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讲完,就见一处泥土松垮掉落,堵住了过去的路,身后连续泥土瘫倒,使得成了一条能看见外头的路。转身一望,见许多家丁的尸体横倒在地上,却没有鲜血,就算死了还带着笑容,感叹这里的家丁都是忠心耿耿啊。
“他们都是机器人,不必伤心。”原来修酋城里只有梁宗然一人是人,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寻找梁苡然,没想到却惊动了“追杀者”。
梁苡然模了一下眼泪,纵然不是人,却如此残酷死去却带着微笑,让她心底一阵凉,哭的更是大声。
“不要哭了,再哭水就漫到头顶了。”
梁苡然拍了一下水,手握拳头,破涕为笑,“就当游泳比赛了?”
正当时,身后一阵枪声,想然“追杀者”已经铲平了身后的地道,正一面铲一面追杀过来。
“你们先走,我来解决他们。”亥科叫道:“快走,公主。”
公主?好好听的称呼,白雪公主、天鹅公主、睡美人公主……她胡思乱想中被蒋今佑抱着在水里急走。这个称呼也只有她是听见了,其余二人关注着前方的道路。
但听得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一行泪落下,越来越离开亥科一寸,她泪更是蒙曼了眼,“咚……咚……咚……”那是多少颗子弹打在他身上?痛不痛?亥科?你是机器人一定能闯过这一关然后来到我们身边的,坚持,坚持,如果实在不能坚持,就快快回来吧?“快点,亥科--”她一声大喊后,听得身后“砰--”得一声巨响,三人一起回头,火势缭绕,她却觉得心里如冰,他们失去了亥科!
没有了亥科的抵护,“追杀者”很快追上了他们,梁宗然已经脸色苍白,他是机械师,没有强健的体魄,但脑子转得甚快,知道有一条捷径,带领了一段路,便道:“带苡然离开,再走几步,便是通往外界。”对着蒋今佑说道,“那你呢?”梁苡然已经抵抗不住,身体虚弱,心里由于失去亥科而伤痛的浑身抖动。
“我有办法的,你们快走。”
“不行,你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再离开。”梁苡然扯住梁宗然的衣襟,死死不放,她的手由于浸泡在水里时间太长,有些泛白起了皱纹。
“不要这样,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看向蒋今佑,“拜托你了,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再受半点伤害。”蒋今佑从梁宗然的眼里看到一种对至亲之人的关切,心里开豁,看来是看错了此人,比起来那不是爱情,倒是更深一层的亲情。给了梁宗然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便紧紧的抱住梁苡然,可是梁苡然却站在原地不动,“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最讨厌最讨厌让别人为我殿后。”
“苡然,你还有孩子……”蒋今佑强力背起梁苡然,却发现她很是扭捏,“放我下来,蒋今佑!”
枪声越来越近,甚至有些掉落在他们身旁,掉落水里,形成一朵美丽的水花。
“想逃命,没门!”一个大汉子持着一挺重机枪追赶了过来,随即身后也来了数十个小兵。
“快走啊--”梁宗然大声喊着。蒋今佑见状便拔腿就跑,不顾在背上的梁苡然如何挣月兑,还是死命的用手护住她,只是他们两刚没走几步,就见前方出现了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用枪对着他们,这时候,梁苡然才停止了动作,心下一惊,四处又观察了一下,见右侧有一条乌黑的小路,便在蒋今佑耳边轻语一下。蒋今佑听后犹如咆哮的老虎,一声低吼便侧起身子,往右侧而去,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几人见他们瞬间变了方位,一时模不着头脑,忘记了开枪,等想起来发射的时候,已经不见他们的身影。
这条小路好黑也好窄,不知道通往哪里,但至少很安全。背上梁苡然感受着蒋今佑的温度,纵然他已经很累,身体也很冷,但他心情却很愉快,因此步伐还是不偏不倚的走着。梁苡然顿觉胃部翻滚,心里很是酸痛,便道:“我自己走,今佑,你累坏了。”水已经停止涨起,埋到了蒋今佑的胸口。
“不,我不累,我平时跑步也一直经受着这样的强度,你给我安稳点就可以了。”蒋今佑边喘气边回道。
“对不起,我错了。”她眼里盛满了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背上。他感觉背上一阵灼热,知道她哭了,脚步也晃悠了一下,惊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错在于太爱你了,使我无法忍受一点小瑕疵,可事上怎能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往往你的无理、你的疯狂、你的奇特,甚至你的小心思,我都爱,那些也都是美丽的缺点。”
梁苡然不知道是感动这番话还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已经泣不成声,哽咽道:“这辈子、下辈子,再下下……辈子,我都要做你老婆。”
“不要!”
“为什么?”
“每辈子都是同一个人,多闷啊!”他低头笑道,步伐虽然越来越沉重,却觉身体很轻盈,不知道是月兑力之后的超越,还是他已经麻木了神经。
梁苡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只是轻轻的捶了他一下背。他觉背上被捶了一下,便笑回道:“下辈子还是你来找我,我在家门口等你。”
梁苡然噗嗤一笑,心里也回想起一年前那月色下,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历历在目啊,那时可绝然想不到会有今天那么一天,他们共患难的一天,太过值得留念。
本以为就这样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到底,却不想还是碰到了“追杀者”,来人嘿嘿一笑,身后跟着一对人马,此时来的好似是精壮部队,因为身材好高大,好似是国外人,白皮肤高鼻梁,他们有灯,已经照亮了他们,犹如黑黑的舞台上被镁光灯照出一个圆圈,他们往哪儿,光就照那儿。
眼见逃不掉了,只听得他们手枪的咔哒咔哒的声音,似乎还有水声,嘀嗒嘀嗒。蒋今佑的身子轻移着,希望能够有一线生机可以跑得掉。
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们发射出无数颗子弹的同时,只觉蒋今佑脚一滑,他们倆个的身子无法控制的倾斜了下去,梁苡然觉得手很滑,身子更是滑,根本再也不无法抓住他。手被一股强袭而来的水流冲开,她五指拼命的想抓住蒋今佑的手,却只是越来越远。
原来他们一起掉落进了一个深潭里,水太深,所以他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这是一个埋在水底下的深潭。不知道深潭通向哪里,只觉得越来越深。
梁苡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眼睛也无法睁开,只觉得子弹在水面上响起爆开的声音,有的落在上头,有的落在水中央,不知道她有没有中弹,只再也无法找到自己,任由身子越来越沉,直到无法控制自己。
水,是生命之源,也是生命之尽。
 ̄ ̄ ̄ ̄ ̄ ̄ ̄ ̄ ̄ ̄ ̄ ̄一条波浪线,我叫小赤 ̄ ̄ ̄ ̄ ̄ ̄ ̄ ̄ ̄ ̄ ̄ ̄
三年后。
在一个私人宴会里,三名女子头靠着头念念有词地异口同声道:“蓝刀、黑石、白布!”三只葱白的手同时自后脑勺甩出来,摆了各色各姿的手势。
“哇,你又慢半拍了!”蓝刀和黑石见白布摆姿势总是要愣一秒才出,便大声叫嚷着,而白布只是一笑,便兴高采烈地递上一杯酒给坐在一旁满脸无奈且捂着脸假装在哭的人,催促道:“干了它,干了它!”
“又跟来?你们难道没有想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吗?”
