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攸的,她一颤,心里一阵浓浓暖意。
有多久,母亲之外,没有一个人这么认真地对她说心疼她了?
肖远睿心疼过她吧,可是只是假装的;许文霖也心疼过她吧,却是带着利益的。
那么他呢,为何要心疼她?仅仅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还是因为他们几面之缘的友谊?
毕竟心疼这二字分量不轻。
她怔怔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愈发迷柔,看着他薄滑的指月复柔柔地抚模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像在温柔地触模着她的伤口,又像是在认真感受着她那份浅浅的痛。
渐渐的,渐渐的,她从他的眸里发现一些其他比友情更深更奥的东西,那是……
她心头猛的一跳,微微慌错,立即偏过头,不再去看他的眼,一咬牙,果断道,“叶天梵,别这样。”
“安然,你该能明白我的心思。你是他的女人,我知道,我也不在乎。你别对我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们还没领结婚证,我们之间为何不可能?也别对我说什么,你现在心里只有他,还放不下他,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愿意等,直到你彻底放下他,直到我走进你心里。更别问我,为什么只见了几面,就对你这般?那么我告诉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心疼你。”
“你知道么,前天你高烧昏迷,第一个发现的却是我这个与你不相干的人,我的心里就隐隐不是滋味。听那医生说……说你整晚独自一人在病房里自己守着自己挂水,连想喝口水……都没人给你倒。你刚动完手术,那么累、那么痛,怎么、怎么能没个人陪着你?从那时起,我便想像现在这样对你说。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我实在……舍不得看你受半点委屈。”
“所以现在,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照顾你、取代他的机会?”叶天梵用复杂而坚灼的眸光盯着她,床侧垂下的手一直紧紧捏握着,像在对她坚定的发誓。
看到她顶着一张花猫似的脸,用那样故作冷静淡凉的眼神望着他,带着轻笑说出那句毫不在意的话时,心里的痛就如疾风骤雨般狂涌而来。
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要定了这个女人。
说出这番话,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管肖远睿那里答不答应,他父母、姐姐那里铁定是不认同的。同为A市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认同安然这样一个二婚又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
但他既敢说,就敢坚持走下去,去说服他的亲人,即便到时真的说服不了,他也愿意带她离开这里,但前提她肯给他这个机会。
那一瞬,安然看着他眸里映着真挚淡明的笑意,不觉微微动了动纸白的唇,一张口,喉头就像有鱼骨哽住了般,发不出一字。
她飞快撇过脸,埋进枕头里。
湿湿咸咸的液体,滑入口角,她发现自己竟又哭了。
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已在刚才肖远睿走时哭干,没想到,突然又这么哭了出来……
她真的不够坚强呢!
叶天梵望着她瘦削的双肩微微颤动着,心里除了疼,顿时又生了丝慌乱,他刚想抬手上去轻轻拍一拍她,便听得她嘶哑说,“天梵,谢谢你。只是心疼二字太重,我受不起,也不需要。还有,我没委屈,远睿他更没亏待过我,一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所以你今日的话我便当做你是跟我开了个玩笑,笑笑便过去罢。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也永远只是普通朋友……
且不说她是否要给他机会,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
不是她不信他的真诚,也不是他们中间是否有一个肖远睿,只是她很清楚,他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永远不可能有交点。
他的家世,她多少知道些,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更甚,她这样自己声名狼藉的二手女人,怎配得起他?怎配得起?
尽管她现在处境如溺水般艰难,可是她不能自私到要这个正直的男人去做她的浮木。
叶天梵一怔,又不禁深深拧起俊朗的眉宇。
在她叫他“天梵”时,他脸上还不自觉就勾起弧度,心里一阵快意,可她后面的话,又让他从云雾里一下子跌到地狱里一般。
他叶天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对她这般低声下气,对她心疼,她不需要?
这般真心痴傻待她,掏心掏肺想对她好,她却、却丝毫没想给过他机会。
他气怒痛心之下,猛的又扳过她的脸,想狠狠质问她,什么叫普通朋友?他究竟哪里比不上肖远睿?他对你那般差劲,你为何还要选他而不要我?
他不知,当时为何这般气恼?或许不是因为她断然拒绝了他,更多的是气她为何不懂得对自己更好点。
当她一扭过脸,乱糟的发粘在她红白相间难看的脸上,从发丝间依旧能看到他一双红热眼眸,他喉结微动,刚已蓄备好的话,却怎么也无法开口问出来。
她看着他愤怒的俊脸,惨白的唇角缓缓勾起,薄凉一笑,不咸不淡道,“呵……你跟他不过也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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