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成了黑幕的星点,皎月的光略显黯淡了。
“我不想露脸你不是不知道,以前的作家交流会我也没出席,怎么就这次非要我去了?……刘米粒,别装可怜,你跟主编说……什么?最高层坚持?我们出版社的最高层不是莫主编吗?他根本不会逼我……”
漆漆烦躁地敲着栏杆。
那头的责任编辑扯着哭腔说了句:“时间地点我发给你,你不来的话,我就要被炒鱿鱼了!”道别前还哀嚎了一声,活像拍恐怖片。
莫名其妙。
漆漆刚挂断,手机猝然响起铃声。
没见过这号码啊。
“喂。”她没好气道。
“……”
“请问哪位?”
“小七。”
漆漆右手捏紧栏杆,微微睁大眼。她听见自己淡漠地问:“杜先生,别告诉我你是随便拨号到我这的吧?”
那头沉吟,隐了笑意:“嗯。”
嗯你个鹌鹑蛋呀。
漆漆说:“我不管你有事没事,我都要挂了。”
杜草念柔声道:“In。”
她的手机从手中滑落,直接砸在脚背上,呲了声,躬捂着脚背,背脊靠在栏杆边。忍着痛抓起手机,隐约能听见那头对方关切的询问。她仓促抓起,直接将电池拆了下来。
铁栏的凉意传到背上,她贴得更紧,任凭凉意侵进。
——小七,成人礼时,我想要一个惊喜。
——你要求怎么那么多呢。
虽是抱怨,在学校为高三学子准备的成人典礼上,她作为高二的代表上台演讲的最后,望着他,缓而深情地说:“In。”他事后询问什么意思时,她搅乱他的头发,哀怨:“笨死了,I、N——爱、你。”
那时他眉眼皆是笑,抱着她跑过午后的操场,她不停喊着“笨草生日快乐”,重复不停,脆朗的嗓音融了蜜意,大汗淋漓时,两人一块儿傻笑。
旧时光太美,眨眼却恰似虚幻的梦,再好都只是心疼。
可疼,都比痛好。唯有那些想守着一种绝对爱的人,愿意跟一人周.旋一生,费尽气力、满身伤痕都无妨。她只是跟绝大多数人一样,不想触及过去的伤口,而选了逃避。
指月复轻抚脚背,疼感散去时,她才拿着手机起身,绕去了洗手间。凌萌和安笙清低声的对话断续传来,两人声音都缓滞了很多,应是喝了很多了。
洗手间白色系为主,很宽敞,半球形的浴缸她之前还在家居杂志上见过,据说很适合鸳鸯浴。她开了水龙头,泼水在脸上时想起这,顿时笑了出来。笑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吸了吸,眼眶忽而发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忘记不了,如何是好……”
她将水龙头开得更大,神经质地往脸上打水,越来越狠,拍的脸颊发疼,呲牙咧嘴起来。
许久后,漆漆开门出去,走过长廊时,望着前方靠墙而立的影,顿住.
刚睡醒~JQ在明后天囧,有人在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