蓝刀、黑石、白布又异口同声道:“我们不要空间,随时伺候公主。”
放下捂着的手,垮着脸,梁苡然面有难色的推拒着白布递上的酒,“不喝,把我灌醉后你们好趁机把我送回去,我不中招!”其实她已经喝了不少酒,冷不防地打了个酒嗝。
“不!我们这次不这么想。”
“这次换别的法子。”说话的是蓝刀。
“会让你爽翻天的一个计划。”白布一脸美滋滋的模样,“快干了这杯酒,正好到位。”
闻言,梁苡然蹙眉道:“爽翻天?”她难得逃出来一次,可不要浪费了,这帮机器人纵然不会说谎,便又道:“真的要喝吗?”
“嗯!”蓝、黑,白不约而同的轻点螓首。
好吧!既然一定要喝,就喝得痛快,誓必喝得抱着马桶大吐特吐一番,看她们以后还叫她喝酒不?
如此一瓶瓶下去,梁苡然觉得不对劲,顿时道:“不对啊,这酒你们加过什么吗?”说完又是一个酒嗝。
加过什么?好似各种酒都参和了一点!瞧她们的公主的面孔而言,应该是差不多了。
黑石不善于笑,却还是笑道:“再喝!再喝就知道什么味儿了。”知晓她们的公主海量。
“我醉了啦?”
“你装了,没醉!”黑石指出,哪有喝酒的人说自己醉的呢?
是,她装了,不亏为机器人,真是火眼金睛哪!
这次逃跑出来,被这三个机器人盯着,既然盯得那么牢,她就跑得更远,一下子来到了中国。已经三天了,今晚来到这个酒店,见一处楼台在办宴会,不知道谁开的,人们见她打扮高贵便请了她进去。
其实,今晚蓝、黑,白真正的计划是--找个男人来段浪漫的异国邂逅,任他们的公主消遣消遣。
“异国邂逅?”梁苡然乍闻她们的提议,一口回绝。
而她的回绝自是惹来她们的抗议连连,使得给按上了生性保守、思想封建的标签,甚至说当妈的年轻女性需要“爱的慰藉”。
爱的慰藉!?
天,这是什么谬论?难不成她们认为她空虚的很吗?
为了撇清她的“清白”,她奋力抗争、坚持不肯配合的情况下,这帮机器人总算打消了异国邂逅的念头,但前提是今晚必须带她们出来HIGH一下,见所住酒店有此宴会便顺道带她们一起进来,单纯的为中国之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记。
就这样,梁苡然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答应她们的要求。
再看看现况,唉!她也真倒霉,一整晚下来,已足足喝了九大杯500cc的啤酒,连同白布手中那杯,一共是十杯。
天,十杯!真不敢相信她还没有醉的感觉,只觉得稍微有些晕忽忽。看来今晚对她非常非常不利,可说是诸事不宜。
盯着白布手中的啤酒,梁苡然眨着一双水眸,软声细语地道:“打个九折嘛,这杯你帮我喝,好不好?”
“喝酒还有打折的喔?”白布一脸疑惑地又道:“我质量不过关,喝酒内部零件会生锈的。”忘了,如此一个女孩是个机器人。
哼!不帮就不帮,她还有蓝刀呢!
“不然,刀,你帮人家喝好不好?”梁苡然转而求助于她。
“NO!”
蓝刀是不可能帮她的,因为她们是有预谋的!
怎么说呢?
要怪也只能怪公主太“形单影只”了。
打从生了孩子后就没碰过男人,既然偷跑出来玩,怎么也要来段浪漫的异国恋曲。老是苦想不出孩子他爸是谁的梁苡然,可不想随便找一个男人来冒充她孩子的爸。她以前还以为她儿子是梁宗然制作的机器女圭女圭,可没想到他一天天的长大,如今已经三岁。
如此机器人只想让她们的公主开心,因此脑系统里不断搜索可以迷惑人心智的东西--灌醉她!
“你们三个真的很没人性耶,这样逼一个弱女子。”
说真的,梁苡然是弱女子吗?不是!更何况机器人们没有“人性”,只有“金刚混泥土”。她很怀疑眼前这三个一脸无辜的机器人女孩是不是被人换了脑芯片,否则怎么会这么整她?
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她们三个来这里玩。
闻言,蓝刀看了黑石一眼,“醉了吗?”
“没有!”黑石摇摇头。
“你们……”看来她必须醉了才能停止她们脑芯片当中的“任务”。
“喝!”三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喝就喝嘛,我可从来没醉过。”此刻她倒希望自己醉了,每次喝得醉眼朦胧的时候,脑中总会出现一张英俊的让她心砰砰跳的面孔。
有点太过洒月兑的梁苡然一把抢过黑石手中的啤酒,蹙着秀眉,一古脑儿的硬是灌下满满一大杯威士忌。
干掉酒后的她不忘摇摇酒杯,挑眉挑衅着她们。“如何?够爽快吧!”
“够爽快、够爽快!”蓝刀喊道。
“偶像、偶像!”白布俩眼放心,黑石不喜欢说话,只看了看空瓶子露出装满问号的眼色。
“这还差不多。”梁苡然对心服口服的她们露出一脸高傲的笑,继而揉着微微抽痛的太阳穴,“嗯--头疼死了!疼?”
照她们视线分析来看,她们的公主应该是差不多了。
见梁苡然醉意渐浓,蓝刀双眸燃烧着期盼,“公主,是不是该回客房‘睡搞搞’了?”
白布眼神闪烁连忙附和道:“公主,头疼就别逞强了,快回去饭店休息吧。”黑石拼命的跟着点头。
梁苡然望了一眼过于关心她的蓝刀、黑石,白布。奇怪了,她总觉得这三个人好像巴不得她早点回饭店休息似的,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头好痛!”酒醉令她无法思考。
“恩恩,看真的快不行了,不如我扶公主回客房休息?”偷偷吁了口气,蓝刀朝身旁的白布使了个眼色,好险,差点穿帮。
此时黑石开始运转系统,眼里琥珀色光一闪,扫描她们公主去客房的一路上是否有危险和障碍。路线其实很短,就在楼上几层,只要搭电梯按下楼层数,两三分钟就可以到达了。
听说这间五星级酒店共分为五个等级,一到八楼为外宿客楼层,九到十二为员工宿舍楼层,十三、十四为政商要员,十五楼则是贵宾楼。至于顶楼,很少有人进的了,是此家酒店最最顶头上司所居住的楼层,也有个不合理的要求那便是没有老板的指示,不准任何人出现在顶楼,如有违规,如果是员工便会一律革职,如果是其余别人,定会让你好看。
黑石继续分析安全指数,得知是一间素质良好、安全第一的饭店,因此对她们公主而言基本不会有任何危险。这次是要让她们公主独自过一夜,当然,客房内她们为其“抓”了一个她们以为很俊美的男子,绑在床上,可以肆意让她们公主使用。
接到蓝刀的眼神,白布也随着道:“是,公主,是该休息了。”
不过梁苡然好强,也死要面子,在她们面前还是毫不示弱,喝得酩酊大醉,硬是不要她们护送,除非她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因此她们关心的口吻使得梁苡然更起了雄心,双手撑着桌面支撑着摇晃的身子,“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们再玩会。”
“可以吗?”她们确实是三个贪玩的可以与梁苡然相比,但使命是保护公主安危,因此三人心下还是很不妥,并未遵命。
“嗯!”梁苡然很用力的点了个头,然后挥挥手,即转身离去。
既然公主要去享受美男,不让她们打扰,更可况都扫描过未有危险,三人也只好在原处目送梁苡然跌跌撞撞的离开,然后心里是满怀希望的,三人齐齐喊道:“最好公主今晚能愉悦……”
电梯内,倚着一名酒醉的女子。
醉语呢喃的梁苡然微眯双眸,玉指轻轻揉着抽痛的额际,低声哀号:“痛死了!早知道就……就不喝酒……痛死人了!”话说她的酒量下降的极快,特别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后,这场大病几乎抽干了她的血、挑光了她的经,整个一个空壳一样,醒来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受民众、家族等人爱戴的公主。
撑着摇晃的身子,她硬是按下电梯楼层数。须臾,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酒醉的她走出电梯双手撑着走廊墙面找着她的房间。
“1516在哪儿?”怎么就是看不到呢?意识渐渐混沌的她,在长长的走廊上来回走着一趟又一趟。
“1516房到底在哪儿?”撑着眼皮,她在唯一一扇门前驻足,后又缓缓扫视了一下四周。
“咦?为什么这里只有一扇门?”更奇怪的是这个房间怎么没有门牌号码?不对,饭店里的房间应该都有门牌号码的--嗯,一定是员工的疏失,才会连门牌号码都没挂上。
“算啦、算啦,”还是往另一头找吧,她如是想着。
因为头疼欲裂的她此时此刻只想早点睡觉,明天醒来再想今天到底哪里不对。
拖着沉重的步伐,梁苡然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四步,倏地,一股呕吐感在胃里翻搅,她连忙捂住嘴巴,然后一个深呼吸,才勉强止住吐意。随后频频拍着胸口,一下又一下,直到确定自己不再有吐意时,才又继续找她的房间。
还是找不到!她不悦的低嚷着,再次往反方向找。显然她的运气不够好,理所当然找不到。
看来酒醉迷糊使她脑筋也跟着不清楚,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按错了楼层,因此想找到她的房间,除非等她意识清醒吧。
挫败之余,低垂眼帘的梁苡然发现自己又回到原点--唯一的一间房。不过不同的是,原本紧掩的房门此时仅是微掩,露出一丝灯光。
梁苡然顺着微掩的房门往内一瞄。
男人!?
