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沧海沦为桑田,可是你却依然是我心中那永远盛开的花。
夜色深深,月明如水。
慕容伊川踏着绵延的月色一步步的走出了银安殿,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宛若的福宁殿的,可是却在福宁殿与怀萱阁的分叉路口不自觉的朝左走去,如一根绳索牵引着一般一步步的走进了怀萱阁。
怀萱阁依然是灯火阑珊,这里几个守夜的丫头已经各自回房去睡了,整个院落都静悄悄的,月色下那几棵杨柳显得是那般的突兀和寂寞。这儿曾经是最温暖的乐园,可是如今却沦为了寂寞的巢穴。慕容伊川一步步的走进了院落,走向了那个灯火流转的房间,推门房门不在是佳人的温柔笑颜,满屋子的灯光流转出来的是散不开的寂寞和挥之不去的失落。慕容伊川迈步来到了房间,轻轻的把房门关上,他环顾了一下房间,一尘不染,摆设依旧,可是却不见了那个如花的女子,他伸开手却只能够拥抱着寂寞的空气,再也不能够拥抱那个娇柔的身躯了。
慕容伊川推开了西门若萱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芳香沁入心脾,然却只见灯火消瘦,紫色的卷帘舒展开来,拉开卷帘却是散不尽的相思,这儿曾经记录下了多少温柔梦,这儿曾经上演了多少缠绵情,可是弹指一挥间一切都成为了那不可复制的昨天,那可爱的人儿却已经长眠地下再也不得回环了。慕容伊川坐在了床沿上,面对着墙上西门若萱的画像,他却是心潮叠起,这次南越之行自己差一点就要去陪伴萱萱了,可是,可是终究差一点。
慕容伊川最害怕的就是直面自己的这两份感情,一股是和自己青梅竹马,情深意长却已经长眠地下的旧人,一个是与自己波折不断却依然能触手可及的新人,这两个女人是自己今生最大的牵绊,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宛若等于背叛了萱萱,可是自己却早已戒不掉了,可是他却终究不能够把属于西门若萱的角落也完全给宛若,这就是他的痛苦,他觉得自己无论对于旧人还是新人都有一种负罪,这种负罪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来折磨他,他最怕的就是寂寞,然寂寞却是太会见缝插针。
……
宛若沐浴完了,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她特意的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头发披散开来,静静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正在做着甜梦的女儿,眼望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那几根慢慢消瘦的蜡烛,耳畔偶尔会传来少许的风声,她觉得是那般的安逸,这儿的风不像西北的风那般冷冽,同样的夜晚这儿也不会如西北那么的让人胆寒,因为这儿是自己的家,这儿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房门被缓缓的推开,紧接着就是脚步声,宛若知道来人是谁。
慕容伊川推开了卧房的门,紧接着就是一阵淡淡的幽香,卷帘高起,看到衣着整齐的宛若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正在酣睡的女儿,这一刻他的心完完全全的被软化了,这样的温馨是他一阵想要的,想想自己刚才在怀萱阁的那种寂寞和疼痛,此刻的画面足矣把一切给缓解了。
“你还没有睡啊?打扮的这么漂亮是等我吗?”说话间慕容伊川已经来到了怆然边坐了下来,正面着宛若母女。
宛若打了一个哈欠;道;“我才不是等你的,我刚洗了头发还没有晾干,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在西北的那些事情你别以为我不说就等于忘记了,你回你的银安殿吧或者你的怀萱阁吧,我要和女儿一起睡。”宛若就是特意的要说这些来刺激对方,最近的种种她真的无法释怀。宛若似乎能够感觉到慕容伊川一定已经去过怀萱阁了,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排第二位的,自己为他生子,为他缠绵可是终究无法超越西门若悬的在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无法超过。
慕容伊川听罢则是心里一紧,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伸出手轻轻的模了模女儿女敕滑的小脸蛋儿,“你有女儿就不要我了,你真过分。”慕容伊川不去正面宛若的话,而是想通过和女儿争宠来讨得宛若的欢心。
宛若嫣然一笑;带着几分苦涩的醋意说道;“我有女儿就够了,你走吧,去找你的萱萱,你的如夫人吧。“宛若说着就把头扭到了一边,秀发随之轻轻的舞动,甚是动人。
“你在胡说我可真走了。”
“你敢。”宛若猛回伸手攥住了慕容伊川的手腕。
慕容伊川的身子朝宛若身边挪动了一下,两个人并肩而坐。
“对了,周家给的那块玉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你拿来给女儿戴上。”宛若笛声道。
慕容伊川点点头,然后就下地按照宛若的意思吧那块玉拿来过来,宛若已经把一根红色的丝线穿在了玉佩之上,“你给女儿戴上,不过你动作得轻一点儿,千万别把她弄醒了。”宛若动作轻柔的把女儿的身体立了起来,她害怕慕容伊川动作粗鲁弄疼了女儿。慕容伊川则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戴在了女儿的粉颈之上,小心翼翼的把那红线系了一个同心结,从此这块玉就会永远陪伴着女儿,十五年后她就可以和这块玉真正的主人两两结同心了。
“女儿亲事的事情还是你告诉母后吧,我这两天可能不会进宫,希望你带我请罪,我想整理一下心情在进宫。”宛若表情幽幽道。
慕容伊川点点头;“好,你什么时候进宫我陪你去,你放心你的委屈我早晚会为你讨回来的,一定会的。”慕容伊川望着一脸幽情的宛若,深邃的眼眸里带出了几分的恨意,明天自己就要入宫去见皇帝了,说真的慕容伊川的心中也是压力重重的,他真的害怕自己压不住怒火,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