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洪小晶听了王学平的奉承话,心情大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王学平索xìng无事,陪着洪小晶天南海北的一通神侃,气氛极其融洽。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洪小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容一敛,说:“学平,我和你说个正经事。辉吉谈了个女朋友,我调查了一下,那个女孩是个没业的大学生,家里条件非常差,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里有四个女儿两个男孩,负担重得吓死人。你和辉吉关系铁,瞅个机会帮我劝劝他,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将来肯定要吃亏的。”王学平刚yù张嘴说话,洪小晶又说:“其实呢,我倒不是那种势利眼。主要是考虑到辉吉的成长环境和那个女孩差距太大了,两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一久,新鲜感没了,肯定有很大的隔阂。”
在王学平看来,洪小晶说的应该是真心话,她考虑的主要是姜辉吉的幸福大事。
洪小晶并非是出身于权贵家族,她的父亲当年退休前也不过是个处级干部而已,她嫁进了姜家,也算是另类的灰姑娘寻找幸福的传奇故事,在当时还被传为了美谈。
王学平想了想,说:“您知道辉吉是个认死理的脾气,这事啊,硬要冲正面反对,恐怕会适得其反。”洪小晶频频点头,说:“是啊,我就是为这事头疼呢。那个女孩啊,我跑去她们学校,背地里见过几面,生活作风啥的,都还不错,学习也方面也很上进,还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这些我都很满意,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他们婚后合不来。”
王学平品出了洪小晶的复杂心情,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操心完下一代的学业问题,跟着就得操心工作、婚姻问题以及下下一代出生后由谁抚养的问题,简直是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家长们对孩子们的关爱,固然是天xìng的反应,其实从另外一侧面,也录夺了子女们独立生活的自主权。
王学平小时候,养父不但没有硬逼着他学琴练画,反而在大多数情况,任其〖自〗由发展。
到了如今,王学平早已具有独立自主的人格,养成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的良好习惯。
“照我说啊,咱们不如静观其变,我相信辉吉有这个智慧处理好自己的sī事。他和那个女孩,如果将来合得来就结婚,合不来也随时可以分手。”王学平一向不主张干预别人的sī生活。
随着社会日益多元化的发展,结婚从需要单位开证明,到取消婚前体检,再到连长辈也不通知就sī下里偷偷地结了婚,其发展趋势逐步与父母之命背道而驰。
洪小晶幽幽一叹,说:“辉吉毕竟是姜家的嫡孙,我和老姜也无法做主。”这话就很有点意思了,王学平心想,身为世家子,婚姻之事多难自主。
王学平如果不是在认祖归宗之前,就已经和李小灵拿了结婚证,个人的婚事指不定要同出多大的风bō?
吃过晚饭后,姜子龙把王学平召进了书房。
姜子龙信口道:“高家的老三今天来找过我,言语间对你大加赞誉,夸你能干,有见识,有闯劲。”
王学平心想,这个高晓林不愧是个难缠的狠角sè,明明大小摩擦一直不断,居然跑去舅舅那里夸奖他,这就很有点意思了。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学平早就和姜子龙说过,他和高晓林的关系很鼻。
“哦?怎么说?”姜子龙眉心一动,仰起脸望着王学平。
“农业部这次来人,我估mō着八成是为了山都孟种子这事来的。”
当着舅舅的面,又是在书房里,王学平无须多想,直接就点穿了高晓林的目的。
“我听省农业厅的专家说过,山都孟的种子确实很不错,在外地试点的玉米,头一年就增产了5以上。”姜子龙神sè平静地说了农业专家的汇报情况。
王学平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农业专家并没有说谎。只是,有些严重的后果,则必须假以时日才能彻底的暴lù出来。
避开农产品增收这个话题,王学平换了角度说:“咱们国家十几亿人口,如果都靠山都孟这一类外资公司提供农业种子,若干年后,一旦中西方交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听了王学平的话,姜子龙脑子里的那根敏感的神经,立即拉响了警报,他皱紧了眉头,问王学平:“你知道多少?”王学平等的就是这句话,临来的省城的路上,他已经整理好了思路,此时只需要把想法完整地讲述出来而已。