一个俊得无法以言语形容的男人,正眯着一双含怒的眼审视着她。
杏眼圆睁的她,一时错愕得无法言语,惊讶使得她情绪起伏猛烈。倏地,胃里再一次翻搅,吐意直逼喉咙。
不行了!她想吐!
掩着嘴,来不及向主人打声招呼的梁苡然,一把推开站在门边的男人,迅速冲进盥洗室就着马桶大吐特吐,倾吐那满月复的酒。
“喂!你是谁?”男人不悦地对着马桶呕吐的梁苡然问道。
“呕--”
回答他的是梁苡然的呕吐声,一声又一声。
男人不语,只是冷眼不悦地倚在门边等她吐完。半晌,梁苡然终于吃力的撑起身子。男人牵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笑。
“女人,你总算想切入主题了。”
“呼……怎么搞得像孕妇一样。”大肆倾吐后,胃里早已被掏空的梁苡然几乎是体力透支、双腿虚软。她只得将身子紧紧偎靠在洗手台边,并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掬起一抔又一抔的水,漱去嘴里令人发呕的酸意,浑然不觉背后有一个人正以鄙视的眼神瞪着她。
“哼!又是个想伺机接近他的女人!”盯着她的背影,男人忍不住冷哼一声。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女人主动前来,这想必又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吧!
他再次轻哼!
一声声明显的透露出极度不悦的男人轻哼声,倏地飘进梁苡然的耳里,令她稍嫌纤弱的身子为之一颤。
怎么办?刚才她急着想吐而忘了应有的礼仪,以至于没有向这房间的主人打声招呼便硬是占用了洗手间,她可是华萝国的公主,谦谦有礼、体态有度啊!不免想着如何是说,却听得一句:
“你是谁?”
她沉思的当头,一道冰冷鄙夷的问句就在她背后响起。语气冷硬中带着一丝不悦的男嗓音,冷不防的让梁苡然的身子再次为之一震。
好狂妄的口气!
但自知理亏的梁苡然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对方争辩,因此她打算先道个歉然后就走人。
梁苡然不疾不徐的转过身子,低垂螓首为自己的鲁莽致歉:“真不好意思,打扰你,还占用你的洗手间。”
“说!”男人的口气是一贯的冰冷,但明显多了一份不耐。
哈!这男人算哪根葱?竟然这么傲!还用这种口气对本公主说话!她不过是情急之下借用他的马桶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他干嘛这副死脸?哼,看了就让人一肚子气!
嘴一撇,她淡言道:“对不起,我该走了。”他不爽,她更不爽!
轻轻推开倚在门边身形高大的男人,梁苡然高傲的昂起弧形姣好的下颚,睨了他一眼后随即迈开优雅的步伐欲离开。
然而,她这高傲的抬起下颚,倒是让男人看清楚她的五官,不倾城却让人**。
倏地,男人大手一伸,攫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做什么?”梁苡然惊呼,美眸含怒。
“名字。”他淡淡地吐出二个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口气很冲。要说,她现在喜欢吃软不吃硬。更何况她讨厌自大又狂妄的男人,她虽为女人却是要比这些臭男人仰望还得不到的公主,这种高高在上,净想往女人头上踩的男人--哼!
“凭你想接近我的动机。”
虽然她是他喜欢的类型,不是绝色却令他的眼睛为之一亮,但下意识的,他还是用鄙视的眼神睨着她。因为她只是个应召女,或者该说是个不择手段想钓上他的女人。
接近他的动机?
梁苡然闻言,杏眼圆瞪。
天!这男人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敢情他是得了幻想症?接近他的动机?拜托她又不认识他!不过……这张俊俏的面孔倒与她梦中的那张脸有些相似,只是相似而已,多看几眼,又觉不像了。
她也便冷哼道:“你太自大了吧!先生。”
“蒋今佑。”
“什么?”梁苡然不解。
看她这反应,似乎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怎么可能!如果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女人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这女人八成是想玩花样,并吊他的胃口。
很显然的,这女人打错如意算盘了,因为他最厌恶女人耍心机、玩手段。他心里,永远藏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但睡梦中时常出现,只是醒来却不见,心里空落落的。
“快说!”他已经快没耐心了,握住梁苡然手腕的大掌轻轻施加压力,痛得她秀眉微蹙。
“说什么啊。”好痛。
“名字。”沉着脸,他再次逼问。
虽然她的作法令他十分不齿,可不晓得为什么,蒋今佑是头一次对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有兴趣。
不说!除非他自动放开她的手,否则她死也不说。
“女人,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她的态度令他不悦极了。
“男人,你是在欺负弱小吗?”瞄了一眼仍然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梁苡然反唇相稽。
嗯!这女人倒是挺有勇气的。
强大的手劲倏地松了些,但还是足以箝制住她,不让她挣月兑。
“梁苡然。”既然他已经退了一步,那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吃亏。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继而放开她。
收回手的梁苡然,连忙揉揉被他抓得发疼的手腕,顺便往被他握疼的部位一瞧--
啊,她的手!
梁苡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原本细致白女敕的手腕,竟然在他粗鲁的手劲下已微微发红不由得心生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哼!可恶的臭男人,占着先天的优势欺负她这个微服私访的异国公主,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逼问她的名字,真是可恶至极!
“想骂就骂出声,别在心中骂,这样是很不道德的。”蒋今佑淡然道。
看似毫不在意的他,其实内心正掀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个性直来直往、毫不做作,单纯得完全不像是个有心机、特地前来钓他的女人,反而显得可爱极了,最是觉得她好熟悉。
看着她那双含怒的美眸更是将她内心激动的情绪一一显露,毫不掩饰的表情,更是深深吸引他的目光,引起他的兴趣。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
哼!她偏偏就要在心里骂他、诅咒他,看他能奈她何?王八蛋、臭鸭蛋、卑鄙、无耻、肮脏小人、混蛋,可恶又该死的臭男人下地狱去吧!
