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老对手(都月底了,月票赏俺吧)
从机关食堂里出来,王学平和市交管局的党委委员们一一握手告别,好好地安抚了一番。
临上车前,王学平忽然招手把杨威叫到了身旁,握住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老杨,好同志啊”
做领导的,有些话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比如,好好干,有前途,好同志等等,这些只言片语的暗示性语言,比正式场合表扬你一万句都要管用得多。
杨威心里一阵暖洋洋的,用力地握紧了王学平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咱们全市交管系统一定紧密地团结您的周围,夺取一个又一个全新的胜利。”
王学平心里明白,杨威的话虽不多,却明明白白地向他表达了忠诚之心,旗帜鲜明地站到了他的队伍中来。
“老杨啊,有机会带上嫂夫人上家里来坐坐,这小酒不说天天喝,有空的时候,总得放松放松吧?”见杨威如此乖巧,王学平自然不会放过扩大领导基础的好机会,更一步地做了亲近的暗示。
杨威心里欢喜异常,能够获得市局一哥的登堂入室的邀请,这说明,王学平已经初步对他的紧跟,表示了认同。
官场上,这戏法人人会变,就看玩的人是否真的聪明了,王学平有意当着交管局领导集体的面,对杨威发出了明确的信号,这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王少帅也是讲人情的
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此年轻的少帅,空降到市局来,恐怕真是为了镀金而来的吧?
决定官员们升迁的,不仅仅是有硬靠山这么简单,还要及时地抓住时机,迎头赶上风潮。
王学平能够从一个小小的县长,一跃成为全市gA系统的一哥,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不会不有所考虑。
另外,杨威的示范作用,对大家的触动也非常之大。杨威能够从一个小小的站马路的交警,二十年间爬到交管局长的位置上,而且一直座得很稳,靠的就是过人的政治智慧。
这些年来,杨威竟然从没有站错过一次队,如此精明的政治智慧,不得不令人佩服不已
由于杨威的率先表态,市交管局基本上就落入到了王学平的掌握之中,为下面进一步打开局面,创造了良好的氛围。
坐在车上,王学平心想,杨威此人确实是聪明过人,如今表面工作已经做完,就看他实际上是否上路了。
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当面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的人,在王学平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比比皆是。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面喊兄弟,背后捅刀子
今天,在交管局里,王学平已经划下了道来,接下来,就看杨威的具体表现了。
嘴巴上说得再动听,王学平只当是耳旁风,左耳进,马上就从右耳出来了。
开玩笑,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王学平如果连这么点政治智慧都不具备,还混个屁的官场啊?
下午,王学平在耿剑锋的陪同下,检查了南湖山庄周边治安环境的整治情况。
今天随行的人员,主要有局警卫处、治安处、内保处以及特警大队等有关部门的领导。
谢老抵达钱州的时间以及进驻南湖山庄的路线,以王学平目前的地位,还不够资格得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这个市局局长就无事可做了。
按照一般性的常识,类似谢老此等声威显赫的党国大佬,他的车队出行,马路是要全面戒严的。车队所经过的道路,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绝对不是夸张之词。
根据以往中央首长下来视察的警卫常识,出行车队中肯定配有几辆同型号的红旗车,而且全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高级防弹车,改装的费用远远超过了轿车本身的价值。
用市局警卫处长郑彪的话说,只要不是拿火箭筒近距离轰击,几辆贵宾专车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郑彪没敢把话说死,王学平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在天朝,老百姓绝少有机会接触到枪支的情况下,只要路面大范围的戒严,首长的出行安全还是有相当大保障的。
至少,自从建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党国要员遇刺的悲剧。
当年,太祖专政时期,林立果搞出的五七一工程,算是个谋刺未遂的特例。可是,该案至今依然迷雾重重,内幕深不可测。
其实,郑彪说漏了,当年的昆明军区,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谭甫仁,是一个从被俘的国民党军士兵,成长起来的解放军高级将领。
他曾任武汉军区第二政委、工程兵政委、昆明军区政委。“文革”内乱中,云南成为打砸抢的重灾区,他被太祖委以重任,派往云南主持工作,却踏上了生命的不归路。
1970年12月17日清晨5时许,薄雾弥漫,晨曦未露,人们还在静谧中酣睡。突然,在昆明军区大院的第32号院中,“乒、乒、乒”接连响起数声令人震惊的枪声。闻讯赶来的军区干部冲上楼,只见昆明军区政委兼云南省委员会主任谭甫仁将军仰面躺在血泊里,仅着汗衫和裤头,爱人王里岩也满脸是血。
周相问讯后,极其震怒,亲自下令一查到底。
经过缜密的侦察,专案组的调查,竟然意外搁浅。后来,在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指证下,凶手终于浮出水面。
涉案的王自正,解放前曾跟随其堂兄带领的反动“还乡团”对老家的村庄反攻倒算,枪杀了村武委会主任。解放后,他改名混入队伍,编造假档案,骗得组织信任。
案发前,王自正刚被提拔为军区保卫部副科长(副团级)。在专案组去抓捕王自正的时候,王知道逃不过去,开枪自杀了。
侦破工作进行到了这个时候,应该说案子已水落石出。但这时,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军区保卫部部长、专案组成员景儒林上吊自杀。这又给本案平添了几分神秘和离奇色彩。于是,专案组有的领导认为案子远没有破,甚至主观断言:这是一起集团作案的案件。
直到1978年6月,经过前后两套专案班子反反复复、曲曲折折长达7年半的侦查、复查,最终,结案报告认定:杀害谭甫仁及其夫人王里岩的凶手正是王自正;本案的性质属阶级报复,系反分子王自正个人作案。保卫部部长景儒林的自杀,系他自感保卫部内部人员作案责任重大,“没脸见人”,而采取的极端行动,与本案无关。
此案是建国后,遇刺身亡的军方最高级别的将领。以至于,周相阅毕昆明军区呈上的《关于谭甫仁同志遇害经过初步调查报告》后,作了重要批示,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此乃建国以来最糟糕的警卫人员。要引以为戒”
王学平心说,就连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都可能发生意外,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大马路呢?
