉起来时,是谁先放的手?我的一边,你的一边,那一头才是深渊?”有人递上来一叠餐巾纸,有着淡淡苹果香,真香,什么牌子的?
“而你觉得我的那一边是草青溪流,而我觉得你的那一边是鸟语花香,其实,是荆棘蒙蔽了我们的眼,使得我们无时无刻猜测疑惑着对方,那何不去,劈开荆棘,看得清楚,到底我们彼此都处于什么境地?”
低下的人,无不点头示意,好似说得是每个人的心里话--“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拿起镰刀、斧头,去砍生命中的荆棘吧,不要怕,相信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永远还在原地等你。
最后,她闭上眼,轻叹:“我还在原地等你,你不要忘记来这里。”点了点自己的心,睁开眼睛,凝神许久,才忽然意识,这次囧大了!
她连忙将话筒给了主持了,准备逃离,但随即又折了回来,拿过刚塞回去的话筒,心想,她只是给那个叫梦心的三流明星送衣服的,怎么说也不能夺了“镜头”啊,便道:“对不起,梦心,你在哪里?谢谢摄像大哥给梦心一个镜头。”突地,见一脸鼓鼓的三十好几的女明星,只身一件T恤在一个墙角落里“搔头弄耳”。
见镁光灯的白圆圈照住了叫梦心的明星,梁苡然提着那一身荷叶礼服,冲到梦心面前,很是激情的抱住了她,道:“谢谢你,如果世界上没有一个叫梦心的人,我便不会有如此机会向全国表达我心声,”随即又是一个熊抱,“你的名字实在取的好。”
本来很是怒意的梦心,见头一次有镁光灯能如此长久的照住她,不免心里一片欢跃,没了责怪,好似围观的群众和记者都很是善意,心下更是喜了,看来她要“大红大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