她宁死不屈的态度,令蒋今佑忽而失笑。
令人意外的是,他这淡淡的笑容反而在无形中制止了梁苡然心中腾腾的怒焰。眼前的俊脸还是冷硬如石像,只是眸子亮了几分。
一时间,她忘了女人该有的矜持,只是傻傻地望着高大挺拔的他--他真像,他的眼睛真像她心中的他。
“你混进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想看我吧?”她的失神,令他忍不住调侃。
揶揄的话语突然传进梁苡然耳里,羞得她是无地自容,双颊立即染上两朵红云,“我、我该走了。”说着,梁苡然低垂着头,往门口方向迅速移动。
“慢着!”这次他没有抓住她的手腕,不过她却听话的站住不动,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做、做什么?”她的心正狂跳着。
“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目的!?
梁苡然缓缓转过身子,红唇轻启,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问?”她只是单纯的按错楼层、走错房间!
通常女人到这儿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不解的扬高眉。
“我……”他邪魅一笑,“我想……你应该也不例外。”
“不例外?”可恶,他竟然把她当成“卖”的女人!梁苡然粉拳紧握,恨不得甩他几巴掌泄恨。
“你……”他的羞辱令梁苡然气愤不已,双眸含着水气,一时词穷。
不可否认,这女人很有演戏的天分。不过,他蒋今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她蒙混过去。
冰冷的双眸微眯,他冷言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的手段比其他女人高明多了。”而且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他在心里暗自加上这一句。
“你真令人反胃!”她一脸轻视斜眼看他。
“女人,注意你的用词!”蒋今佑挑眉,冷冷地警告着。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出言不讳,更没有女人能让他破例说了这么多话。自从当他赫然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全都是白色的医院病床里后,他整整半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之后,每个夜晚便开始做梦,有梦的陪伴,他才内心壮大起来,从此他也开始封闭自己,纵然事业越干越好,不单酒业上成绩卓越,也与陈氏企业联合创办了酒店连锁。
许多女人都爱慕他,他都不理会。她是第一个,让他心里异样的女人,所以他绝不容许她以这种轻视的眼神看他,绝不!
但梁苡然可不喜欢被吓,她不甘示弱地学着他鄙视的口吻回了一句:“本来就是,男人!”
“你……”
“我……”正想再怒骂的梁苡然,因气愤再加上微微的醉意,倏地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怎么了,脑子近月来老是会有声响。突地身子又来了一阵晃,整个人成直线倒下,眼看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之吻--
千钧一发之际,蒋今佑跨出一步,轻而易举接住她虚软的身子,稳稳的将她抱住。
好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蒋今佑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又傲又倔的模样,使得他浓眉紧蹙,严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怀疑。
清秀的五官、未施粉黛的她在一身简单却不失风格的装扮下,有着一种气质清新、又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感觉,的确不似之前那些刻意接近他的女人一样浓妆艳抹、打扮妖艳。
难道真是他误解她了?
全身虚软、使不出一点力气的梁苡然,因为被他抱得太舒服,索性也就不反抗的任凭他抱着。
睁着一双美眸,她可怜兮兮的问:“你怀疑我吗?”潜意识里,她就是不希望他误认为她是个“卖”的行当里的女人。
她喜欢他的味道,更喜欢由他掌心及怀抱里传来的体温,这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嗯,好矛盾!他的视线令她不安,可为什么他的体温及他的怀抱却又让她觉得安心?
四目相交下,随着他渐渐俯下的头颅,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小,小到互相凝视的瞳孔里只剩彼此。梁苡然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想吻她。
吻?难道他真的想吻她?
没来由的,这个念头令她的神经为之紧绷,她好久没碰男人了。瞬间脑中也一片空白,只能张大吃惊的双眸,眼皮不敢稍眨地望进他幽深的眼底。
就在她惊愕的同时,蒋今佑的唇已准确无误地轻轻贴上她嫣红的唇瓣,慢慢加深、慢慢加重。他的吻令她忽觉回到很久以前,有种无尽的穿梭感,他眼中的深情也令她移不开目光。
半响,感受到她无言的臣服,蒋今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唇瓣,双眸含欲,声音沙哑地问:“要吗?”
梁苡然不语。
可她的不语却是给了蒋今佑一个肯定的答覆。
紧张感随着体内窜起的一股热潮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间双眸含羞的她作风竟也跟着大胆起来。也许是身处异地吧,也许他实在太像梦中人,也许她真的寂寞了,也许……没有也许,只见一改羞涩、为孩子他爸守身如玉的梁苡然娇羞不语,继而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并将身子贴上他的胸膛。
“看来你应该是迫不及待吧!”不再优雅从容,他像狂风暴雨席卷大地般,狂烈地攫取她的红唇,火热的与之纠缠。将她拦腰抱起,转身之际,蒋今佑从容地以脚后跟轻轻踢了房门一下,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掩。
梁苡然纤细的小手,下意识地搭在他宽阔的肩上,揪紧他的衣服。
身形高大挺拔的蒋今佑走了约莫十来步,便抱着她来到一张大床边,跟着往前一倾,两人双双倒落在大床上。
当炙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胸脯,大胆地摩挲挑情时,她的感官早已被冲昏了头,只能虚软无力的任凭他摆布。
梁苡然隐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一次,他的唇急切地贴上她嫣红的唇。这种感官对三年没有接触过的梁苡然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刺激,她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的吻令她全无招架之力。
再者,他热烫的唇舌、结实精壮的胸肌、沉重又扎实的重量,对她而言感觉好温馨,曾几何时,她好似也有过这番感受,只是好遥远。
嗯,享受吧!这么舒服的感觉,不可能是坏事吧?
小小的脸蛋浮现微笑,酥软地任他放肆地在她细致的身上游移,每一个撩触无不令她轻颤,发出一声声令人犯罪的轻哼。
大胆热情的回应得到他急切的索求,黝黑的大手在停顿一下后,随即俐落地解下她蔽体的衣物。
“你真是个荡妇。”
“嗯……”娇喘的吟声,令他为之情迷,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蒋今佑放弃自制、放弃思考,一举挺入令人遐想的地带,不料却碰到一层令他意外的阻碍,里面好狭小,他怔了一下。
--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在一瞬间从过去回想的女孩回到现在的妩媚女人。
“你……是处子!?”
梁苡然下意识想抗拒这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却让他温柔的吻化去挣扎、抹去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她享受着旅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心里饱满的得意一下,没想到她都是一个三岁男娃的妈了,竟然还可以充当处女。其实是三年未接触男性,使之身体自我闭合,就像一条路,长年没有人走,也就找不到路的痕迹。
此时夜,轻启一段不设防的异地邂逅。
当凌晨时分,天际划开一道如鱼肚白的曙光。
蒋今佑一个翻身,眯着眼将大手往身旁一捞,竟然没人?
强烈的失落感震得他睡意全消,错愕之余他的眼皮跟着一掀。人呢?该不会是在洗手间吧?
不假思索的他一把掀起被子跃下床,顾不得全身的走进洗手间,欲找寻那一抹昨夜令他**的倩影再温存一番。
可是满怀希望的蒋今佑一把推开洗手间,幽深的双眸在一瞬间变得灰黯,脸色也阴沉。因为洗手间里根本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是那与他纵情一夜的女人了。
可恶的女人!
