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却是一副无奈地模样,说道:“珊儿天性如此,只有慢慢教导,娘娘你也莫要心急,吓到她反而不好。”
荣妃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是我林家没有教导好女儿,倒叫你费心了。”说罢又瞪了一眼林妙珊,眉宇间却已舒展开来,眼神中也多了几许放心。
林妙珊自是知道自己姑姑的想法,听到高纬的话也是心中一喜,眉眼间也带了些兴奋出来,惹得荣妃又是一记眼刀飞了过去,提醒她莫要得意忘形。
高纬心中冷笑,面子上又客套了几句,便带着林妙珊离开了兰院。路过桃院时,高纬不知怎的脚下慢了一步,眼神也有些飘忽。林妙珊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气恼,想要发作,可是想起刚才姑姑的敲打,还是压了下来,笑着说道:“纬哥哥,刚才我们去给父皇请安,他不在,是不是来了这桃院里啊?说起来,那慕容姑娘长的也真是绝色,怪不得父皇这么疼她呢!要知道这桃院可是以前皇后娘娘住的地方呢!”
高纬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阵刺痛,他沉了脸说道:“不要胡说,这是什么地方?刚才荣妃的话你没听懂吗?”。
林妙珊没看见他突然变了.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姑姑也太厉害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嘛,还是纬哥哥疼我,要不还不知道她要罗嗦到什么时候去呢。”
高纬猛然转头看向林妙珊,肃声.道:“你最好听听她的话!想想你现在的身份,若是再这么不知深浅,到时候别说没有人提醒过你这里头的厉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便带着冷凌大步流星的离去了,被丢在原地的林妙珊喊了几声,见高纬全无反应,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弯处,她不由气恼的跺跺脚,还好只带了贴身的宫女,要不还有什么脸面?
林妙珊看了看桃院里忙碌打.扫的众人,似乎比自己姑姑那边好多上几个,不仅占了皇后的院子,连派头都一模一样,这个女人真的让皇上如此倾心吗?她不由嫉恨地想到,都怪这贱人,怎么自己的丈夫、公公都这么袒护她,一定是被她那美色迷惑住了,真是个狐媚子!
林妙珊虽然是为了贬损慕容灵薇在高纬心中的.形象才说了那番话,却不料真被她说中了,皇帝高长风真的是在桃院之内,正在慕容灵薇面前拍桌子瞪眼,咆哮不已。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朕的皇子下手!朕这.出来才几天工夫啊,就有刺客夜袭皇宫,还不偏不倚的模到了恭儿的宫中?当朕是三岁孩童吗?”。高长风越说越气,顺手将手边的一个白玉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顿时摔的粉碎。
慕容灵薇脸上一抽,羊脂白玉莲花杯啊!珍品啊,.就被这个人顺手给砸了,暴殄天物啊!她一边哀叹着,一边愤愤不平的月复诽道,生气归生气,凭什么乱砸人家的东西啊?(她自动把桃院里的一切珍品都归到在自己名下了)还有,他干吗跑到自己的地盘来生气啊?他大儿子,老婆都在的吧?最后,他儿子被刺杀,管她什么事情啊,恭儿,叫的还挺亲热的……
等一下,恭儿?
慕容灵薇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犹自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皇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说的是帝恭?可是不对啊,帝恭虽是他的儿子,可是现在应该在山清水秀的琼华派里照顾玄乙的花花草草才对啊,怎么会在千里之外的皇宫里面被人刺杀呢?
慕容灵薇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皇上,你说的恭儿是……?”
皇帝奇怪的看着慕容灵薇说道:“是朕和皇后的儿子啊!排行老2,最是聪慧,朕是最看好这个儿子的,若不是……”他说到这里,似乎语塞,转而说道:“对了,那时侯慕容浩天的小孙子满月,你们是见过面的啊?”
慕容灵薇更是糊涂,那场满月酒……莫不是那个少年?她突然想起在自己来仪阁湖边的一幕,那个绝色少年,难道就是恭?现在细细想来,还真是跟帝恭长的颇为相似,只是隔的太久,中间又隔了那么一段失忆的时间,早已忘了那短暂的见面了。
现在被高长风一提,倒是想了起来,不过这就更难解释得通了啊,要是那少年是二皇子,那帝恭又是谁?慕容灵薇觉得这个问题好象是到了死胡同,也许只有见到帝恭或那少年才能知晓了,不过另一个问题更是让她狐疑,慕容灵薇看着皇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面?那时侯你不是在前堂酒席上吗,怎么会看到我们的?”
