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心头一跳,莫名有不好的预感,这人的手段一向厉害,而且总是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就能置你于死地,就像上次的那份DNA鉴定书,几乎把她与肖远睿一齐打垮了。
此刻,她只敢止了笑,用清澈逼迫的眸光直视着他,想要看透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又听得他淡而不惊地说,“六年前,我因薇薇的事,离开了A市两年,四年前,因为你的意外出逃,我没能得到你,这回,你能往哪里逃,安然?”
他说的很轻很慢,甚至每个吐字都是饱含温柔的,但那股压迫强烈到令人微微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安然咽了口口水,尽量用平冷的音调问,“那么你爱我吗?”她也想探一探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的心底,她知道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好奇心罢了。
“当然,不然我为何这么渴望得到你?”他半眯着眼,轻轻笑说。
“那么你爱杨薇薇吗?”她又问。
“当然,不然我为何会娶她?为何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肖远铭盯着她,顿了顿又说,“她宁静幽雅,聪颖贤惠,跟她在一起,你永远轻松无比,因为只需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就是那样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说话时,眉扬眸灿,有些陶醉,又将目光移向安然,道,“如果说她是我的白玫瑰,那么你就是我的红玫瑰,同样都是我所爱的。”
安然看着他缓缓而谈,谈到杨薇薇时,他黑亮的眸子里有坚定有向往还有炽热,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对杨薇薇的感情绝对是爱,那么对她呢?可那是真真的爱吗?
也许不是罢。就如他所说的,他只是同时想要拥有白玫瑰和红玫瑰,那仅是渴望而已。
不是有句话说的很好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肖远铭对她只是这样的一份情感而已。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
肖远铭一怔,皱眉望向她,她摇了摇头,又说,“既然我们两个,你都爱。那么就是杨薇薇不够爱你,否则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公去爱别的女人。”
“你错了,安然。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薇薇也是如此。她很爱我,她的世界就是以我为中心,要是说我是太阳,那么她就是地球,永远绕着我转。也正是因为她太爱我,所以才会允我这样。你知道两年前,为何我会放过那么好拥有你的机会,而跟薇薇去了澳洲,还跟她结了婚吗?正是因为薇薇性格太烈了,很难想象那样柔的她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当时,她怀了我的孩子,她以死相逼,要我离开你,要我跟她去澳洲,我当然只能舍你二择她。后来孩子两个月时,因为意外流产了。她很伤心,我也很心痛,她也一直郁郁寡欢,我答应她跟她结婚,在澳洲陪她两年,两年之后我们才回到A市。”
“回来后不久,远睿忽然死而复生,还闪电般就跟你结婚了。然而薇薇,似乎也变了心性一般,不再阻止我的事,反而处处帮着我。你说她究竟是爱还是不爱我呢?”肖远铭这样笑说道,从今日她知道他喜欢喝茶的种种口气中,他知安然是记起以前的事了,所以现在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一次性全盘托出了。
安然同样有些震惊,不得不说杨薇薇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有耐性。她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越是反对肖远铭去做想要做的事,越会适得其反,不如就让他毫无顾及地去放手做,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只有她才最爱他,最值得他去珍惜。
莫名,安然又有些同情起杨薇薇来,做这样一个苦等的女人实则不易,那样的日子她也曾熬过,实在太痛苦。
安然闷闷说,“她确实爱惨了你,其实你真的该好好待她,让她幸福。”
肖远铭点头一笑,唇边卷起一泓高雅的弧度,“安然,除了你之外,她就是我最珍爱的女人。你可能不相信,薇薇她是我第一个女人,而且也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女人。我这人生来有洁癖,对女人也是一样。不止有性洁癖,更有性冷淡,这么多年来除了薇薇之外,也就你能让我有那种欲|望和冲动了。”
安然只好苦涩地动了动唇角,这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有些让她吃惊。如果真如他所说,他这样的镶着金边的男人只有过一个女人,也该是值得人刮目相看的。至少身体上面比他那个弟弟肖远睿干净多了,他和她第一次时,那操作那是相当纯熟,一看便知就不是个处|男了,而且之后还与她妹妹安心有一腿,简直让人恶心。
心里一恼又一痛,怎好端端又想起那厮了?或许是因为今日与他有会面,才会想起的。
还在安然沉思纠结中,肖远铭已倾过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只手掌托抚在她隆起的肚月复上,危险和阴冷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夹着一股恨痛之意,“安然,其实我是很嫉恨你和远睿的。为何你们能生出活蹦乱跳的孩子来?而且你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又将近4个月了,也一定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跟仔仔一样机灵懂事,而我和薇薇却一直没有能有个孩子,要知道我是多么想当个父亲呵。”
安然用受惊恐慌的眼神瞪着
他,极尽保持自己的淡定,拳头捏握得紧紧的,肖远铭真正动起威来,又令她骇怕的不知所措。
又听得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离开前,薇薇是怀有身孕的。呵呵……可惜很不幸,她又流产了,自从第一次意外流产后,她已经流过三次产了,医生说那是习惯性流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嗯?”
安然一悚,有些不敢相信,习惯性流产,真是可悲呢,看着自己一次次怀孕,一次次喜悦,然后一次次失望,就像先让你升到云端,再重重摔下,那简直比不孕还教人难受痛闷,岂不是很可悲。
安然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心想,这个事天意,问她为什么,她也是不解啊。
只见他眸光越发红深,噙着几近变态的语调,“安然,你替我生一个,如何?”
说罢,肖远铭有些不受控制将她按在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情不自禁地去吻她。
冰凉的带着茶香的唇瓣抵触在安然的唇上,不同以他的温柔,他用力捻转深吮,把她的两片唇裹含在口腔里,肆意蹂躏,折磨完她的唇后,又快速伸进她的口里,舌尖卷过她的贝齿,吸取她的津液。
安然很是害怕,不敢动,不敢叫,她模不清他的门路,担心他一个冲动或一个失手,会将她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凭着他刚才恨意深重的口吻,他这样做绝对有可能。
忽然,这时,门铃响起来。
安然一急,拼力推开狂热的肖远铭,瞥向墙角的古董摆钟,不知不觉已让肖远铭在这里逗留了半个多小时了,此刻来的人会不会是肖远睿跟他的律师。
突然,有种不安袭上她的心头,她不该那么大胆让肖远铭进屋来的。
可是,她这又是担心什么,难道担心肖远睿乱吃飞醋么?以他和肖远睿目前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一定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还吃醋呢?
她正了正了衣衫,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把尴尬、羞愤、担忧统统压下,迈着沉稳的步伐去开门。
一打开,果真是肖远睿在门外。
然而一霎那,肖远睿脸上的表情变化神速,由疑到忧再到怒,因为他已看到了稍晚一点出现在安然身后的肖远铭。
肖远睿盯着安然的那张滟红肿胀的嘴唇,又盯了几秒肖远铭,她是拖了好久才来开门的,自然有些事不可言喻了。
他眸里迸出毒辣辣而惊痛愤怒的光,拳头死死攥紧,微白的嘴唇一直磕磕碰碰,想要吼一声,但被自己的理智拼命压下。
许久,他逼迫自己潇洒地扬起唇角,开口,磁性的声道不再霸道冷厉,而是令人感伤的沙哑,“看来我是来早了,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
轻轻涩涩的一句,不知是痛了谁的心?
目光对视里,安然捏了捏手掌,咬了咬唇,又自嘲地勾起微疼的唇瓣,蓦然一笑,“呵……随你怎么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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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宽带终于搞定,能在家里上网了,开始云的火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