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君脸上的书卷气已经变得十分暴虐,沉稳淡定的气质早已不在,随时都会暴走。拳头紧紧握紧,指甲都嵌进掌心,心中悔恨万分,恨不得将那个家伙千刀万剐,他宁愿自己被刺千刀万刀,也不要她受一点伤害。
玉罗看了一眼韩凤君,没有再说话,拿出一个针囊摆开。神色变得万分慎重。
“出去。”
韩凤君点头,转身就掩门在门外等候。他知道玉罗要用针灸止血,必然要褪去她全身衣衫,这个时候时间对金迷来说万分重要,所以他一个字都不会啰嗦。
玉罗神色凝然,因为不仅小迷的血止不住,而且她的血色也异于常人,不是血红的颜色,而是粉红色,透着一点纯粹的白,像初春的瑞雪中掺杂了一点点血色。
没来由的玉罗心思一动,将金迷的手腕放进一个小碗中,然后开始用针囊中大大小小的石针扎进金迷的手臂中,时间迅速划过,玉罗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双眼怔怔的盯着金迷的手臂下针,当最后一根石针插上的时候,那手臂已经变成了长满刺的荆棘一般,但所幸那之前不曾停滞的流速终于慢了下来,最后像枯泉一样干涸殆尽。
玉罗舒了口气,细心的擦拭了金迷苍白的面孔,然后将一个药袋用凉水浸湿后敷在她的额头。做完这一切才小心翼翼的选了几味药材,碾碎敷在金迷的伤口,尝试了好几次,总算有一个是有效地了。大功告成,这血总算是止住了。
模了模那没有血色的脸颊,还好是有温度的。玉罗这才把目光转移到那碗血之中,不禁讶异,因为那血色已经不是最初的粉红色了,或者说颜色笔最开始还要再深一点,正在逐步向血红色转变。
玉罗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没来由,就是一种意念在告诉她要这么做,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玉罗伸出手臂,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刀,伤口立马见血,可是她也不包扎,只是拿起那碗金迷的粉红色血液倾倒了一些在伤口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眨眼间,就似从来不曾受伤过一般,一丝血迹都没有流下。
震惊的玉罗力持镇定,紧接着又给自己划了一刀,再然后倾倒了一些碗中血,这一次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点点,但依然是愈合了,完好如初。玉罗紧盯着碗看,那血色又变深了,心中不禁又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次玉罗不再抗拒,依照心中所想,等。是的,心中有一个意念告诉她,等,等这血色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
时间不长,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后,碗中血已经变得和常人的血色无异了。再一次玉罗划开了一道伤口,将碗中血沾上,时间静静走过,玉罗大睁着眼望着伤口,没有,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愈合,血依旧在流。
玉罗望着金迷,为心中的想法局促不安,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小迷就会变得万分危险了。
模了模金迷的面庞,玉罗心中有些自责,因为小迷会来到这个时空多半是因为当初那块璞玉,如果不是璞玉上沾了血,如果自己不是把璞玉送给了她,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过着安稳的生活,而不会陷入如今的险境。
金迷拿了几片罗兰的花瓣,泡进茶水中喂金迷喝下,金迷慢慢睁开了眼睛。纯净的双眸,迷茫没有神智,还未完全清醒。猝不及防的,玉罗望进了那双眼里,因为脑海中想的都是小迷,而迷茫的双眸没有任何抵抗,于是,她轻而易举的又深深的望了进去,出乎意料的又看见了一些奇怪的现象。画像中小迷穿着黑色的皮紧衣,手持不知是什么型号的手枪正在射击,砰的一声,打进了一个人的眉心。
骤然胸口一疼,玉罗瞬间清醒,又来了,和上次一样,好像有人拿着丝线在切割她的心脏,她快被撕裂了,茶杯摔破在地。门外的韩凤君听闻声音,立马冲了进来。
“玉罗,你怎么了?”
韩凤君进门就看见倒地的玉罗已经昏迷,而金迷也已经清醒,却万分虚弱而着急的看着倒地的玉罗,想要动却没有力气,看见韩凤君就急急地指着地上已经昏迷的玉罗。
韩凤君将玉罗抱起放在床上靠着金迷,探玉罗的脉搏一切正常,心中才稍微放下心来,再掐了掐她的人中,但玉罗却没有舒醒。看见桌上还有几瓣罗兰花,就赶紧拿过泡进茶水中端来喂玉罗喝下。紧张的二人谁也没有发现,昏迷中的玉罗,那满头青丝中,正有一缕黑发逐渐色如白雪。
喝了罗兰花水的玉罗悠悠转醒,脑海中遽然一疼,她又想起了倒地前的事,素手附在胸口,难道她的心脏出了问题吗?可是她之前并没有任何不适啊,还有刚刚那些幻影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了?
“玉罗,你还好吗?”
韩凤君的声音拉回了玉罗的思绪,对了,小迷。
“师兄,小迷呢?”
“我在这里。”
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玉罗转头,就看见金迷苍白的脸色上强扯出的一丝微笑。
“师兄,我不问你小迷为什么会受伤,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让小迷再受伤,你也知道她的血根本止不住,若是下次我不再身边,那她是不是非死不可呢?”
玉罗语气甚为严厉,这已经不单是血不易止住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那血的背后所掩盖的秘密。她并非不相信韩凤君,相反,对这个如她兄长一样的师兄她万分信任,但是秘密并不是人多了就能安全,相反,越少人知道才是越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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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冒了,所以起晚了,现在才码了传上来,弱柳很抱歉。现在弱柳要出门去医院,晚上得去见几个朋友,回来会很晚,所以会很晚才更,大家别等还是等明天早上一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