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萧剑冷然的独身前往清风小轩。
夜风吹起他的衣衫,在幽暗的树林中翻飞着的衣角抚动着小路边凌乱的野草。这种荒寂是萧剑所熟悉的。可是今天,他尤其的觉得冷。
因为他知道,一无所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拥有之后再失去。他今天踏上的这一条路,就是如此。
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会让他失去一切,可是,他还是会去做。
就算真的让他再度陷入极度荒寂之中,他也还是会去做。
只因为,华阳要他做。
长剑在月光下泛起寒光,他的每一步,都绝然无音。立于清风小轩外,萧剑双眸如海。
*
清风小轩。
暮千逸和暮沉风正在院中对弈,蒙毅握剑立于暮千逸的身后,南宫清抱着孩子坐在暮沉风的身边。
也许从前,他们谁也没想到,他们三人会有如此和睦相处的一日。
“喂喂,这个,这个。”南宫清完全忽视“看棋不语真君子”的真理,对着棋盘指手划脚。
她本来是没什么心情和暮千逸对弈,可是如果她表现得不自然,反而还会引起暮千逸的怀疑。
这一点,她和暮沉风都知道,所以她只有来“观战”。
叫她坐着只看不开口,是不可能的事。
暮沉风明知南宫清的手艺只能用一个“水”字来形容,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按照南宫清的“指导”去下。
眼睁睁看着暮千逸就要吃掉他们的“马”,南宫清再度大叫:“等一下!我走这里!”
“落子无悔”对南宫清而言也是废话。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举棋悔步。
怀中的女圭女圭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清抢棋,小手也在空中抓呀抓的,似乎也想来抢着玩儿。
暮沉风满足的看着怀中的一大一小,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他早就不是多年前的暮沉风了。
他的心中不再有杀戮,也不再有戾气。有的,只是对妻儿的拳拳深情。无怪暮千逸凭眼神认不出暮沉风。
而暮千逸则满目欣羡的看着暮沉风,他的手臂中揽住的,似乎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世界。所以,对南宫清的悔棋行为,也是笑而不语。
两个男人目光柔和地看着南宫清举着棋子跳来跳去,就连蒙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清那张熠熠生辉的小脸,满目温情。
前来送茶点的茵茵放好茶点后,也站在一边看棋。
自从上一次在郊外遇袭,丫鬟婕玉受伤后,茵茵便主动的担起了照顾暮千逸的责任。暮千逸见茵茵坚决留下,就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也不曾想过离开,于是索性随她去。
茵茵照顾暮千逸也算十分的尽心尽力,见他们下棋已久,便主动做了宵夜送来。茵茵自小生自官宦人家,又在春花院里受到严格的训练,棋艺自然不差。
才看了一几步,她便发现这整个棋局都是为南宫清一个人设的。三个男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那张小脸上,而且一个比一个专注。
暮沉风如此还在情理之中,可是暮千逸和蒙毅的样子却太奇怪了,引得茵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暮沉风当然也注意到面前的两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过于热切的目光:“今天太晚了,清儿你也累了,休息吧。”
南宫清很想说“不累”,她正玩得尽兴呢。可是余光扫到暮千逸眼中的那一缕失落时,立即配合的点了点头:“是啊,相公,那我们休息吧。暮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吧。”
南宫清冲着暮千逸温和的一笑,起身随着暮沉风进房,看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一同步入房中,暮千逸的眸中滑落一丝惆怅。
“公子,我们也回房休息吧。”蒙毅回过神来,提醒暮千逸。暮千逸这才收起落寞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都进屋之后,一个狭长的身影从树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目光深邃的看着暮千逸的背影。
暮千逸刚刚准备宽衣,就见屋外人影晃过,蒙毅机警的一个跃身,顺着黑影追了出去。那黑影轻功很好,而且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三窜两跃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蒙毅顿时大惊,不好!调虎离山!暮千逸有危险!
蒙毅返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清风小轩,可是暮千逸已经不在房中了。
“可恶!”蒙毅低咒一声,追了出去。
在小树林的另一头,华阳面纱轻蒙,缓缓转身。
*
“你是谁?引我来此,意欲何为?”暮千逸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好大的胆子
,从她的轻功来看,这个女人的功夫并不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擒住她。
可是这个女人却似乎对自己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暮千逸可以从她的眼中读到一种深深的冷。
这种冷,接近于绝望。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暮千逸并没有轻举妄动。
“我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华阳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失去记忆的感觉是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她很明白,暮千逸现在缺的是什么。
“说。”暮千逸迅速的查看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他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周身都有一种冷得接近死亡的气息?
华阳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冷然,暮千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你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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