蒋今佑不相信她会就这么的消失,于是他折返。沿路走回,地上散落着他的衣物,他边走边捡,边捡边穿,怒意也随之高升。
可恶的女人!他忍不住再一次咒骂。
就在蒋今佑穿好身上衣物,正想往沙发上坐下时,眼角余光却瞄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纸及几张美金。
心里一阵猛动,他上前拿起纸条及那几张美金,并一字不漏的看着她的留言--
“蒋先生,很感谢你带给我人生中的又一个第一次,让我在一夕之间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桌上的美金折合人民币约为八万多元,算是我付给你的费用。别了,后会无期。梁苡然。”
滑天下之大稽!这女人还挺有钱,什么叫“人生中的又一个第一次”?
更可恶的是这女人竟然将他当成牛郎!
“梁苡然--”看完纸条的蒋今佑仰天怒吼,一声声的怒吼回荡在屋内,令人震耳欲聋,久久无法散去。
怒不可遏的他,愤而将手中的美金一丢,接着再将纸条一撕为二,对撕又对撕,直到无法再撕后便往上一抛,如雪花般的纸片顿时片片落地。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更别说是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羞辱他。然而,这个梁苡然却破天荒的羞辱了他,而且是彻彻底底。
片刻情绪后,他才终于冷静下来。淡淡一笑,觉得这是梁苡然报复他的方式,报复他将她错认为“特种行业”的女人。
嗯!真是特别的女人。很好!这女人彻底引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会让她知道男人不好惹。
等着吧!梁苡然。
由远而近,传来阵阵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倏地,脚步声停止,厚重的橡木门由外而内被推了开来,又轻轻的掩上,接着又传出脚步声,声声刺耳。
这小子,怎么来了?
蒋今佑并未抬头搭理,因为他知道敢肆无忌惮、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不做第二人想,一定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蒋今偌。
果然,脚步声在距离他办公桌前两步停了下来,“嚯,你要的新款式资料。”往桌上一丢,迈开步伐,蒋今偌往沙发上落座。
蒋今偌,三年后成熟不少,比起以前的吊儿郎当现在倒有了一种潇洒,那时的妖孽变成了俊逸。如今,他已对外宣称是朵码可集团的二少爷,只因还不喜欢酒业行当,仍旧干着他喜欢的陶瓷事业。干得也是有声有色,开了一个陶瓷艺术馆,一些朵码可的酒瓶罐子便是由他设计的,甚至朵码可名下的酒店摆设都是他陶瓷艺术馆所制作的。
因有着朵码可集团二少爷的特殊身分,现下二十有四的年龄就已是个声名远播、享誉国际的有名陶瓷艺术家。
不过,他可不认为是靠家族声望才提高知名度的。打从投身陶瓷业这一行以来,花费不少心血,研讨请教,努力钻研,才走得稳当,其实也向自己父亲证明他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因此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辛苦总算有了成就。
现在,只要提起佑、偌二字,人们的第一直觉便是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也使得更多名媛贵妇对这俩个黄金单身汉倾慕恋想。对外也传说着这位已成为朵码可总裁的大公子蒋今佑的各种恋情故事,最为悬疑浪漫的故事版本是“忘却之恋”,当然他不会无聊的去看,就算听见也当笑话处理,只因自己实在太惹人心念。
闻言,蒋今佑眼睛一抬,忙不迭地拿过蒋今偌丢下的资料一一扫视着,这些都是蒋今偌陶瓷艺术馆最新产品,也是正准备用在新酒品牌上的。
他虽然看着资料,但视线有些散漫,这些尽收蒋今偌眼底,“你心不在焉?”好久没看到蒋今佑这样了,一般他都会用极其挑剔的眼光看他的瓶瓶罐罐。
蒋今偌不语。
双肩微微一耸,蒋今偌忽见地上散落一片纸屑,仔细一看,见一片纸块上写着一个“苡”字,瞬间觉得血液一阵翻腾,难道蒋今佑想起往事了?便试探性的问道:“最近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或者认识了什么新女朋友?”蒋今佑以前也算是个较淡漠的人,如今越发冷淡,他这个做弟弟的早已习以为常。
只见蒋今佑轻轻放下手中的资料,慢慢地将视线对上弟弟,淡言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问?似乎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不是吗?”态度淡漠中有点揶揄。
嚯--好冷喔!说话就说话,干嘛用这种冷死人的语调?存心想冻死他吗?蒋今偌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两个字:“好奇。”要冷大家来冷。
“好奇是会害死人的。”
“嚯,是吗?”
蒋今佑不答反问:“你说呢?”不轻不重的冰冷语调明显透露出他的不耐,暗示着蒋今偌赶快离开。
然而蒋今偌只是回以淡淡一笑,头一次态度优雅地往后一靠,轻轻闭上双眼,聪明的将大哥的不耐视而不见。
他的不为所动令蒋今佑不悦地蹙起剑眉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去哪儿?”紧闭双眸的蒋今偌装傻,挑衅着他大哥的耐性。
“不滚待在这儿等死吗?”他的耐性已经用完了。
说真的,他大哥蒋今佑自从从植物人忽然苏醒之后,就变了很多,性子忽邪忽正,没有人情味,而且特别的冷傲,很难接近。听医生说是由于发生了某些事情产生创伤使得脑部自我修复,尤其对于性格强硬的人,脑部为了使自己“健康”便会清理囤积的“伤痛”,在医学上可以称为心因性失忆症的选择性失忆。
“待在这儿当然是有重要使命未完成。”蒋今偌继续道。
重要使命?想必是父亲又要他来说服自己答应那件愚蠢至极的商业联姻吧!
“是爸要你来的?”
“嗯哼!不愧是大哥,一点就通。”
“那你可以滚了。”
啥?太不留情面了,叫他滚?他都还没传“圣旨”呢!情急之下,蒋今偌连忙瞪出双眼,大嘴一张想要劝服他倔强的大哥:“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
懒得再听他废话的蒋今佑只是冷冷的打断蒋今偌未竟的话,淡淡的说:“回去告诉爸,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决定,叫他别再白费工夫了。”
“陈氏集团的陈夙林是你的‘老相好’,长得也不差,现在又是合作战略伙伴,人家对你又痴情,且又同是出身名门,你们的外型更是配。”
蒋今佑冷哼一声,“告诉爸,我既然在之前与陈夙林分开,便是觉得不合适,我……”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在想些什么。
蒋今偌闻言,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冷颤,难道他大哥想起梁苡然了?三年前搜救队告知无法找到梁苡然尸首,定义为事故失踪人口,如今更是无任何消息,大多失踪的人到最后都是死伤人数,既然大哥想不起来,也怕他伤心,便无一人提起。
“大哥,你都三十九岁了,还等到什么时候?”
蒋今偌理解父亲苦心,也知晓大哥能够将朵码可集团经营得有声有色,可他不希望大哥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他也很愿代替父亲前来传话。
“我终生不娶,就这样。”
“那蒋家就没有后了。”毕竟蒋今偌他是带“草字头”的,也不用背负为蒋家延绵子嗣的重任,可大哥必须结婚生小孩,这是蒋家的规矩。
“还不有你吗?话说你跟周家千金周馨心处的不错,哪天抱个孙子给爸。”
蒋今偌听闻深深望了蒋今佑一眼,从他眼中看到淡漠。
看来要大哥结婚生子很难,除非梁苡然从天边归来。可惜,这个梁苡然大概已在天堂对着他们笑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由衷地道:“希望你能找到真心喜欢的女人,奉劝你一句,如果找到了,试着以平常心对待她,别伤害她。”
以他的直觉判断,大哥现阶段手上肯定有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他在意却又想伤害的。
不过,现下他还是先回去劝劝父亲,别再强迫大哥娶那个他不爱的女人,因为他看得出来大哥心里永远还在等待些什么,希望,奇迹能发生。
“我说……出、去!”最后两个字蒋今佑几乎是用吼的。
在他吼完后,蒋今偌早已离去,不见踪影。
 ̄ ̄ ̄ ̄ ̄ ̄ ̄ ̄ ̄ ̄ ̄ ̄一条波浪线,我叫小橙 ̄ ̄ ̄ ̄ ̄ ̄ ̄ ̄ ̄ ̄ ̄ ̄
一家高级茶餐厅内,只见一名女子正失神的伏在餐桌上。别误会,她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想男人。
想男人?
