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轿车驶上环山公路!后,严明高起初没大注意,流训汹,他发觉,上山的小车只有他们这一部。
爬了大约二十分钟山路。小车被路旁一处临时设下的岗哨给拦了下来,张文天一边踩下刹车,一边扭头解释说:“看样子今天运气不太好,正常情况下,咱们这辆挂着军委牌照的红旗车,应该是通行无阻的。”
严明高笑了笑,毕竟和张文天不熟,有些话他不太好开口。
王学平则没有这个顾忌,笑着开玩笑说:“是不是象上次一样,来了狠角色?”
张文天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希望运气没那么差吧。”
路边站了五个荷枪实弹的官兵,为首的一个中校,快步都到红旗车旁。
那位中校反复观察了一番车牌,走到驾驶室旁,看清楚张文天的长相和军衔之后,两腿一并,干脆利落地敬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执行紧急任务,请出示您的证件。”
张文天也是军人,同时也知道上西山的规矩,他也不言语,从兜里掏出了军官证,递到了中校的手中。
中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张文天的证件。没看出什么毛病,又将证件递回到了张文天的手中,问道:“车内还有什么人。”
“车里的两位都是首长让我请来的贵客,听好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张文天发觉那中校举起手电筒朝车里一阵晃动,心里大为不爽,硬梆梆地重申了一遍警卫团的铁律。
那中校仿佛没听见似的,冷冷地说:“我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请理解。”
“理解万岁,我们可以走了吧?”也许是和这号人打交道次数太多了,张文天也懒得过多计较。冷淡地问那中校。
那中校没有多话,让到马路一旁,挥手放行。
张文天重新启动红旗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才略微放慢速度,扭头笑着解释说:“那小子是我那发小一手提拔起来的心月复,性格豪爽,酒量惊人。以前,只要是不当值的时候,就和我们厮混在一起。”
严明高有些惊讶地望着张文天的那张笑脸,心想,这小子表面看上去,粗豪无比,其实心机一点不少,是个拇猪吃老虎的人物啊。
王学平也有些心惊,刚才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张文天说破了,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拽拽的中校和他居然是一伙的。
这小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王学平凝神一想,当家收起了轻视之心。对张文天的评价比之前又高出了好几筹。
这些世家子弟里面,混吃等死、胡作非为的家伙固然占了绝大多数,但是,有些二代子弟也确实有几把刷子,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张文天发觉了严明高和王学平的异状。笑道:“要想活得更好,谁都不容易啊!”
对于张文天的暗示,王学平感同身受,想他一个当年的小秘书。混到如今的一局一长,容易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严明高轻声一叹,忽然大发感慨。
王学平心想,这话一点没错。别看张文天的家世显赫,可是。侯门深似海。大宅门里头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想想就令人觉得憋闷异常。
有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大家也都失去了开口的兴趣,一路无声。
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沿路的明岗暗哨日渐增多,好在红旗车挂的牌照比较特殊,一路畅通无阻,七弯八拐之后,驶入了一座精致的小小院。
“老叔,您见多识广,别的我就不提了。单论那道红澜熊掌,啧啧,绝对是京城一绝,别处吃不到的。”三个人下车之后,张文天开始大言不惭地吹捧起这里的菜肴。
王学平见张文天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有意调侃道:“是不是真的?我可是吃过北极熊掌的。”
“嘿嘿,包你满意,走吧,他们出来了。”张文天抬手指向雕龙绣凤的廊柱尽头,王学平侧头一看,那边走来了一群西装草履的家伙。
“文天,这位是严老叔吧?”一个穿着一套阿玛尼西服的瘦高个,满脸堆笑地走到近前,笑吟吟地问张文天。
“老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小子叫李争,和我同桌了十几年,现在是京城里有名的爆发户,永光建筑集团的老板。”张文天看似在开玩笑,王学平却品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丝异味。
建筑集团的老板,嗯,难怪要走在最前面了,八成是看中了严叔是云州的常务副市长吧?
