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钟盈盈哭叫道,“你怎么了……”
“父王,你不要吓我,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父王……”钟盈盈越叫越大声,哭声掺杂在呼叫声中,唤醒了一处沉睡地身影。
那黑暗的身影慢慢地站起来,喘着粗重的大气,似乎闻到空气中浓重地血腥味,低吼了一声,钟盈盈哭叫的声音哑然停止,睁大地眼睛,惊恐地看着黑暗处琥珀色闪闪发亮的一对眼睛。那道黑影低吼着,凶狠地咧开大嘴,露出那锋利的牙齿,一条腿在不断地摩擦着地上,不顾地扑过去,张开锋利的牙齿狂咬。
“啊,父王,救命啊……”钟盈盈想躲过飞扑过来的那道黑影,无奈全身被铁链绑得严严实实,“啊……”凄厉的叫声在地道回响着,惨绝人寰,不绝于耳……
盅毒得到缓解的钟振轩躺在地上喘着大气,没有听到盈盈的叫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没听到,抬头,一看,整个人呆在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头狼在啃着自己女儿的身体,地上一滩血水,已经被啃得只剩一副白骨,上半身破烂不堪,支离破碎地被绑在铁链上,只有头颅是完整无缺的,正睁大着眼睛,眼珠几乎要暴出来,惊恐地看着自己,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临死前在拼命地挣扎着,呼叫着自己……
“不,盈盈,不……”钟振轩头不断地撞击着地上,身子不断的向前冲去,每一次都被铁链弹了回来,不依不晓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朝服上更是布满了血迹,挣扎良久,钟振轩终于放弃了挣扎,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盈盈,父王对不起你啊,不过……”钟振轩忽然露出凄惨的笑容,“盈盈,不要怕,父王现在就来陪你啦,你不会孤单的……”说罢,往地上用力一撞,身子便软了下去,地上一滩血迹慢慢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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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江南水乡,此时已经是初夏,荷叶初露尖尖角,万绿从中一点红,穿镇而过的狭窄河道,一座座雕刻精细的石桥,傍河而居的居民,居民楼板底下就是水,石阶的埠头从楼板上一级级伸出来,女人正在埠头上浣洗,而离她们只有几尺远的乌蓬船上正升起一缕缕白白的炊烟,一条可容数十人的花船悠悠地划过,里面传来一女子温婉动人的歌声,合着琵琶,唱到,
梦入江南烟水路,
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
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
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