没错!她正在想男人。
“喂、喂、喂,回神啦,公主!”蓝刀最爱说话,开头第一句便是她的,挥动她那一双的手,企图唤回神游太虚的梁苡然。
白了她一眼,梁苡然有气无力的问:“做什么啦?”
“又在遐想你的梦境吗?”
“不要刺激我们机器人不会做梦好不好?”
“……”
机器三姐妹,听过梁苡然做的梦,梦里男人犹如太阳,照亮着她的心,只是这些机器人似懂非懂。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那不是梦。
就在梁苡然从那名叫蒋今佑的男人房间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也意外那机器三姐妹怎么没来找她,原来是蓝、黑、白争执如何营救她而起了争执,直到系统崩溃。等她回来后,找了宗宗给她的维修备份系统后,一按,重装成功,恢复了她们的“生命”。这些年来她向着梁宗然学了不少机械技术,少则可以称得上是个初级机器人工程师,只能说她的“师父”太过厉害。
“公主!”蓝刀喊道。
“嗯?”
“你没事吧?”蓝刀问,她真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机器人。
梁苡然摇了摇头,随即听得黑石手腕上一亮,发出嘀嘀嘀的声音,“禀报公主,宝贝来电了。”
梁苡然一阵感动,一种母亲的色调突显在脸上,“接……接上……快……。”
便见黑石双手在胸前画上一个框,嘶嘶几下,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视频,先是黑的,忽而一闪,里头出现一张粉女敕的小圆脸,嘟嘟的嘴,水汪汪的眼,尤其那还稚女敕的轮廓,便是她幻想孩子他爸的参照本。
视频里的孩子见到自己的母亲,情绪激昂的冲上镜头前高兴的大叫:“你一夜未归是不是?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真是人小鬼大。
闻言,梁苡然心头一阵揪紧,一股愧疚之意骤升,“对不起……我……”昨夜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竟让她彻夜未归,还连累儿子为她担心了一整夜。
“你去哪儿了?”宝贝可爱的脸板起来,粉扑扑的脸甚是可笑,见自己母亲犹豫不答便用着婴孩口音大人语调的话道:“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出动皇家警察,好让你早点回来。”不满的口气中夹着斥责。
“我……”宝贝的指责令梁苡然一时语塞,低垂着头。然而她并不生气,倒是很享受宝贝儿子的指责。
因为她知道,人小鬼大的儿子是担心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发生危险,所以才会板着一张臭脸给她看。
“妈咪,如果你老实招来,我就不告诉宗宗叔叔,不然……”天真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邪笑,继续问道:“你一夜未归是去哪儿了?”
“我……”
宝贝儿子学者梁宗然的经典动作双手环胸,睨她一眼道:“别只是我、我的,你倒是说一说,昨夜你去哪儿了?”
该怎么说呢?
“这……”梁苡然面有难色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她就是羞于启口嘛!
“妈咪!”
“哎呀,你就别逼人家说了,好不好?”不知从何说起的梁苡然顺势拍了一下额头,极为不雅的呈大字形躺在椅子上。
然而,原想逃避儿子追问的她,哪里料得到自己这一躺反而泄露了昨夜的事。蓦地,“哇--”的一声尖叫划过安静的餐厅。
宛如发现新大陆般,宝贝儿子那稚女敕的嗓音那一声叫,令梁苡然很吃惊,抛给他一记凶恶的白眼,“做什么啦?你喉咙还没长好,不许大叫。”
“好吧,你是不是去找爸爸了?那男人怎么样?”
那男人怎么样?
宝贝儿子朝梁苡然露出淡淡一笑,那浅浅的笑意看得她极不自在,这小鬼,这些年跟着梁宗然都学了些什么呀?更觉得像被看穿了,不由得心底一阵发毛,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
“你干嘛笑?”她问儿子。
随即又是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话说她的天才儿子也太懂得装大人了。
梁苡然见状,更是心虚极了,心想:“难道……她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心慌的梁苡然下意识朝正前方的镜中一望--“没什么嘛。”
她不解的望向儿子,迎上他那一副看好戏的嘴脸,那双眼一眯,跟着嘴角微扬,便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坐立难安。
一会儿,宝贝儿子微挑还没长全的眉毛示意道:“脖子。”
脖子?她的脖子有什么问题吗?
梁苡然足足愣了三秒钟之久,才意会出她儿子的意思,于是,她再次望向镜中往自己的颈子瞄去--她大叫一声,天!怎、怎么会这样?
在她尖叫的刹那,视频里的儿子掏了掏他的小耳朵,出声娇气道:“你是不是跟爸爸‘打架’了?”现在的小孩怎么那么早熟啊?
“小霏--”双颊倏然染上红霞的梁苡然,情急之下连忙出声叫道儿子的名字。
小霏纳闷的目光在自己母亲身上来回梭巡着,其实小脑袋似懂非懂,一些也是电视或者杂志里瞧见的。
天!让她死了吧!她儿子竟然不顾她的颜面,如此大肆宣说,还说得这么露骨!不禁便道:“你没有爸爸啦,你是机器女圭女圭。”
小霏顿时双目暗淡下来,胖嘟嘟的圆脸也胯了下来,孩童的单纯与无知便露了出来,不过稍等一会儿,又一本经起来,道:“赶明让宗宗叔叔给你制作个完美级机器人老公,供你享用。”
梁苡然正要翻白眼的时候,见视频里出来一位男子,小霏见状便理直气壮的拉着一脸错愕却又谦和的梁宗然并指着他母亲颈子上的证据道:“喏,你看!”
梁苡然见梁宗然突地出现,下意识地抬手欲盖住证据,不料却被一眼洞悉她想法的梁宗然截屏下来。
无奈之余,梁苡然只能送一个凶狠无比的眼神给他,她可把梁宗然的习性抓的死死的,就是说,此人有被虐倾向,不能对其太好,越是凶神恶煞、冷言相加,倒会得到他的“爱戴”,是不是太“贱”哇。
落入梁宗然眼中那大大小小细碎的紫红色吻痕,印在梁苡然的颈子上显得分外明显,这看得他分外“惊魂”。
收回紧盯着梁苡然颈子上的印子后,频频摇头轻声赞叹着:“我的天,小然,你……真是太令人震撼了!”随即再扔了一句:“快快速回,你的假期结束了。”倒也不反对梁苡然在外逍遥一回,就是担心她会被伤害,更何况是华萝国的公主,岂可胡乱找一个平民男人?他一再纵容梁苡然,实在是太疼她,可这次他有不祥感,不知在怕些什么,只道是让梁苡然快快回了家才是。
 ̄ ̄ ̄ ̄ ̄ ̄ ̄ ̄ ̄ ̄ ̄ ̄一条波浪线,我叫小黄 ̄ ̄ ̄ ̄ ̄ ̄ ̄ ̄ ̄ ̄ ̄ ̄
蒋今佑烦躁地从办公椅上起身,踱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从十六层办公大厦的顶楼俯瞰这座城市的繁华街景。
夜,美得令人留恋。但他却无心欣赏。
事业如日中天的他,公司在他费心的管理下日益壮大,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会教他如此烦躁,更没有什么好教他心烦的,只除了--那个意外闯进他房里的小女人!
