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里好好呆着,估计快大赦天下了,到时候就能出来了,到这些事情都解决,咱们就回山上去烤大雁去”
嘱咐完春瑞,柳晓然开始在郡王府蛰伏起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一温良贤淑恭的贵妇做派,只不过内宅之中虽不见刀光剑影却也是鲜血淋淋。
“禀告王妃,这是司衣坊陈妈妈”
柳晓然看着跪得哆哆嗦嗦的陈妈妈,手里头的算盘噼哩啪啦响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会打算盘,其实那玩意上只是个摆设,上学的时候,数学上各种口诀、速算、心算通通都熟,就是不会珠算,感觉用不到,到了这里,好像当家主母人人手中都以一个算盘,有金的、银的、玉的、金丝楠木的,王府里是象牙算盘,她每次模得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大象被猎人残忍的拔去象牙慢慢痛苦失去生命的情形,所以每次拿起算盘就不停的摇晃,希望在噪音中忘却这些跟自己作为笼中鸟的悲惨命运。
“王妃,这是奴婢这几年来接管司衣坊的帐册,请您过目”
陈妈妈看着柳晓然一句话也不说,私下盘算着这些日子王府上已经换的七七八八的各个管事,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里不留妈妈,自有留妈妈处,听说那些个因为在王府上被赶出去的管事,到别的府上都成了香饽饽连着月钱也升了,所以陈妈妈的声音也硬起来了。
“陈妈妈五年前接管王府的司衣坊,一共采买了两百匹锦缎,八百匹青绸,八百匹绿绸,三百匹各色云锦,五百匹松江细棉,一千匹大红绸,五百匹白绢,一千斤丝棉,两千斤棉花,三百匹葛布、三百匹现在只剩下一百匹锦缎,一百匹青绿绸了,是这样的吗?”
“是”
“账上写着这些年下人的四季衣服大约是做了五千套,各式被褥一千床,另外王府这些年办了五次婚礼,红绸已经全部用完,陈妈妈你也算府里的老人了,这些帐目没觉得对不上吗?
“回王妃,府中四百多下人,每人每年四套衣服,五年就是一万来套,这都是根据府中的规矩来的,奴婢不敢徇私,每次王府结亲皆是十里锦红,府中迎三位夫人每次用红绸一百匹,两位侧妃是两百匹,王妃是三百匹,这次新夫人进门,还得去买一百匹红绸,田侧妃让奴婢到王妃这里支银子,”陈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有什么闪失。
“一匹布是多长?”冷不丁的柳晓然问了一句。
“回王妃,锦缎、丝绸一匹十丈,葛布细棉一匹二十丈”
“一匹绿绸可以做多少套外衫”
“回王妃,六套”
“十丈三百尺,恐怕能做的不止六套外衫吧?”
“回王妃,绿绸是女婢所用,为三层绸,所费甚多,故而只能做六套外衫”
“咱们王府有多少女婢?紫晴,你到管家那里把所有女婢的名册拿过来,看看这五年来王府采买、发卖了多少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