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总爱说“笨草,不要那么忧郁,你笑起来很好看,为我笑一笑嘛”,那时她并没将他隐忍的性格视作是成长的影响,只是一味骄纵地希望他所有的深情都是为了自己。
没有想过,你也会有冷漠与深情之外的情绪。
“最初靠近你,是我想有个人陪我,只陪我。我理所当然地承受着你专属的情感,动机那么自私。或者说一直以来我的生活就只是为了自己。杜草念,不值得的。我在这里下车吧,谢谢。”
“值得。”
“我要下车!”
“你在逃避什么?”
漆漆望着车窗中他的轮廓倒映出来。
“是啊,我怕你知道我有未婚夫后发疯。”和以前一样,她总能笑得无害。
“谁?”
米漆漆随便指着窗外,“在酒店外那个。”
杜草念表情有些哀怨,默默打下车窗,问:“哪个?指出来。”
“开玩笑,为了他的安危我怎么会告诉你。”
他以前就好像护子的兽,将对她有企图的人都隔离开,现在身份地位高了几倍,手段自然也厉害了。
车门的保险锁被打开,车窗也打下了。旁侧男子饶有兴趣地微笑:“怎么酒店门口的都是老头?”
没事视力那么好做什么?
漆漆月复诽,伸手一指,对准远处身材挺拔的身影:“那个哪里老了?”却见指着的对象朝着这边走来,她缩了缩手。
喂,兄台,你别那么合作啊。
“拭目以待。”杜草念表情有些哀怨。
漆漆开了车门,想出去时却被他下意识拉着。
“你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说了,我或许会考虑旧情复燃。——哦,杜先生你这样子显然不打算说,那请你不要阻止我跟我未婚夫见面。不见!”
她不是没有察觉他在听到那个问题时候,眼底涌起隐忍的情绪,就仿佛她触及了他未曾愈合的伤口一样。
她失笑。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有所保留的关爱就是最大的保护。”
下车时,杜草念没有多说什么,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走得仓促,双手拽着套袖。
远处酒店的灯光在视野里有些模糊,眼里泛起的热潮将那些光柔化得虚幻。
“小媳妇?”
她抬头抹去眼泪时,前方男子惊讶的声音让她呆滞了一下,而后朝另一边的路拐去。
“你怎么了?”
身后的安笙澈跟上来。
“先生,你认错人了。”漆漆捏着鼻子,变了声。
电闪雷鸣时,她跑的越来越快,倾盆大雨哗地砸下来时,头顶被衣服挡着,她抬头,对上那张流露着关切的正太脸。
他眼睛噙满笑意:“我哥说他们那铁四角今晚聚会,凌萌嘱咐我先收留你。”
“那,”漆漆惊愕,“薛谨以那个心理学变态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