她该死的不断干扰他一向清明的思绪,令他烦乱透顶。不知道迷糊的她会不会又误闯某个男人的房间和某个男人的床呢?一想到她极有可能正曲线毕露、风情万种地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他眼中立即掠过一抹狂炙的怒意。
在愤怒与不安的情绪交杂下,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竟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该死的!”他咬牙低咒,她竟让他起了嫉妒心!
堂堂朵码可集团总裁竟然会为一个只有一夜的女人起了莫名的嫉妒心?
可笑!
然而,心中日渐堆积的惦记与不安,让他无法再伪装漠然。他勾起一抹浅笑。明天,他期待明天!
过得一日,今天的天气是晴好而璀璨的。
梁苡然站在一家叫朵码可公司的门前,好生熟悉,也知晓此家公司势力很大,但好像跟她没有关系。只是她所住酒店的一位经理告知他们老板要见她,且希望在朵码可大门口等。这等了不下五分钟,只有忙忙碌碌的职员,并不见有人来待见她,难道是别人的一场恶作剧?真后悔没带上蓝、黑,白们。
正在她疑虑是否要离开的时候,一位貌似前台小姐急匆匆而来,低头谢罪一番后请了她进去,一路带路到了一个办公室后便一笑离开了。
她芊芊玉手敲了敲此办公室的门,随即听得一声,“进来!”这声音是一道雄厚低沉的男嗓音,倏地令她心头为之一震,怔忡不已--好熟悉!
一股好奇心使然,竟让她冲动的想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只因这独特的嗓音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忽觉她的身份特殊,怕是圈套,才稍微冷静一下。是的,以她华萝国公主的身份而言,许多“追杀者”都虎视眈眈,想要灭了公主夺取政权。话说华萝国本源是由十一个小镇合并成一国,1950年开始记载华萝国的历史,创始国王原本是英国一位被削了爵位的伯爵,后来流落到一个叫华心的小镇,那时那儿很落后,属于三不管地带,后来伯爵觉得此地人杰地灵,便发挥他的独特领导能力,百姓们觉得有此位领导者管理他们的土地后,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一路跟随下去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使得相邻的几个小镇小村也一并跟进此位伯爵的管理之中,随着壮大,便自立成国。几年下来民众们过的是安居乐业的生活,大多生活水平在中等以上。由于地理位置奇特,盛产一种奇花,叫“雾色萝花”,国名也是由此而来,此花可做香料,用作于香水、护肤品,亦可食用,大多民众都是靠勤奋栽种此花致富。
小国家都会有侵略者,有一个相当强大的“黑蜘蛛”组织便是他们华萝国的劲敌。如今华萝国没有国王,唯一有皇室血统就梁宗然知晓的也只有梁苡然了,她属于第四代,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公主。
不过,梁苡然觉得公众场合,来来往往那么多员工,要想要挟她,好似也太笨了,因此她嘴角微扬,笑自己多想,随即轻轻推门而入,低垂螓首,笔直地朝办公桌的方向走去,直到距离办公桌两步远前才必恭必敬的驻足,细声道:“您好,我是梁苡然,您是否找我?”梁苡然在华萝国受过一系列贵族礼仪,因此此时谦谦有礼。
然而,此人并未搭理她。
梁苡然虽然受过贵族修养,但本性还在,不免心里嘀咕:“真是的,当老板就了不起了?,他们华萝国各个人都是老板。”她暗自怒骂,捺着性子倒是要看看此人何时开金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人依然保持沉默,相对的,梁苡然的耐性已快被磨光了。心中又不由得犯嘀咕:“明明就不是哑巴,干嘛不说话?害本公主我站得脚酸死了,十足的虐待狂一个,哼!”
打从梁苡然一进门到现在已足足五分钟了,可她自始至终不曾正视他,因此浑然未觉眼前的男人正饶富兴味的瞅着她不放。
虽然她低垂着头,可他敢打包票,这女人肯定正在骂他。但他并不以为意,而且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正等着这女人失去耐性。
他真的不打算说话,也不做指示?难道他不明白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吗?
迟迟未能得到此人讲话的梁苡然依旧低垂着头,可心中的怨气却是愈来愈高涨。好吧既然他不开口,那就换她开口吧!站得两腿发酸的梁苡然决定清一清喉咙,压下火气,轻轻抬起头,红唇微启,正想质问此人,却在视线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时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乍见他的震撼,惊得她血色尽失,惨白着一张脸。
怎、怎么会是他?天!天下何其大!她竟然会再见到他,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嘴角微勾,蒋今佑不悦地嘲讽:“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他终于开口了,但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金口更是吓得她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颤,那模样就像是见鬼了。
这女人,该死的严重伤了他的男自尊!他长得很恐怖吗?看见他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没有一点笑容,更没有任何惊喜,有的只是面无血色的害怕模样,这可恶的女人!
逃!梁苡然!一声警语自她心底窜起,提醒她赶快逃离眼前这个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的男人,可她仍站在原地,高傲的挺起背脊,大胆的迎视他。
“你叫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做你的秘书吧?”为了减轻心里不自在,她随口硬着头皮,有礼的询问道。
蒋今佑不答反问:“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梁苡然知道他所谓的解释指的是那一夜,可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难道要她负责?不免她扬起秀眉,她纳闷不已的反问:“解释?”
蒋今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取闹,也知道男女之间各取所需后分道扬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她之后,他对女人的观感渐渐起了变化。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不容许她如此轻忽他、如此不在乎他,更没有半点留恋及仰慕。
这个认知让他不悦极了。
极力掩饰自己错综复杂的心情,蒋今佑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她的疑问。
这是什么态度?他的高傲及淡漠,令她气愤不已。双手环胸,梁苡然冷冷的说:“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怎么?难不成你有点留恋我了?”
她淡然的语气深深惹火了蒋今佑。倏地,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山一般立在她眼前,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下一秒,面如罩霜的蒋今佑便攫住她柔弱的手腕,“梁苡然……你……”气愤的他顿时无语。
因为她该死的说得对极了!他的确留恋着她。
不过,他会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会留恋她是因为她严重伤了他的自尊,造成他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因此他要她付出代价!
微微扯动被他攫住的手腕,梁苡然刻意提醒:“这位老板,现在是上班时间。”
眯起双眸,蒋今佑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偌大的空气中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危险、令人窒息的气息。高大的身形在阴冷的脸色相衬下更具压迫感,使得梁苡然快喘不过气来,只得往后退了两步,勉强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惜,退了两步远对这情况并未有太大的改善。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放开了她。
睨着她,蒋今佑勾起一抹浅笑问:“你想谈公事是吧?”那笑容诡谲极了。
公事?难道她刚才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当真了?今天是来面试的吗?做他的秘书?那不是要寿命缩短?不过……她作为华萝国公主,确实需要探取别国行业领域的一些知识,既然如此,她便道:“我领你的薪水,自该做好分内之事。”梁苡然不轻不重的语气,再次划清两人的界线。
“喔?”他带笑的脸让幽深的双目眯成一条直线,缓缓地扫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梁苡然确实比起以前要美多了,本来面架子就不差,由于生过孩子,原本瘦弱的身躯很是婀娜多姿,经过一系列公主式的教养,将她的美丽概括了出来,因此蒋今佑一寸又一寸,如火炬般炙热的凝视着她。
可梁苡然不知怎地,那抹笑容令她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避开他炙热的注视,梁苡然故作淡漠地说:“请老板说些工作要点。”眼前她只想赶快远离他的视线。
蒋今佑但笑不语,些许时间,他大手一伸,轻轻抚上她细致的脸庞,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工作就是……”他顿了一下,“帮我暖床。”
暖床!?他竟然当她是“卖身女奴”吗?