保卫工作无小事,王学平今天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就是想集思广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安全盲点。
随行而来的南琳,一直默默地跟在队尾,没有象其他的中层领导一样,拼命往王学平的身边凑。
南琳原本今天轮休,大队长江克东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把她也给叫到了现场。
和治安处长韩健商量了一番路面的控制预案,王学平招手把江克东叫到身边,问他:“江大队,你看看这附近的高楼,要完全控制起来,需要调配多少警力?”
江克东原本是刑侦局的一名中队长,市局特警(防暴)大队成立那年,他被当时分管治安防暴的副局长耿剑锋看中了,调去当了大队长。
这在当时,属于越级提拔了,好在特警大队本身并无多少油水,局里主事的梁红旗也就给了老耿一个面子,任其做了安排。
按照官场上通行的准则,江克东应该算是耿系人马。由于,耿剑锋旗帜鲜明地靠了过来,王学平因屋及乌,对江克东倒也客气。
江克东仔细地想了想,皱着眉头说:“王局,这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和南副大队商量一下,您看?”
王学平有些奇怪地望着江克东,他心想,堂堂大队长怎么连这么点事都算不清楚呢?
“王局,我们大队因为工作性质的问题,实行的是岗位负责制,控制高楼的要点,平时一直是南副大队主抓,具体的细节方面肯定比我更清楚。”可能是看出了王学平的疑惑,江克东赶紧做了解释。
王学平晒然一笑,敢情人家特警大队已经提前施行了专业化的管理。让专业人士去做专业的事情,正是天朝最最缺乏的东西,由此看来,这个江克东不怎么简单呐。
见王学平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江克东赶紧把南琳叫了过来。
简单地向南琳介绍了一下情况之后,江克东把她带到了王学平的面前,耿剑锋担心王学平对江克东有看法,眼珠一转,提前出面想打个圆场,他笑眯眯地望着南琳,态度和蔼地说:“小南,王局这人不仅心胸开阔,视野宽广,平易近人,而且最喜欢工作成绩突出的干部,你不要慌,即使你说错了,也没啥关系。”
对于耿剑锋赤luo果的吹捧,王学平暗暗感到好笑,以他的见识,甚不喜那些夸夸其谈的干部,类似江克东这种十分务实的部门领导,反而更容易获得他的赏识。
“南琳,既然是你的专业范畴,我和耿局都想听听你的精辟见解。”南琳是王学平一手提拔起来的特警大队代理副带队长,他自然希望她能够说出用有的东西。
南琳发觉王学平目光炯炯地盯在她的身上,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态,泛起了一丝微澜,刚才,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发现王学平的视线有几次曾和她相遇,却是一扫而过,压根就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
女人的直觉是极其可怕的,从王学平清澈的眼神里,南琳完全找不到和梁红旗相似的贪婪,这说明,王学平压根就不是因为相貌的原因而提拔她。
“王局,我刚才也仔细地看了下,这附近一共有十七座十层以上的高楼。按照必要的控制要领,要想完全掌握住这些高楼内的动态,每栋楼至少需要安排十名得力的干警。咱们特警大队一共才两百九十人,如果全部派过来,那么,别的地方一旦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们大队的反应速度,将会大打折扣。”南琳克制住一丝不满的情绪,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客观地分析了即将面临的难点问题。
王学平点了点头,扭头问耿剑锋:“老耿,你比我更熟悉局里的情况,刑侦局那边可以抽出多少得力的干警?”
耿剑锋低着头,想了一会,伸五根手指头,说:“王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想的话,刑侦口那边顶多可以抽出五十个骨干出来。这已是最大的程度了,人抽多了,刑侦局那边就该瘫痪了。”
王学平又望向了治安处长韩健,韩健会意,马上汇报说:“王局,我们处里倒是可以从各个大队里抽出不少人来,只不过,专业素质方面,就比不过特警大队里面的精英了。”
说句心里话,一直以来,王学平对治安处里面的有些人,印象并不好。这些家伙本应是维护全市治安的排头兵,可是马路上却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
相反,这些人对于抓嫖抓赌活动,却非常的热衷,为了多创收,他们甚至经常性的伙同小姐,费尽心机地钓嫖客。
王学平正发话,视线的余光却瞟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人刚从一辆挂着京城牌照的红色花冠车上钻出来,正站在车旁整理衣物。
出于保密的原则,王学平带人过来之前,柳畅事先都打好了招呼,全部穿便服,不许穿制服。
也许,正因为如此,站在人群里的王学平并没有引起那人的注意。
那人和坐在花冠车驾驶里的一位靓女,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地登上了一辆老旧的普桑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很短,王学平却早已看见,那人转身的时候,鼻梁上已经架了一副墨镜。
王学平心想,高晓林,高副省长,难道说,你架了副墨镜,我就认你不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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