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丝毫不畏惧他,果断用凶狠冰冷的眸光,瞪了回去。
瞪了几眼他,又狠狠白了他一眼,强压着心里的惧怕,一手拉着皮箱的提把,一手牵着仔仔肉嘟嘟的小手,平静而决绝地说,“仔仔,我们走。”
雄纠纠气昂昂的安然从肖远睿身边擦身而过时,被肖远睿一下子单手拦下。
他冷眼瞥了这母子两一眼,霸道的声音震响了满屋,“谁准你们走?”
顿时,局面又僵持下来。
“肖远睿,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玩完了,你到底能不能放过我啊?”安然咬咬牙,气痛交织,带着小小的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走也行,把他留下,你自个儿随意。”肖远睿冷笑着,漫不经心地说着,淡淡扫过眼前的小不点。
他这口气是又吃定她了。
她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早上见过陆浩南后,就该离开,或许那时只怕也走不掉了,他一定让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肖远睿抵达这里。
突然的,她又觉回到了4年前,面对一切那么无力挫败,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安然握紧了仔仔的小手,咬着牙关,“你做梦。仔仔是我的,你凭什么把他留下?”
“嗯,我怎么觉得他也是我的。浩南把证据拿出来给她看看。”肖远睿说话时,笑看着那个静静盯着他的小孩。
安然想,证据?他哪里来的证据?这孩子除了眼睛之外,模样并非长得像眼前的肖远睿,倒是有几分像她,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这孩子就是他的?
浩南不缓不急地掏出贴身的皮夹,将皮夹打开,展示在她面前。
安然一怔,却是一张照片,上面两个小孩,一个酷似浩南自己,还有一张却与仔仔长的肖像,那孩子……不会是肖远睿儿时吧?
肖远睿肆意一笑,眸里噙着几许傲慢得意,“安然,看到了么?你还敢否认?如果他真不是我的孩子,你敢让我跟他做DNA亲子鉴定么?嗯?”
当时肖远睿去了安然办公室,浩南在下面等着。
等他下来时,浩南告诉他,看到一个男人刚刚带着一个孩子和一条牧羊犬上去,还打趣说,那孩子长得可像小时候的你了。
而浩南口中的孩子正是仔仔。
肖远睿这才猛的一怔,难怪第一眼看到仔仔就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长得像自己。
爆炸后,他面部受伤毁了容,而后整了容,当然看不出仔仔跟现在的他长得很相似。
他恍然大悟般,让浩南把皮夹里珍藏的儿时照片拿出来给他看,仔细一看,他就更加笃定了。
所以,此刻他坚定仔仔就是他的孩子。
安然心眼一痛,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手把,恨不得将那手把拽下来,她死死咬着唇,定定望着那个男人,眼里是满的要溢出的恨。
她一张口,嗓子眼又是一哽,轻颤着说道,“肖远睿,仔仔是你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意义么?四年前你不要我们,你坚信我月复中胎儿不是你的,你倒好,我养了仔仔快四年,你倒是说抢便抢,你凭什么?”
“你知道,一个单亲妈妈带大一个孩子有多不易?虽说国外开放,我和仔仔却也是受尽外人白眼。你知道,我刚来德国,还没安顿好几天,就被一个混混给抢劫了,还差点……差点……被强|暴了,我抵死挣扎才逃过此劫。身无分文,我只得出去工作。”
“那时我一边在酒店打工,还要一边自学司法。你知道大夏天的时候,挺着个7、8个月的大肚子,出出入入,工作学习,有多累吗?生仔仔的时候,我正在考场上考司法,要不是被好心人相救,我想,我同仔仔老早见阎王去了。生下仔仔后,我营养不足,身体虚瘦,连女乃水都挤不出来,每次都要吸女乃器吸女乃水,你知道,我有多疼?”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坑爹的会遇到你和浩南?也只是因为我想多挣点钱,想给仔仔更好的生活?你如今,可想的真好。哦,你一句,要仔仔就要仔仔,让我滚的远远的,对吧?”
说着,说着,任安然再坚强,也终究抵挡不住汹涌来袭的泪水,她就那样看着眼前的男人,洋洋洒洒流了一面。
她以为,泪水早已干了,原来这刻,他说他要夺走仔仔的时候,她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不该变得更坚强么?怎么她就变得脆弱了?
肖远睿愣愣地望着她,有种不知所措的心疼。
看着这个满月复辛酸却故作骄傲坚强的倔犟女人,他的心脏像是有锋利的指甲一下下划过,痛痛的,要流出血来。
“安然,我……”肖远睿也痛了喉,颤抖着手,想伸手去抱一抱她。
可突然,腿脚一痛,却是那小家伙皱着眉,用他的脚狠狠踢自己,那个样子,真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母亲。
肖远睿轻轻一笑,就那么任他踢打着。记忆里,儿时时,好似他也有这个模样的时候,老狐狸惹母亲哭了,他也会捏着小拳头,去打老狐狸。
安然也意识到仔仔在干什么?她有
些骇怕,肖远睿这种性情不定的禽|兽会将怒气发泄到仔仔身上。
她胡乱擦了一把泪涕,慌张地去拉仔仔,往前护了护他,哑着声,道,“仔仔,到妈咪身后来。”
“不,我要打他。他是个坏人,他欺负妈咪,我要打死他。”仔仔依旧冷着小脸,抬着小小的腿,一下下用力踹着肖远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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