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肖远睿冲进来时,面部神色变幻神速,先是焦急,再到震惊,最后木木看了眼她与许文霖,直至一双眼爆红,整张脸罩满黑煞之气。
而他身后的李欣,也眼睛大大地瞪看着她。
安然心里惊慌,望着他微微僵住的身躯,急急道,“阿缘,不是你看到这个样子。”
肖远睿跛着脚,一步步走过来,眸中冷光暗藏,声音沉闷吓人,看着安然,“你说,是什么样子?”
“我只是帮许队长完成一个心愿。”安然紧紧蹙着眉,盯着他,毫无犹豫,坚贞如铁。
“所以,你就跟他接吻?是不是说他要上你,你要帮他,也要月兑光了给他上么?”肖远睿眸里顿时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如海下三千里,冷暗无比。
“阿缘……”安然低低呼了声,却痛了嗓子。
她想不到阿缘会这样赤|果|果辱骂她。她感觉里的阿缘是疼爱她的,从来舍不得说她一句。
安然咽了咽口水,润了下干燥沙哑的喉咙,定定看向许文霖,淡静道,“许队长,请你把刚才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许文霖似笑非笑地朝安然与肖远睿看了一眼,嘴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悠悠起身,微微笑着,道,“我无话可讲。”
安然一惊,身子一晃,饶是一只蠢猪也会明白他刚才所做的、所说的都是为了让肖远睿看到这一幕。
她愣怔地望着许文霖,无声地斥责他利用了她。你怎么能,怎么能利用我的不忍心来伤害我?究竟,你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脑子急速飞转,模索着事情来龙去脉。
他让李欣出去,也料定李欣会打电话给肖远睿,进来之时,没有坐在往常坐的床侧,而是绕过床头,踱步到窗前,再回身,就能很自然地坐在这边。
这边正对门那里,门外若有人进来,会将里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算准了肖远睿会撞见这一幕吧。
不对,他怎么能将时间掐算的如此准确?
忽的,他瞥过他微鼓起的裤袋。
头脑里清晰地闪过两下“嘟嘟”声,是手机的短信提醒了他。想必那时是有人在外守着,直到肖远睿快到之时,发来短信告诉他。也正可以解释他当时为何不去理会那短信,而是微微着急地盯着她,坦露他所谓感人的“肺腑之言”。
只是他既得不到那份合约,又为何要这般破坏她与肖远睿的关系?
许文霖双手别在身后,跨着步子往外走,说得很是轻巧,“我没什么事了,先走了。”
“等等……”肖远睿在背后喊住他,“许队长,你是不是该向我跟我老婆道个歉?”
肖远睿又瞥了眼安然,他暴怒的眸中却是一直坚定如常,他虽气怒,却是相信她的,因为他深信他爱的她不是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气,只是因为别的男人说要吻她,她就让那人吻。她在他面前不是一向很聪明么,不是不许他碰她么,怎么一遇到许文霖就变笨了?怎么就能跟别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津液相缠呢?
“需要道歉吗?就算我跟安然真有婚外情,也不犯法啊?如果真犯法,那么肖二少真的要进监狱了。”许文霖欠过身,看着肖远睿,隽秀的眉一挑,挑起一道阴厉之色。
肖远睿一楞,难道他也知道他与安心之间的事么?
安然却看着他们二人,正仔细回味许文霖这句话的意思。
“你这歉道是不道?”说话之际,肖远睿猛的出拳,飞快砸向许文霖的太阳穴。
许文霖躲闪不及,被正中穴位,头痛欲裂地直直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太阳穴是人的要害,他要打死他么?
见肖远睿又举拳霍霍要揍过来,他迅速从腰间掏出他的配枪,抵住肖远睿的眉心,口气猛厉,一张白脸红黑之气交织,“来啊,肖远睿,你有种就再打打看,老子一枪毙了你。”
肖远睿紧揪着眉目,用杀人一般的眼光钉住他,不觉拳头一捏,又要出手向他打去。
“阿缘,别打了。”安然急声想要制止他。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李欣突然冲过来,用力拉开肖远睿,冷毒地瞥了眼安然,“老板,为了那个女人,何必拿命开玩笑?”
安然与肖远睿同时一震,不明白李欣的话是何用意?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给我把话说说清楚。”肖远睿噙着微疑看了眼安然,转头看向李欣,眸中一道暴戾之芒直射向她。
李欣看到他眸中之光,心里冷冷打了个寒颤,一握掌,便开口道,“老板,本来我一直不想说,但是今天这样子的情况我不得不说了。昨天我被带去问话之后,我猜想其实许队长就来过了,谈了些见不得光的事。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刚才在门外,我一直偷听。”
肖远睿眉梢一敛,他是被昨天的事烦糊涂了,怎么没注意到昨天许文霖可能已来过了?被李欣这么一提醒,确实极有可能他们二人昨天就私聊了一番。他们会聊什么?
他的心脏不觉紧了紧,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安然其实跟许队长偷|情有一段时间了,她说,她说,她跟老板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真正爱的人是……许队长。”李欣说起话来时表现地很忠肯,同时带着微微悚慌。
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欣,没想到她竟可以把谎话说的这么滑溜,这个女人实在太过深藏不露。
肖远睿则是身子一颤,随即眸光一暗,唇角勾起一丝惨笑,湛黑如玉的眸里掠过重重的讥诮,望着安然,“哦?竟是这个样子?呵……”
李欣跟他多年,除了浩南,她便是他最信任之人。她不可能骗他。
肖远睿只觉此刻的自己可笑至极,从前为了救这个女人,他受了断筋之苦,毁颜之痛,如今为了爱这个女人,他愿意赶走陪着他两年的安心,愿意不计较过往一切要跟她重新来过,乃至现在,他可以为了不要命地揍那个吻了她的男人。
昨天,他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去纠结阿缘的事,他终究想通,阿缘也罢,肖远睿也罢,只不过是个名字;以前的容貌也好,现在的颜面也罢,也只不过是具臭皮囊。她说,他是肖远睿时,能不顾一切替他挡子弹,当她知道他是阿缘时,也会失去理智地过来紧紧抱住他,无论他是哪个,他终归是他,她爱的那个他。
所以他想,只要她喜欢,她愿意怎么叫他都无所谓。只要她是真心想与现在的他重新来过,便好。
可是,她做的一切竟都是在骗他,恐怕连什么挡子弹,什么不顾一切的说法都是假的吧?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肖远睿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冷声大喝。
许文霖揉着疼软的太阳穴,皱着眉,回头对安然说了声,“安然别怕,有我在,他不能奈你何!”
李欣则是送她一道——多多保重的目光。
安然心里怒痛,紧紧咬着唇,瞪着他们,要不是现在手上插着针管,她非得冲过去,给他们这两人一人一个巴掌。
他们二人出去后,安然感觉不到房里是开着暖气的,有一种蚀骨的凉侵入她的肺中,要令她窒息。
此刻她说的一切都会被他当做是狡辩了吧?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虽然此前他一直很怒,却是对她深信不疑的,而现在那种坚信消失了。
尽管她知是徒然,但是她还想最后拼一把。
安然怔怔望向肖远睿,秀眉拧紧,最终痛痒着喉头,艰涩问,“阿缘,你信他们?不信我?”
“你还想骗我到何时?安然。”肖远睿的声音掷地如冰,正如他现在的脸色,寒气涔涔。
“我骗你?我何时骗过你?我安然,会欺骗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会骗你。”安然说着,声音一点点变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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