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所说的那番话让我有些慌神,却也是记不得之初的事情。
都为前世,却是捆绑了起来。
微微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小狸在身侧前前后后的不断忙碌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你也去歇着吧。”
“可这里。”
“没事的,也就稍稍的乱了一些,我又不是在外屋睡的。”
见我坚持的模样,小狸也就答应了下来就走了回去。
屋内因婚典之前的搬弄而变得混乱,一抬脚就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几颗夜明珠。正要俯身去捡,瞥眼就看到了一条红色的影子从门前窜过。
抬头就撞上了一堵柔软的肉墙,见着是桑子钼也便没开口说话。
“是怪我重装了你的婚典?”
“没有的事。”
“那为何见了我这般不愿?”
转身坐回到椅子上,自顾自的用手中的娟帕将沾染了灰尘的夜明珠擦拭了一番。直到它们依旧泛着亮光了,才放了下去。
红色的衣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的光泽,微微的抬眉看了看桑子钼,接着就又拿起放在边上的锦盒擦拭了起来,“承华呢?”
“我带了小圆球回九重天,自是没见过他。如若你当真是要嫁与他,我也不会拦着的。”
“不拦着,那你带着小圆球去东海做什么!”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锦盒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夜色空灵,稍稍的回荡着屋子内发出的声音。
外头不断的传来报喜鸟的叫声,不知是谁开始慢慢的驱逐它们。
心中一怒,就又拿起了锦盒开始擦拭起来。
桑子钼一把就从我手中拿过了锦盒,放在他的手下,“你就当真那么愿意嫁给他!”
“我就是愿意的,我不逃婚就是愿意的。你来捣什么乱,这下倒好,承华找不到了。你让四海八荒的仙道怎么看东海,怎么看浚稽山啊!”
气急起身,顺势带落了一连串的物件。本就是静谧的屋子中突然发出了好一阵刺耳的声音。低头看着桑子钼的手掌捏得有些紧,最末喑哑的说了一声,你是在意他的。
低头,突地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圆球,他略略的有些退缩,走过来拉扯了一下桑子钼的衣袖。
“是我央着父君将娘亲要回来的。”
就这样,桑子钼被小圆球拉着回了九重天,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那只红狐狸在他坐过的椅子上呆了许久,口中还叼着那件绣好的锦袍,黑色的,泛着淡淡的蓝光。它吱呀的叫了一声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留在椅子上的只有被它踩乱的锦袍。
俯身将锦袍放在手中稍稍的抖落了一下,弹去了些许的灰尘。
在看到这身锦袍的时候,池玥曾是夸赞过我刺绣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的,想来也是怪异,凭着直觉就将这锦袍刺绣工整了。虽是比不上丝织局的,但总也是能看得过去。
按着原先的步骤将锦袍折叠好放回了内屋的衣柜之中,回身,对着一片狼藉的外屋叹了一声气。
第二日,走出内屋的时候就看到已是收拾一新的屋子。
眨眼看着忙碌着的小狸,还有就是来去匆匆的仙碧,“上君,你可是醒了啊。”
“嗯。你倒是如此早就来了,锦帛呢?”
“昨晚倒是没回去过,也不知是在与池玥上君说些什么。”
说话间,小狸就已经将盘子中的糕点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头,随之又精心的排布了一下。
在走到椅子边的时候,那些仙碧都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
“如今,四海八荒的仙道都是怎么谈论此事的?”
“嗯?”
撇过头看了小狸一眼,只见她稍稍的低了低头,“还是未听说过的。”
“是吗?那为何方才的仙碧都是低落着脑袋不见我。你倒是与着锦帛学了些诓骗人的方式,倒是没有锦帛运用的灵敏。”
话落,就看着她的脸色变得稍稍有些苍白,手指还不停的绞着衣袖。
端起茶杯微微的喝了一口,如是,凡头一次说谎话编纂的都是有明显的漏洞,用手指微微的敲了一下桌面,就看到小狸有些慌张的看了我一眼。
“那,那是有好几种说法的。也都是各个仙道之间随口说起,并没有什么依据。”
“就先与我讲讲,东海的仙道可是怎么说的。”
“上君,你就别为难小狸了。”
往口中塞了一块糕点,饶是低眉看了她一眼,“我只是难为你一下。”
“东海的仙道是说,说,原本这场婚典来得就蹊跷,想来,是,是上君与天君早就密谋好的。目的是气走东海帝俊,那样九重天就可以收回东海了。”
“这倒是挺有道理的。”
说罢就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小狸有些紧张兮兮的看了我一眼,在确保我没任何生气的情况下见她稍稍的吐了一口气。
放下茶杯,特特的看了她一眼,“那其余的仙道可是怎么说?”
“上君问的,可是四海八荒的仙道?”
“我等浚稽山中的小仙碧可是如何讲起的?昨夜我倒是没听到谁说起过,你便先讲讲与我听,免得我哪日在角落中就听到了。”
“寥若是浚稽山,也无多仙道在谈论的。多是讲天君此次做事太欠周全,倒是难为了上君。”
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番还真倒是难为了我。
都说过了二月二就是好天气,看着窗外想来是要落雨了。打了个哈欠,就听到了雨下的声音,哔哔啵啵的打在瓦砾上,甚是欢喜。
此番,四海八荒可还真真是要闹腾好几百年,难得有如此好的谈资,也不知会有多少版本出来。不过终究,承华是最受伤的人。
转身轻语的问道,“可是见着过东海帝俊?”
“今早听得从前殿走出来的仙碧说,都是未找见帝俊的,听闻连整个东海都快被翻过来了还是未找见帝俊。”
可明明是听他说不愿的,为何会突然间消失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