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细微的光线恍恍惚惚的看到床边有一个身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紧接着老天医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起身才是看清原本站在床边的是素卿,两个眼睛大得像核桃。
老天医谨慎的把了一下我的脉象,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应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的,且是要多多休息。你们也真是的,我说明了,失了那么多的血能激动么。”
后半句明显是冲着素卿说得,见她低着头不语,随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是乏了才会晕倒的。”
“这番话与新晋的天医说说许是会信的,与我说了,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天医可是都知道了?”
“素卿呀,现在小殿下没仙碧看着,你先是去照看一下,我等下便是过去。”
了是如此,老天医就将素卿支配了出去,之后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随之就往边上拉了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白色的长袍在风中摇曳了一下。
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样式,想来也是素卿帮着我换的。
“天君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不过。”略略的顿了一下,又是接着讲到,“想来你也是清楚他的个性,认定了便不会放手。”
“天医可是在劝我?还是桑子钼让你来劝道与我?”
“锦儿,你又何必把自己关在一个地方不让自己出去呢?”
“那天医可是相信是我将老天君推下了诛仙台?”
意料之外,抬眼看到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却也没有接下去说,倒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起来。这九重天上老一辈的仙道想来都是极其啰嗦的,一讲话都听不太下来,向身后扯了扯垫子,舒适的调了一个位置。
“这九重天上,也许顺带着四海八荒,你说有多少仙道是相信与我的?就是单单凭了这条我便就不能呆在九重天上。”
“你便不是相信了天君能够解决。”
“我是妖。”
“若是让你摆月兑妖的头衔呢?”
侧身看到老天医从身后拿出了一株整体通红的花,甚是妖娆的模样,觉着很诡异。长到这么大连听都未是听闻过有如此的花束在,见着我如此好奇那花,他便将花束放到了我的面前,顿时那花散发出妖冶的光芒。
有些不适的用手挡了挡,依旧掩饰不掉它的光芒。
“这是妖骨花。”
“妖骨花?”
放下手掌惊奇的看着老天医,想来曾在司幽神君的画本子上看到过一句写妖骨花的。
——凡是妖都想得到此花,遂能蜕变。
却不知为何,它后面的一段话被撕毁了,只能知其一半。
“就是那种在阳光下会自己跳动的花,而且有吱嘎吱嘎像骨头断裂的花。它能够将妖幻化成为小仙,从而慢慢的月兑离一身的妖气。”
“如此珍贵之物是从哪里得来的?”
远远的瞧着妖骨花在日光中欢乐的跳动着,伸手去触了一下,它竟像是害羞一样的低了下花骨朵。
“饶是从灵冥谷底取来的。”
“灵冥之地?那地方,是谁去的?曾听闻捻安说,那灵冥之地是仙道不可进入的。尤其是那灵冥谷底,连着一般的妖道都进不去的。”
“且不说谁去的,按我说的,可愿?”
低着头清晰的看着手腕上的血管一张一突的,眼睛失了焦,只当是不若心中想的那样。他没说,就当是不知道。
“你最是知道我们两个之间,若没有当初没有救老天后一劫,没有迎娶青鸾之礼,没有帝芷狐狸一族之灭,也许是会愿意的。
轻轻的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妖骨花,颓下的花瓣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光彩熠熠的站立在阳光下。浅然的令我想起那一年的东宫,雪落满了整个院子,我说要去看梅,桑子钼就特特的领了我去梅园,那时候的梅园是九重天的禁区,说那里曾是老天君死去爱妃的住所。
帝芷狐狸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只要轻轻一点拨就能将当初遇见的画面完整的呈现在眼前。那一场面,锦帛的血沾染在我的身上,入鬼魅般挥之不去。
再大的爱与欢喜,都抵不上这一份的怨。
“那你可是想怎样对他?”
“从此两两不相欠。”
一阵风吹进来灌入喉咙生疼生疼,眼瞧着老天医叹了口气笔直的站了起来。
廖若不是那些,廖若我只是荒瘠山上的一只小狐狸,廖若桑子钼没有如此千方百计的方式将我留下,也许结果会是不同。
望着窗外有些出神,也不知什么时候桑子钼就站在了身侧,他换了一身衣衫,不是那身我在三千年前替他做的,看那纹样极像是出自青鸾的手工。
他面色有些苍白,坐在刚才老天医坐过的地方不出声响。
“你,怎么来了?”
“老天医与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真是那样?”
“既然是听到了,那又何必来问我。想来在老天后的通灵镜上也是会有显示的吧。”
说罢,冲着空气中看了看,“你说会是在哪边?”
他竟也是朝着我看的地方深深的望了过去,只是说道,“我已是在此地布下了结界。”
“通灵镜之所以能够通灵,想来也是能看破一切的结界。”
“你当真是不愿意留下,就算只是为了小圆球。”
“甚是感激你救下了小圆球,甚是感激你令他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九重天上,他是天君的儿子,却不是我帝芷狐狸的儿子。”
只听到他沉闷的呼吸声,也许我是怨的,毕竟失了一双眼睛。都说狐狸丹凤媚眼的能勾搭上天君,想来没了这双眼睛连着普通的仙道也是看不上一眼的,心中饶是嗤笑了一下。也不多想,多半是厌倦了。
像是自言自语,听着他说,“那一年我娶了青鸾,是因为承华的东海异事,也为保他。我却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那是天君对我厚爱了。”
因他是天君从而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要自称为“本君”,但承华却是说过我曾答应过一个女子要自称为我,故而他能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自称为我。
“你过来。”
他应声而起,背对着阳光使我看不清他的脸。待他靠近一些的时候,从手中拿出一把刀刺在了他的心口。
对不起,桑子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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