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薇伸出一根漂亮纤长的手指指着他,因愤怒而轻轻颤着,“你……你……”
仔仔用忧郁气质的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她,看着她一副狼狈的模样,脸上尽是得逞的笑容。这叫先礼后兵,气死你气死你,梗死这个老妖妇,谁叫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见妈咪。
“大婶,你可别打我,留下罪证给大叔看到可不好。”仔仔先发制人,扬着红嘟嘟的小嘴唇,得意傲慢地说。
这一句,气得杨薇薇更是有火无处发,只僵直了身子望着这小子得瑟的模样。
接着,仔仔瞟了一眼杨薇薇,黑漆漆的眸子里掠过一道贼贼的光,沉着稚女敕的声音,说,“大婶,我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说不会让你跑第四次的,就真的不会让你跑第四次的。”
然后,他挑了挑眉,有恃无恐地拿起蒸饺,塞进小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吃得满嘴是油,“嗯,味道不错。还是蒸饺最好吃。”又挑出一个,要递给杨薇薇,“大婶你要不要尝尝看?”
杨薇薇更是气得要炸毛,这小家伙人小鬼大,心计重得很,摆明了就是存心整她,安然怎的生出个这么个小妖孽来?
“你不要吃,我自己吃罢。”仔仔撅了撅小嘴,又把蒸饺放进嘴里。
杨薇薇一转身,走出房间,将门“碰”得甩上,锁好。
仔仔微微蹙了蹙眉梢,心里冷哼了一声。
*
冬日里,下午2点的阳光最是明媚金亮。
窗帘都被拉开束起,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屋子里,把整个苍白的病房照得通明生机。
肖远睿身子微微坐起,洁白的被褥盖至腰处,露出上半身蓝白的病服,一张沐浴在阳光里的俊脸略显得苍白。
安然静静坐在床畔,随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处,在等待,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
肖远睿知道是谁来了,眸光一敛,道,“进来。”
进门来的有两人,一是浩南,二是李欣。
二人进来后,肖远睿没有开口说话,只用冷厉纠错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李欣。
李欣直觉这样的氛围很是古怪,握了握湿凉的手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最终,她开口问,“老板,你找我什么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须我说么?”肖远睿淡淡的说道,狠戾的眼神里有一抹说不出的纠结与失落。
李欣重重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忽而,她嘲讽一笑,走到宽大的白色沙发处,找一张合适的座位坐下来,镇定地说道,“确实,我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或许,老板你认为,那算作是背叛,但我却认为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盼着你能更好、更强大。”既然,他都开口发难了,就证明他确实抓住了一些实质性的把柄,她还能辩驳什么?
肖远睿眉头越拧越深,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她与浩南当做他的左臂右膀,他一直不愿去怀疑她,一直愿意相信她,然而就是这个一直相信着的人,把他当傻瓜一样玩弄戏耍着,勾结着外人来诓骗他。
安然瞥了瞥肖远睿的神色,见他眉头深锁,一定很伤心罢,毕竟一直是他一直信任着的人。
肖远睿喉结一动,声音沉冷,说,“你作为我的下属,我爱的女人,我的儿子,你不替我保护着,你却想方设法与外人勾结着来伤他们?不算作背叛么?那你认为究竟怎样才算作背叛呢?李欣?”
李欣却淡淡呼出一口气,微微笑着说,“是啊!他们都是你至亲至爱的人呢!我根本就不算什么,不是么?尽管我无怨无悔地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及不过安然的一根头发,不是么?”
肖远睿一滞,眸里的光愈见灰暗失落,紧紧抿着唇,不做声。她怎会这样想他,毕竟他们之间除了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他也将她像朋友一样来待见,不是么?
浩南冷着脸,实在是看不惯她,沉着声说道,“李欣,扪心自问,你和我难道就不是阿睿至亲的人吗?这么多年来,阿睿是怎么待我们的?难道你就不知?只是你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东西,你逾越了身份界限,你不甘心当阿睿的秘书,而更多地妄想着当他的夫人。明明是你自己贪心,又何必迁怪阿睿呢?”
“是啊,你可以说我贪心。可是你也得看看,他身边时一些什么样的女人。沈小姐傲慢蛮横,这样的女人怎配得上老板?再看安心,那一个表面柔弱却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可以待在老板身边?安然么,更不用说,不干不净的一个肮脏女人,和许局长、肖大少、叶四少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入了老板的眼,居然也能成为老板的妻子。然而我也是一个女人,任我身手再好,心有多坚强,我不过是个女人,也渴望得到心爱的男人的青睐。”她顿了一顿,又微微红着眼,看向浩南,“浩南,你也一直等远琪长大,你该明白我这种苦守痴等,又不敢言的痛苦。你说,叫我情何以堪?”
浩南微微一僵,他们二人共事已久,她能洞悉得出来他对远琪的感情,也不奇怪。
肖远睿也是一怔,惊疑地看向浩南,何时这木头人也有喜欢的人
,竟还是他的妹妹?
安然倒是没多少惊讶,浩南对远琪的心思,她多少能看出些来的。
浩南有些尴尬,严厉而认真说,“是,我等远琪,也喜欢远琪,可是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不是吗?而你呢,都做了些什么呢?凭着你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做了那么多错事,还在这里狡辩,找着借口。阿睿喜欢谁、爱谁、愿意跟谁在一起,都是他个人的权力,你仅凭着自己的私|欲,做了这么多伤害安然的事,还以为自己很伟大,很公证?”
李欣微微一怔,竟无言以对。
安然缓缓站起身,走到李欣身边,口气坚硬而犀利,“李秘书,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哪一句话?”李欣问。
“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