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平披上浴巾,从卫甘间里出来的时候。却见张文天航可旧凝。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张兄,睡好了?。经历过京城的风险之后,王学平和张文天的关系,不知不觉之间,又近了好几层,说话间自然就不需要那么拘谨,倒是多了不少随性。
“你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张文天信手扔了支大熊猫过来,王学平接到手中,凑到鼻端嗅了嗅,笑着说,“你也算是多年的媳妇快要熬出头了。”
“屁,老子熬来熬去,等了六七年,才升了半级,这霉运走的太久了啊!”张文天没好气地起了牢骚,没等王学平出言安慰,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叹了口气,说,“人家洪军和我一样的年纪,已经是将军了,我这才网到个鸟大校,你说窝囊不窝囊?”
“呵呵,等疗养院投入使用了,我相信你的官运会更加亨通的。”军方内部的事情,王学平懂得不多,也插不进去手,只能好言相劝。
“嗯,上边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了。眼睁睁地看着疗养院修成了,随便给我个小部长,这就算是打了。接下来,就该我搭起来的台子,由他们来唱戏了!妈的,什么玩意?”张文天丝毫没有晋升的快意,反而是满月复的不痛快,这倒令王学平有些始料未及了。
王学平认真一想,却也明白了张文天如今的处境,其实并不算特别妙。
这年头,省军区在地方上看似了不得的单位,其实下边管辖的顶多也就一个预备役师,手上没有一支野战部队,在军方内部几乎没有多少话语权。
张文天的一个堂兄,只比他大了一岁,如今已经是北方某甲种集团军的军长了,两人的权势和地位,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张兄,大校这一级已经算是入门级别的高级军官了,只要把疗养院的事情办好了,你还怕将来没有兵带?。王学平心里明白张文天的心思。成心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唉,兄弟,你不知道啊,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我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家里有人想来摘桃子,已经传出风声了。打算把我安置到省武警总队去干副总队长张文天一阵唉声叹气。
王学平心头一惊,省武警总队看起来是副军职的机关,其实不过是地方警备部队而已,在军方的系统内部,言权微乎其微。所谓的武警副总队长说起来好听,级别不过是个正师而已。
张文天这个。省军区后勤部长原本就是正师职的领导了,如果真去了省武警总队当副总队长,看似平调,其实算是被贬了。
省军区手里再没有兵权,好歹也属于陆军的范畴,只要耐得住性子,一旦有了机会,尚有出任野战集团军正副部队长的机会。
如果张文天去了省武警总队,那么,从此就完全被张家给边缘化了!
顺着张文天的想法,王学平意识到,疗养院迅投入使用,已经迫在眉睫了。
“现在,疗养院虽然已经建成了,只是,要想往那边凑,却还得花不少时间和工夫啊。”张文天一边大倒苦水。一边死死地瞄着王学平。
王学平仰起脸,心里盘算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张兄,如果你调去了武警系统,其实操作起来,也费不了多大的事情。”
“怎么?”张文天霍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紧盯着含笑的王学平。
“张兄,如果你一直在陆军系统,守着这个疗养院,反而容易引起那边的警觉。我这里只需要把市武警支队的疗养院变个规划,修到省军区的边上,你觉得呢?”王学平微笑着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张文天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王学平所说的其实相当有道理。事情是明摆着的,他这个后勤部长,成天围着那边转,那边又是开国上将,成了精的大人物,岂能不明白他的这点点小心思?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家里有人真想把张文天调去武警系统,以他现在的力量,只能看着干瞪眼,而毫无招架之力。
王学平也正是看准了张文天在家族里的尴尬地个,谋划着给他留出了三条曲线救国的金光大道。
“兄弟,你真够意思张文天重重地拍了拍王学平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王学平笑了笑,说:“当初在山庄里。如果不是你豁出去,我和孟书记恐怕就有大麻烦了。自家兄弟,说这些没意思啊
“嗯,嗯,就是这个。话。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们省政府那个新来的副省长,也就是高家的大公子,林猛看见他来过这里了张文天模着脑袋,讲出了一番令王学平毛骨悚然的见闻。
高晓林明着下了传真通知,定了下来调研的时间,暗中却轻车简车,带着人跑来模情况,即使不是老搞政治斗争的新手,也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说起来其实也是巧合,前两年林猛跟着我上京城,曾经和这位高公子见过一面。你也知道,林猛是搞警卫的老手,无论眼力和记忆力都是不错的张文天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学平便在无怀疑。
最近一段时间,王学平忙着上京进市,也没怎么管林猛,任由他到处闲逛,没想到,居然有了这么惊人的现。
“咳,林猛虽然认识高晓林,却也没太注意。直到他来找我的时候,随口当闲话说了,我这才明白,敢情咱们费尽心思搞成的疗养院,早就让人家给盯上了。”张文天也不是笨蛋,堂堂高家的大公子,微服跑来疗养院这边转了大半天,其目的不问可知啊!
王学平心想,这位高家公子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人还没下来,就玩出了这么大一个花样,也难怪何尚清在当年在高晓林的面前,狠狠地栽了个大跟头,从此和接班人选失之交臂。
和高晓林相比,林猛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历史往往惊人的相似,大人物总是百密一疏,栽倒在了小角色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