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看着丰铭纬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瞪他了一眼说道:“又不是你解出来的,奖品也不是给你的,白杉,去把奖品拿来!”
白杉这次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点点头,又拿出玉铃铛来摇了摇,一个青衣少女便捧着一个白玉匣子出现了,她来到慕容灵薇身边,恭敬地把匣子举过头顶,递给慕容灵薇。
慕容灵薇看了看那匣子,用的是上等芙蓉玉,洁白之中隐隐透着些粉红,一看雕工就知道是用整块玉石挖空制成的,一定价格不菲,用这样的匣子来盛放的东西,自然不是俗物,她看了看宇文白,知道再推辞下去会更加引人注目,于是犹豫了一下便大方接受了,其他人都看着慕容灵薇,一脸的羡慕加惋惜,像是懊悔自己怎么没有答出谜题一样。
宇文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白杉一眼,白杉却径自在发愣,竟没有察觉到,宇文白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白杉似是被惊醒般回过神来,眼中还带着一丝茫然的神色,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一般。宇文白看着她轻声道:“继续吧!”
白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然后拿起铃铛来摇了几下,对众人说道:“接下来,就是赛诗清谈了,规矩大家都知道,若是才华出众,能让大家都服气的,也有机会得到我们雾松山庄的雾松新茶,大家不用拘束,尽情展示吧!”
慕容灵薇听到这里,赶紧缩了缩身子,让自己渺小一点,刚才已经不小心当了回“出头鸟”,不能再出意外了。
丰铭纬一转头看到慕容灵薇的样子,不由乐了,悄悄问道:“薇儿,你这是怎么了,坐那么矮干嘛?怕点到你作诗吗?”。
慕容灵薇说道:“我哪里坐的矮?还有你叫我什么?”丰铭纬转转眼珠,一脸无辜地说道:“薇儿啊!”慕容灵薇盯着他看了半天,可是丰铭纬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惭愧地低下头去,而是一脸笑意地与她对视,目光幽深而温柔,像是要将人沉溺在那眼神当中。
对视了一会儿,慕容灵薇败下阵来,她狼狈地转开目光,质问道:“为什么改口?薇儿薇儿,叫这么亲密干吗?”。丰铭纬依旧笑的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答道:“更亲密的事今天都发生了,叫得亲密些又何妨呢?”
慕容灵薇愣了一下,才想到丰铭纬所说的“亲密行为”是什么,不由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从根本上忘记了刚才就已经败在了人家手下了。
又是一番对视之后,历史又一次重演,慕容灵薇不但没有咸鱼翻身,而且比上次更加失败,她突然觉得一阵阵燥热,不仅面红耳赤,而且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这种暧mei而美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久久没有人开口打破,突然之间一阵响亮地铃声响起,惊得两人从彼此之间的气场中挣月兑出来,慕容灵薇循声望去,却见宇文白手握铃铛,用力地摇动着,脸上的神情严肃异常,不由有些奇怪。
铃声回荡在大厅当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宇文白方才停手,他看了看众人,站起身来说道:“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品茶解题,对诗谈天的,虽然是古往今来,名人轶事,无不能说无不能谈,可是当朝战事,朝廷朝政,甚是敏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希望这次聚会被有心的人拿去做什么文章,我宇文白只是一介山野闲人,无心也无力去评论国家大事,还请大家谨言慎行,不要太过激动!”
从在山庄门口见到宇文白,慕容灵薇都觉得他清淡如水,总是带着柔和的微笑,温润如玉,所以此刻见他这般严肃的模样,倒是有点吃惊,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惹得他如此严肃,她看了看丰铭纬,不计前嫌地问道:“喂,宇文白怎么了,好像有点生气地样子?”
丰铭纬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喂?是叫我吗?你不是一向称呼我为丰公子的吗?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灵薇打断了:“你对我的称呼都可以改,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才公平,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丰铭纬无奈地说道:“好吧,那是因为宇文白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讨论时政,尤其是敏感话题,他一向躲之不及。”
看着丰铭纬无奈的样子,慕容灵薇心里竟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隐隐有些开心,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自己跟往日淡然的样子是多么的不相同,只是像得胜将军般继续问道:“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敏感的朝政问题,说来听听!”
这次丰铭纬没有马上回答,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比往日更加捉模不透,他说:“不是慕容大军北争,就是当朝东宫之位,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什么能让这些学子如此慷慨激昂,不知避讳?”
慕容灵薇心中一跳,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无论哪件,都似乎错综复杂,尤其是慕容浩天的出征,竟然如此引人注目,这不但不寻常,而且似乎预示着什么,让她没来由的担心起来。
“宇文公子,薛某知道您生性淡泊,不愿踏足朝政,可是我们这些青年学子,是在无法不为国家担忧,此时北征,关乎我凤鸣国百姓安危,国家存亡,可是却有消息传来,军中竟有大将勾结雪狼蛮夷,通敌叛国,导致我大军节节败退,战况危机,这等丑事,怎能不让我们激愤悲哀,声讨真相?”在一片安静之中,这个说话的声音显得分外响亮,引得众人纷纷看去,慕容灵薇放眼看去,只见大厅左边的一排桌子,最后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端正,却是一脸激动,身子甚至在微微发抖。
丰铭纬眼睛一亮,出声问道:“这位薛公子,忧国忧民之心令人动容,敢问师承哪里,可有官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