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阮说我睡了整整有二十八日,靠在软榻上喑哑了一下,却说不出话。
“你上次喊得太过于嘶哑,老天医说这段时日都不能说话。”
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我的面前,接着就在对面坐了下去。侧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像是刺绣,又不像。
放下手中的被子悄悄的往边上移了移,“做的是什么?”
“帝俊是说姑娘的绢帕没了,方才想起来,就往上头绣了些东西。”
“哦?”
想要再趴近的看看,不料扯动了伤心,略略的痛了一下。抬眉,发现天色也随之沉了一下。
见着青阮急急的放下手中的物件疾步的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饶是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去找了天医来。”
“只是略略的扯动了伤口,无大碍的。”
随手拉住了青阮的手腕转头浅浅的笑了一下,也不过是如此,别无大碍。见我如此,她不放心的又细细的看了我几眼,才放下心来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也是此时煎药的仙碧端上了滚烫着的药来,略略的皱了皱眉头,将药碗往边上推了推,“这么苦涩的东西才不要吃。”
“良药苦口,姑娘还是先喝下吧。还有那新晋的梅子糕点,酸酸的想来也是姑娘欢喜的。”
“都已是仙道的身躯了,这些汤汤药药的也是没用的。”
“姑娘若是不喝了这药,青阮可是要告诉了帝俊去,然后他就会让姑娘喝下双份的药。”
使劲的瞪了瞪青阮,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拿承华来压我。饶是先前温文尔雅的承华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独断起来,还将东海水君的府邸给硬生生的挪了一个窝。
捏着鼻子将药碗端了起来,不知觉的松开手嗅了嗅,却是十分难闻,伸长手臂放到了青阮的面前,“这味道也是能喝的,饶是我命苦啊。”
“姑娘,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准帝俊就回来了。”
再次用同样的眼神瞪了一眼青阮,一仰头就将那药喝了下去,穿肠而过满当当的都是苦涩的气息。
定了心神,匆忙的拿起一块梅子糕吃了起来,塞到口中刹那口齿留香。
“进来承华都是去了哪里,好似很忙的样子,先前可都是闲散得紧。”
“四兽作乱,四海八荒都是忧心忡忡的,好似天君招了帝俊商量些什么事情。”
“哦?”
不经意间又拿了一块梅子糕塞进嘴巴里,今日老天医不在便是多吃了些。这边的仙道婢子最欢喜做的事情就是看管与我,却不知为何,他们越是要看管着我,我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青阮像是发现了什么,咳了咳嗓子。
“青阮,你感冒了?怎一个仙碧都是会感冒的,我让老天医给你去开副方子来。”
“姑娘你都是吃了一碟子的糕点了。”
“嗯,这梅子糕那是相当不错的,要不你也尝尝?”
瞧着她柳叶眉都快是要竖了起来才是轻缓的放下手中最后一块梅子糕,饶是一本正经的看向她,“最近这药是越来越苦了。”
“姑娘进来心性变了大半。”
“嗯?”
转眉看了她一眼,遂而又安安稳稳的靠在了软垫上,从下往上看的九重天,饶是高高在上的。也饶是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四兽作乱似乎与我并无大关系,这四海八荒不是还有天君,还有那顾念着四海八荒生世不离的天君么?
“这是什么时日了?廖若这样的我才是我,青阮不知道吧。三千年之前之前的我。一只了无心性的帝芷狐狸。”
听着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晃儿是想起什么一样瞧了她一眼,“承华可有说那日刺伤我的人最后怎么了?”
“廖若是被东海水君摄了心魂,想来也只是凡世之人便是挡不得那么大的阵仗,死了。”
心中如预料那般的颤了一下,却不如预料那般的疼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死了?”
“饶是姑娘怎的惦记一个差点断了你性命的人?”
“想来是生死相随的故人,却是不敢断定,廖若也只有那样了。”
看着青阮手上的针线停顿了一下,只见着她笑了笑,僵硬的嘴角在阳光下显得饶是显眼。
将手臂枕在头下,清闲的看着天空发呆,没来由的向她问了一句,“你可曾是记恨过东海水君亦或是青鸾?”
“也是没有的,若是不在意就真是不在意了。”
“想来也是。”
闭着眼睛享受着从南边吹来浅浅的风,脑海中一直都盘旋着那句隐约中听到的话语,我与你定下生死咒,你生我生你死我跟随。
远远的听到一阵脚步声,轻缓得像是踩在云彩上。再是听到青阮起身唤了一声,“老天医”。
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天医转了个身继续阖眼,只听得他说,“你真是越来越没将我放在眼中了。”
“饶是谢谢您了。”
“这像是谢我的神情?了然你是不愿再成为仙,只为了救你性命。况而…。”
“那把斩妖剑明明就是被桑子钼封锁在剑池当中的,为何突突的就又出现了。而锦帛当日出现的地方也只有仙道才能出没,他又怎能到来?这些,何为是我不懂得的,也不想去弄懂,荒瘠山没有了就没有了。如今,我凡事都很好。”
特特的睁眼看着老天医的表情转化,他只是慢悠悠的端起青阮奉上的茶喝了几口,饶是清闲的看着我。
“你太过聪明。”
“只是晃儿间想到的,你说在九重天上有多少仙道是看着这边的?”
“帝俊的地界儿,想来也并非是所有仙道都能看得到的。”
“是吗?那也就是说只有桑子钼与老天后咯?”
睁眼看着天际,有几只青鸟飞过,发出咿呀的叫声,饶是悦耳动听的。微微的咳了几声,像是能咳出心肺一样难受。
惊愕的睁开眼睛看向老天医,“我能看清东西了!”
反复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细密的掌纹都很是清晰,这四海八荒的物件儿又能令我看得透彻却又不再清明。
起身,饶是听到远远跑来的仙童口中喊着,“帝俊被四兽捉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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