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衍脸色一沉,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已经风清云淡,苏子由跟几位先生却心情大好,都赞赏不已。
“草民愿意向这位公子借银子。”为首的年轻举子一揖到底。
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的,司安成功的推出了自己银号的第一笔贷款业务,据说当天晚上,有几百个举子分别堵在了汇宝银号跟福昌银号的门口,争相借贷,吓得两家银号的伙计赶紧报告官府,要求派衙役保护,结果府台大人趁机又发了一笔,派人给柳晓然送过来几张纸。
“爱妃,果真是好手段呀,本王真舍不得休你了”七星阁里红烛高燃,柴辰落一袭白衣,在那隐隐光下发出万千风华,幽幽的熏香,让这夏夜凭添几分风韵,柳晓然现在对美男的赏心悦目由最初的不好意思变成了坦然接受,时不时的还在心中点评一翻,腐女就是这样练成的。
“王爷,请不要怜惜我,尽管休就行了”
“这些日子冷落王妃了,皇爷爷让本王协助太子整饬盐政,本王现在可是焦头烂额呀”说罢,柴辰落抚了抚自己光洁的额头,似乎真的是一筹莫展。
柳晓然一下子想到那个灵位牌,仔细的在房间扫视了一圈,知道是还回去了,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淡淡的开口:“那日王爷让人查的怎么样了?”
房间静的如死水,过了许久,柴辰落悠悠的叹了一声:“未明,爱妃早些歇息吧”转身出了七星阁。
“盐政?”柳晓然知道这是烫手山芋,毕竟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历代皇帝对盐政问题都慎之又慎,太子国之根本,现在插手此事,若是做得好,为将来号令天下,登大宝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之事,若是不好,恐怕又要喋血宫廷了,唉,可怜的太子,人家这是拿你当靶子呢,都四五十岁了还是太子,够可怜的呀。
柳晓然怀着对和离的美好梦想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王妃,不好了,陈侧妃身体不适?”一大早起来,陈侧妃的丫鬟就来敲门了。
柳晓然一想到这个定时炸弹,头发来不及梳,运起轻功翻越梦落轩的高墙。
陈梦梅躺在软塌上,眼泪涟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疼,腰间已日渐丰腴,要是再不想办法送过去,怕是要露馅了。
“梦梅,你怎么了?”柳晓然上前抚了抚她的肚子,里面有个小生命呀,多神奇的事情。
“晓然,求求你想想办法吧,我受不了了,昨夜我梦见余润让人给沉塘了,还有我们的孩儿被人活活的给摔死了,这一个月来,我天天做这样的噩梦,真的是受不了了。”
“启禀王妃,昨日田侧妃让人给我家小姐送来了三条亵裤”陈梦梅的贴身丫鬟素月给拿出了三条月白色的丝绸短裤递给她。
柳晓然有些莫名奇妙,什么时候这田侧妃该行当裁缝了,送啥衣服不好,非要送内衣,这礼送的还真特别。
“这是当日小姐换下来送到浣衣院去洗的亵裤”
柳晓然当下瞪大了眼珠子:“这种衣服你们不自己洗?”
别看柳晓然现在成了王妃,每日里有丫鬟们伺候的周到,她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洗,绝对不假手她人,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觉得古代社会没有碧浪、天然皂粉、丝白洗衣液,别人洗不干净,每次她都是涮上一二十遍,顺便再用开水烫一下,在太阳底下暴晒,丫鬟们以为这是将军府的特色,也不敢多问。
在柳晓然的印象里,既使陈梦梅是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丫鬟是干什么的,难道也娇贵的不得了,还是认为自己早晚是房中人,自己把自己当主子了,看着这亵裤,她无奈的失语了。
“田侧妃说许是小姐的月事不调,这几个月小姐的亵裤……”素月没往下说,柳晓然也明白了,这是看出端倪来了,现在名义上王府的大小事务由她来管,实际上自己光忙着书局的事,这内院的事情,田侧妃可是很积极,这古代的女人整日里憋在家里,围着一个男人转,不宅斗,干什么。
“以后陈侧妃的贴身衣物,你自己洗,你的小日子是哪天,到时候把你的衣物送过去,梦梅,你再安心的呆几天,我想办法送你出去”安抚好陈侧妃,柳晓然准备回去,正赶上厨房里往这送早膳,她直接在这里就吃了。
不同于柳晓然的饭菜大鱼大肉,陈梦梅房间里的菜都是素菜,做得很精致,看着陈侧妃除了腰上,浑身没有半两肉,她让人把自己的饭菜端到这里来。
“你现在是孕期,必须多补充蛋白质,光吃素菜,对孩子不好”
陈梦梅在柳晓然的劝说下,勉强的吃了几块肉,又开始呕吐起来,看着她这个样子,柳晓然赶紧吃了几口素菜,回房间了。
她决定今天去看看司岳,顺便再去找找余太医商量一下陈梦梅的事情。
夏日的上午,没有一丝凉风,炎热的太阳仿佛把人烤焦,柳晓然为了防晒,从头到尾把自己包裹了一遍,坐上马车,先去司府,没料到司岳闭门不见,她有些失落,转而去太医院寻找余润,却听说这些日子太后的身子不太好,所有的太医都在慈宁宫待命,百无聊赖间,她决定先去大牢看看送子娘娘春瑞。
许是天气太热,来求子的人没有几个,在牢房等了片刻功夫,春瑞终于可以闲下来接见柳晓然了。
“小姐,你没觉得我更白了?”春瑞这些日子长期不见阳光,皮肤跟锦荣有的一拼,省得涂脂抹粉了。
“春瑞,你有长高了,有看头了”青春期的女孩几日不见,线条玲珑了很多。
“小姐,您干脆说我丰满就行了,我很快就到了及笈之年了”
春瑞的声音略有些伤感,柳晓然第一个感觉就是思春了。
“那日,我见柳将军帐下的严副将,一表人才,为人刚正,明日你同我去书局看看。”
柳晓然斟酌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春瑞有些不相信:“小姐,您确定要爬墙,您可是有三重婚约在身的人呀,王爷、司公子和澹台公子,您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吧。”
柳晓然一听气得有些岔气:“不是给我的,是给你挑的,人家可是热门人选,那个将军夫人的什么侄女早就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