经过几年的快速发展,伴随着。刨上边的软硬广告宣传,老县城风景旅游
随之而来的是,旅游区周边的乡镇开始大力建设集游玩、饮伞以及娱乐于一体的别墅群。
最近,南云县为了与时俱进,正在规划建设一座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少权贵子弟象猛兽嗅到了血腥味一般,蜂拥而去,几乎踏破了云州市和南云县各级领导干部的家门。
李争不会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王学平表面上笑意盎然,其实,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
这么大一块肥头,给谁不给谁,不仅仅是看经济效益,更需要考虑政治方面的影响,不可不慎。
严明高在急智方面稍微慢了一点,可也马上意识到了,其中隐藏的蹊跷。
“严叔您好,十二万分地欢迎您来京城做客。”李争热情洋溢地握紧了严明高的右手,“文天是您的老侄,我和文天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杆弟兄,自然也是您的晚辈。”
李争的话,说得漂亮极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浑身上下长满了消息的家伙。
严明高搞惯了招商引资的勾当,对于眼前的这一点小场面,自然是应付自如,他一边谦辞,一边笑着说:“既然有缘相会,还是各论各的好啊,省得那么麻烦。”
一番介绍之后,一群人算是彼此认识了,从小楼里出来的这群人,除了李争之外,倒也有一个颇有分量的人物,总后勤部装备局常务副局长,大校王祥明。
这一次进京,王学平除了要去拜访中组部调配局长潘济民之外,重头戏是和王祥明取得联系。
总装备部要迟至明年,也就是吧年才正式组建,到时候总后装备局的相关职能肯定要整体性地转移过去。
提前和王祥明搞好关系,打下良好的基础,对于王学平的发动机项目的大发展,有着很大的利害关系。
和张文天一样,王祥明也是世家子弟,开国老上将王老的远房侄儿,其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据张文天私下介绍,他和王祥明同年,从小在军委大院里一起玩大的兄弟加同羊
只是,也许是因为王祥明的性格比较内向,或者是张、王两家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张文天和王祥明之间的关系,客观地说,应该算是不远不近。
“老同学,这位是钱州市局的一把手。我的铁杆兄弟,王学平。”张文天把王学平拉到了王祥明的面前,隆重地彼此介绍了一番。
王学平握住王祥明的手。笑道:“早就听文天提起过,王局长能力超强,深得军委领导的赏识,什么时候有空了,到中夏那边散心游玩,兄弟我全程做陪。”
王祥明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小他话不多,淡然一笑,说:“有机会去中夏的话,少不得要去给王厅长添麻烦。”
王学平刚才听得很清楚,张文天并没有介绍他还有省厅副厅长这一层身份,却被王祥明一口叫破,怎不令人心惊?
“呵呵,我年纪轻,资历浅小在省厅那边还处于努力学习的阶段,主要还是在市局这边上班。”王学平按捺住心中惊讶,不露痕迹地点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这么做既表示了谦虚谨慎的态度,又针对王祥明的试探,作出了相对模糊的回应。
王祥明深深地看了眼长相还算是比较清秀的王学平,笑道:“学平老弟,你现在做的事业,不小啊。”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味道,王学平短时间内也难以分辨其中的利弊,只得打了个哈哈,自嘲道:“我做的事情,也都是闹,很多时候还需要兄弟们多多帮忙啊。”
王祥明只是点头,却松开了握在一起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张文天的身旁。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借着院内辉煌的灯火,严明高仔细地看了一遍四周的环境,不由大吃了一惊小别的且不去说他,单论饭厅门前的那一盏宫灯,以他的文物鉴赏能力,至少是明清时期的宫廷御用之物。
等到走进厅内,严明高更是惊讶万分。摆在厅内中央的桌子、椅子,清一色的古色古香的红木古董。
猛然间,严明高的视力掠过八仙桌上的一只花瓶,定神一看。惊得差一点要跳起来,乖乖,如此精美的青白釉花瓶,莫非是大名鼎鼎的宋朝的钧瓷?
严明高记得很清楚,类似这种极其珍贵的宋瓷,其来处只有一地,故宫博物院。
一念及此,严明高只觉得浑身上下,大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