美眸一瞪,梁苡然气愤的拍掉他的手,怒斥道:“你当我是……我可是公……”气愤让她的音调不自觉拉高许多,也差点暴露了身份,连忙转口道:“公用的物品吗?”显得尖锐而刺耳。
该死的男人!
他轻哼一声,随即发出冷笑。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从他眼中,她清楚的看到一抹深深的鄙视及不屑,不过她还是想问个明白。哪知她的追问更助长了他的气焰,笑容更为刺眼,不由得令她怒火中烧。
怒目对上他带笑的魅眼,但见他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扬起,勾勒出弧形优美的唇形,似乎在对她做无声的邀请。
无可否认的,他的确长得很俊,俊美得有些梦幻、不真实,犹如她的梦中人。
然而她并不是个不切实际的蠢女人,聪明的她知道在他的外表下包藏着的是一颗邪恶、游戏的心。她不想玩。
摇摇头,他一脸感慨的说:“女人,你太性急了。”
“我性子急关你何事?”水梁苡然很没气质的嘲他怒吼。
这个臭男人,连她的个性也要管,他以为他是谁?不过就是一个有钱的老板而已,一声铜臭味。
她不悦的轻哼。
她的怒吼并没有让蒋今佑不悦,相反的,他还朝她眨眨眼,语带暧昧的说:“‘性’急表示你在性急。”他特别强调那个“性”字。
闻言,梁苡然小脸一红,怒骂道:“不要脸!”
“你不就爱吗?”
“你……”梁苡然为之气结,慌乱中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解释刚刚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你自己想想。”
“什么意思?”她逼问。
“随传随到,只要我性致一来,你就必须马上出现,解决我的生理需求。”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很“要”的人,可是一见到她,就觉得内心澎湃。
随传随到!?那不是应召女郎吗?
“你……可恶!”他竟然当她是应召女郎!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我觉得我们上辈子认识。”他突然“文艺青年”起来。
上辈子?说真的,她也确实有同感,与他在一起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比如那夜他们纠缠在一起,固然彼此身子很陌生,却一旦碰触出火花顿感好生熟悉。
不对,她摇了摇头,摇醒自己,叫道:“你迷惑我!”真教人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卑鄙到如此。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报复。”
“报复!?”梁苡然失声大叫,难道此人是“黑蜘蛛”的人,故意用此手段使得她自投罗网?可是她看到过他的果身,并没有蜘蛛的纹身。
“你恶意将我比作成牛郎。”他不悦道。
“你就这么小心眼的记仇?”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心眼竟和女人一样小,小得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更是让他的面子荡然无存。
因为在她丢下那几张美金一走了之后,他为了找出她的下落,顾不得面子及自尊去酒店询问有无梁苡然这号人,纯属是碰碰运气,知晓那一夜发生在他旗下的酒店,想是否还未走,这一打听还果真在,便嘱咐大堂经理请梁苡然“自投罗网”。
思及此,心中怒火狂燃的他咬牙切齿地道:“女人,你不该伤了我的自尊,不该在我们欢愉后一走了之,更不该丢下那区区几张美金!”
什么跟什么?她快吐血了!
岂有此理!她已经给多了,八万多元好吉利的数字啊,而他竟然用“区区”这两个字来形容,真是气死人了!
“你……”气愤令她说不出话来。说真的,她真恨不得撕烂他那张俊脸,但梁苡然并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她如此一做便会上新闻,毕竟他也不是小人物,朵码可集团总裁受伤可是大事情,而且就算她真的想撕烂他的脸,恐怕以她这娇小的个子而言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唯今之计,便是不理会他。
“无话可说了?”她的沉默令蒋今佑不悦,忍不住冷冷的仔细看了她一眼。
这男人可恶,敢情她不说话也不行?深吸了口气,压抑满月复怒火的梁苡然语带平静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是她一直百思不解的事。
他不语,只是一双温柔的大手抚上她因微怒而略带嫣红的粉颊,喃喃低语:“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还是会不计任何代价找出你。”
这是真的,因为她该死的占据了他那已经空了很久的心,一张丽颜,特别想让他亲近的脸揪得他挥之不去,想忘也忘不了。他怀念那一夜,怀念她忘我的娇呻声,怀念两人之间的一切一切。
他幽深迷蒙的眼在忆起那一夜的种种时紧紧盯着她。
“苡然……”这名字好似叫过千万次。
低沉带磁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梁苡然这才发觉两人之间已没有距离可言。
她愣住了。
蒋今佑微笑着,伸出手温柔地拨弄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头发就像丝绸一样滑顺,令他爱不释手。
“我……”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再次令她错愕,他好魁梧高大得令她几乎无法逃开,心不由得一阵慌乱。
食指轻轻压上她的红唇,眼里有着浓浓的**,他哑声道:“什么都别说,只要点头。”
她知道如果自己点头,就会成为他床上的俘虏,她该答应吗?
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般,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自己的额头上。渐渐的蒋今佑的唇吻上她的前额,她很自然的闭上双眼,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恣意的享受那温热的安全感。
久违的唇瓣一一贴上她的太阳、眉心、鼻子、脸颊她心中窜起一股燥热,嘴里不经意逸出一声娇呼。
她纯真的反应让蒋今佑情不自禁心底一阵火苗燃烧得更炽,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唇瓣急切的贴上她的唇,灵活的舌尖温柔的探进她的小口,轻轻搅动她的舌与之纠缠。
梁苡然震惊不已,明明前一刻是那么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下一刻却是如此温柔、深情得令她不知所措。
他好复杂,复杂得让她忘了告诫自己。
“答应我,好吗?”他再次询问。
“嗯……”梁苡然依言轻点螓首。
“苡然……”有了她的允诺,他的手开始肆意她的娇躯,大胆的游移,贪恋着她每一寸柔女敕。
他的热情、他的急切,令梁苡然为之慌乱。因为她发现自己心里也是热情澎湃,和眼前的男人一样渴望着这般的接触。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不能再放纵自己,否则她会很快迷失自我,她必须阻止自己的沉沦。
“蒋先生……请别这样!”她伸出手想推开他,但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仍然紧抱着她,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叫我佑。”血液不断流窜、沸腾的进入忘我的世界里,在这世界里蒋今佑不以为意的纠正着。
梁苡然使尽全力嘶叫一声:“蒋今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猛然推开他。
“怎么了?”他的表情显得有点茫然。
“我们不应该这样。”她一脸羞涩的低语。
霎时,蒋今佑感到一盆冷水无情地兜头淋下,硬生生的浇熄他的欲火焚身,得不到缓解的他,眼中迅速掠过愠怒的火苗,快得几乎让人看不见。
他高傲的男自尊正隐隐作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失去自制力,也是第一次被女人开口拒绝他的求欢,这令他不悦极了。
“我懂了。”他勾起一抹嘲笑,冷言道:“你喜欢在房里做,是吧?”
“你……”他那嘲讽的语气令她瑟缩了下。
“抑或者你喜欢玩走错房间的游戏?”他冷嘲热讽的言语无情的狠狠刺伤了她。
握紧双拳,梁苡嚷嚷气急败坏的往前走,然后回转身子道:“女人不是男人可以任意玩弄的对象,而我更是你玩不起的!”她忿忿地说完,随即不假思索的旋身离开办公室,留下蒋今佑一人,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自我嘲讽的冷笑一阵。
没错,一向对女人嗤之以鼻的他,的确头一遭栽在一介女流手中,而且还是个对他不屑且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这是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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