皇帝更加诧异,他看了看慕容灵薇说道:“我何需亲自去看,难道你真以为像恭儿这样的身份能够独自一人到处闲逛?恭儿做为皇族一员,去到哪里,当然都有人盯着了,万一有个危险岂不是没有办法,他们这些孩子总嫌有人跟着烦,那距离远一点,藏的隐蔽一点总还是可以的吧?”
慕容灵薇无语的看着理直气壮地皇帝,来不及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权薄弱,就听到皇帝说出更加震撼的话来,“那时侯我听完禀报,突然有个想法,我一向想把最好的都给恭儿,如果当时知道你没有毁容,我可能会把你指给恭儿。”
慕容灵薇正在喝茶,乍闻此言一下子被呛到了,毫不容易咳嗽完了,心里却依然不平静,这个皇帝是太过前卫还是脑子进水?人家还是一个粉女敕女敕萝莉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定了名分,要娶自己做皇后,结果现在又要把后妈指给儿子?哇哇哇,太疯狂了,她的小心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高长风看到慕容灵薇呆滞的眼神和忽红忽白的脸色,不由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儿子虽然现在不是太子了,但是论长相论学识论身份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啊,怎么这丫头是这么个反应?略一思考,他似乎隐约明白了慕容灵薇心中所想,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慕容灵薇内心的呐喊和胡思乱想,说道“其实那时侯朕的皇后去世不久,朕思念她过度,刚巧在她的遗作中发现一句‘若问佳人何所在,寻芳且在慕容家’,所以朕以为你……唉,是朕糊涂了啊,原来皇后说的,是护国神女的下落啊!”
慕容灵薇看着皇帝高长风叹息的模样,心中倒是一动,看来他对白*是有真情在的,连带着对她的儿子恭也十分疼爱,“想把最好的都给他”,那这最好的里面,包括不包括皇位呢?那天他隐晦的暗示又是何意呢?
“不行,朕必须马上动身回京城,不知道恭儿现在怎么样了,万一那些人趁朕不在,再下毒手那恭儿就危险了!唉,这孩子自从她母后走了以后,就变的对什么都淡淡的,像个寻常家的孩童一般,对朕也不亲近了,朕不怪他,是朕的错,可是这样子如何在帝王之家生存呢?朕不能一辈子把他带在身边照顾啊……”
说到儿子,皇帝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长吁短叹起来,四十几岁的人居然也出现了苍老的神态,看得慕容灵薇心中一软,她不由问道:“既然你担心他,为什么这次来别院,不带着他一起呢,留在京城里,本就十分危险的啊?”
高长风叹了口气说道:“本是要带着他的,连行装都收拾好了,看的出他还是挺开心的,可是临走的前一天,却不知为何告诉朕不想去了,问他原因也不说,朕当然不许,谁知当天夜里这孩子就发起了高烧,御医说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静养,所以只得留在了京城。”
慕容灵薇听了答案,却还是有点疑惑,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不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只能先把疑惑压在心里,然后问道:“皇上你们回京,那我和师兄要怎么办呢?”
高长风理所应当的说道:“自然是跟朕一起回去了!朕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至于你师兄玄乙,他的医术听说不错,就在太医院里供职吧!”
慕容灵薇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没有更好的提议,虽然现在看来事情好象没有什么眉目,不过要有眉目是得跟着皇帝才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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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被刺客重伤?”高纬看着手里令狐夏呈上来的一条两指宽窄的白帛,又惊又怒。
“是,这是眼楼宫中的眼线发来的,瑟他刚刚赶过来给我。”令狐夏也是眉头紧锁,这件事做的太过愚蠢了。
“他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高纬看似在问令狐夏这无法回答的问题,其实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咱们的人下的手吗?”。令狐夏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虽然明智的做法是不要发问,可是这件事牵扯过大,必须及早补救。
“怎么?你怀疑是我谋害亲弟?”高纬眼中升起一片阴霾,语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