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百年,四海八荒就从未安定过,不是有妖道横行就是有疫疾出现,倒是将九重天给急坏了。每日都会派着仙道前来浚稽山前请墨鸢出山,却每每都是失落而归。
自从墨鸢从荒瘠山回来便就更加的沉闷了,有时会呆在书房一日。
端着新沏的茶站在书房门前半日,终究是没有落下敲门的手指。
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从里头传来墨鸢的声音,是说进来吧。
推门,质押的一声便走了进去,放下手中的托盘。
“师父已是好几日都没歇着了,喝些茶养养神吧。”却不想听到了他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心经扔到了桌子上头,“你就如此认定我便是墨鸢上神?”“寥若不是,那便就不是好了。”低头将茶杯拿出放到了桌子上投,从光洁的桌面上看到他转了个身定定的站在我面前。
觉察出他的隐忍之气,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便是散了所有的修为都要将他找回来?他早已是消散了,四海八荒都没有了的。”“那你不是回来了吗?”抬眉轻笑了一下,转身就坐到了椅子上。
他便是迟迟没有说话,只哼了一声,就坐在了对面。
“究竟是要如何?”“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九重天上的母君是要如何的置我于死地。”“那是她的执念。”“执念?就一句话,师父便在四海八荒中因她而消散,她哪能是不知的!”突地站起身,撞翻了摆在桌子上的茶杯。
墨鸢,真真就不会回来了。
外头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想来是守在不远处的仙童与仙碧被惊动了。
他说了一声,“怎么这番不小心,将茶杯给打破了。”明显是说给外头的仙道听的,一挥手就将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给收拾了起来。
微微的低头看了一眼,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怎么知晓的?”“可还能有什么。就凭着你关我进了炼丹炉。”“这你也知晓是修炼你释放的修为。”“如果是师父,那逝去的修为他也是不会在意的,因他能保护整个浚稽山。”说罢,就起身要往外头走去,却是被他抓住了手腕。
顺即就看到他的面孔慢慢的变了形,顷刻之间就换了一个模样,却依旧是那身黑色锦袍。
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饶是记不得有如此容貌的天君。
“却是我的错。”“我只当是问你,他们口中的小殿下就真真是你与我的孩儿?”“是。”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刹那之间有些许的慌神。
扶着桌沿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那他是怎么死的?”“不慎落入铸剑池中。”不多久外头就传来了池玥声音,本是要再问,他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将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海中,微微挣扎,却被他扣得更紧。
“现下四海八荒可都是知道墨鸢上神回来了,若我做出什么事来可都是依着他的名讳。”“你。”外头的身影轻轻的敲了敲门框,“师父,小师妹可曾是来过?”“方才是来过。”“那师父可知小师妹去了哪里?”
“不知。”“谢过师父。”随之又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想来是池玥走远了才狠狠的用脚踩了他一脚。
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那日差点折了性命,才不会对着你的身影喊师父来了。”
“那日,倒也是巧,本就快魂飞魄散的我突然感受到了你的灵力便是苏醒过来了。还真当是要谢谢你的。”“你个无耻之徒。”“没有的事。”说罢,他就松开了手,谁知却往腰侧移过去。
正要出手,就听他说了一声,“要是墨鸢上神被毁容了,四海八荒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哦?”“你可以回你的九重天了,如今四海八荒出了那么些乱子,干嘛占着浚稽山不放!”“他们的事与我何干。”“你是天君,就应当以四海八荒为重。手放哪儿呢!”转身,就感到他的手稍稍的往上移了移,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满嘴就是他的血迹才松开了嘴巴,愤愤的又踩了他一脚。
却不曾想在他的身上也有栀子花的香味,有些许的慌神,淡然的看了一眼。
“你究竟是谁?”“我便是你的夫君。”“你。”“只是你忘了,我却千百世都记着。”不知为何,他突然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倒是让我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用力的拍他的手背,“信不信我将你的术法都废除了!”“我信,你来吧。”“昂?”他只是低笑了一声,一直都趴在那边不动,有些无奈的将手垂到了边上。
门口的那盆栀子花依旧开得明艳,在墨鸢的术法之中有那样的香气,却从来都不曾想到的后来也会有仙道与着墨鸢相似,能够拥有那样的气息。
“以后,我为了你弃四海八荒。”“嗯?”只见他抬眉浅笑了一下,他说这一世只将将是为了你抛弃四海八荒。
不知为何,心中有个地方尖锐的疼痛起来。这一世是如此,那上一世呢?
他们都没有说为何那小殿下会在铸剑炉中消散,那斩妖剑所需要的引子,恐是连着那小孩的躯体是不够的,还需要另一个仙道,同样的鲜血。
看着手指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