“和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粮种、油种的通用xìng完全不同的是,山都孟等公司的种子,具有明显的独占xìng。不仅如此,连除草剂都是专用的…”王学平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留心到,姜子龙正全神贯注地倾听他的讲解。
“最可怕的是,一旦民族种业被挤垮,即使事后发现了山都孟等公司的yīn谋,咱们再没有良种可用了。”王学平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在现有的储存条件之下,种子这个行业,具有鲜明的周期xìng和时效xìng,一旦超过了储存期,种子很可能发芽发霉,导致无法使用。
在后世,现实情况已经证明了王学平的担忧,初期得了一点小便宜的农民,几年后,必须掏出大笔的金钱去购买所谓的“良种”。
然而,按照天朝农业的老习旧,凡是有经验的农民,在收获的季节都会自然留种,这是不需要另外huā钱购买的。
“学平,你提醒得很及时,说实话,因为专业xìng很强的缘故,我对种子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姜子龙点上烟,又说“也到了该揭开盖子的时候了,不瞒你说,老周接我的班基本已成定局。只是,关于下一任省长的人选,争议很大。”
王学平对于这番话,完全心领神会。周元乡接任〖书〗记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如今获得了证实,也不足为奇。
值得回味的是,姜子龙提及下一任省长人选争议很大,这就说明,竞争者绝对不止一个。
既然姜子龙没有把话说透,王学平也不好盯着追问,他笑了笑,说:“未来的周〖书〗记对我的工作,还是蛮支持的。”
“老周是个聪明人,朝里又有大佬撑腰,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背景。”姜子龙一句话就点破了老周主动示好的内中玄机。
王学平主动替姜子龙续了茶水,将茶杯轻轻地放到桌面上的同时,他笑着说:“水再大还能漫得过船去?下级服从上级的政治伦理,必须遵守,否则,肯定要乱套。”“嗯,你有这个态度,我也就放心了。路还长得很,几乎遍地都是荆辣,必须小心,1小心,再小心!”姜子龙一口气说了三个小心。
王学平立即警觉起来,1小声询问姜子龙:“出啥事了?”
“有人暗中放话出来,说你们老王家和我们老姜家左手掌军权,右手抓组织人事大权,权势滔天呐!”尽管是舅甥,姜子龙即使在书房里,也绝少把话说得这么白。
王学平细细一想,忽然一叹,说:“看样子,我妈很可能要离开组织部了。”
“学平,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姜子龙的眼神死死地钉在了王学平的身上,双眼一眨不眨。
“舅舅,事情其实是明摆着的。我爷爷在军方的地位,那是历史因素造成的,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再说了,我爷爷已经不在位了,即使对方想攻击,也找不到标靶。我爸那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不看准了绝不轻易出手,又是局委,谁敢在太岁头上动他土?”王学平狠狠地吸了。烟,可想而知,一定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在暗中展开对老王家的围剿攻势。
“嗯哼,有点意思了,你接着说。、,姜子龙捧起茶杯,手臂遮挡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除了爷爷和我爸,剩下的也就是我妈和我了。”王学平叹了口气,说“上一次被召去西戴河,其实也是我命大,没有上恶当,中yīn招。想必,有些人从我这里打不开突破口,就把目标转到了我妈身上了。”王学平除了有几位红颜之外,经济方面绝无问题,身正不怕影子歪。
这年头,当领导的,谁的身边没有几位红颜知己?
所以,在朝廷高层也早已形成了不成文的默契,整人可以,只能拿经济或是路线方面的把柄说事。
换句话说,涉及到女人的那点事,在朝廷中枢里头,已经不算个事。
只要不被捉jiān在áng,你就算有上百个红颜知己,别人也绝难拿到确凿的证据。
姜子龙只是默默地听,并不插话,直到王学平完整地分析完毕,他这才lù出了一丝笑意,信口道:“据你外公那边传来的消息,你的母亲,我的妹妹,很可能要去国土资源部了。你呢,最近也要去〖中〗央党校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