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高职班,颜如意正递上班牌接受检查,朱常青亦至,颜如意横他一眼,收回腰牌便进学堂。朱常青亦步入学堂。两人同时走向学堂正中坐着的冷禅旺,行礼,礼毕争先开口。
“你们二人为何现在才到学堂?”冷禅旺道,“颜如意,你先说。”
“学生班牌遗失,幸而复得,所以迟进学堂。”颜如意道,“请夫子见谅。”
“好。”冷禅旺指了指最后一张桌子,道:“到那里就座。”
颜如意入座,将书籍往桌上一放,眼光四下一扫,得意道:“已经没有位子,看你怎么上课!哼!站边吧!”正想着,见朱常青走来,颜如意以为他到后面站立,便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颜兄台,你不介意我和你一块坐吧?”朱常青走近,突然停了下来。
“介意!”颜如意忙把书放到椅子上占座,道:“你是最后一名,站墙角去!”
朱常青眉毛一挑,哼了一声不理,往颜如意书上一坐,道:“谢谢你帮我墊椅。”
“给我起来!”颜如意边扯书边推他,朱常青如泰山之势,竟纹丝不动!颜如意哼了一声放弃,吹气瞪眼静坐着。
“今天我们学习《大学》。”冷禅旺翻开书,滔滔不绝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学生嘤嘤嗡嗡跟着夫子念起书。朱常青慢条斯理地翻着书,时而高声,时而低声地念着,不时瞟了颜如意一眼,冷笑。颜如意的桌上空无一物,因为他的书全部被朱常青压于股下。他轻哼一声,无视朱常青的冷笑,把玩着笔,饶有兴趣地将笔旋转于大拇指,引以为乐。
“怎么,没有书上课?”朱常青低声道,“求我啊,你一求我就把书还给你。”
“士可杀,不可辱!”颜如意瞪他一眼,继续把玩手里的笔,忽然将笔蘸了墨汁,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直线,道:“这是分界线!你若越界,所越之物就归我所有!”
“好,你的袖子也别越到我这边!”朱常青道,“我随时会割下越界的袖子!”
颜如意微惊,悔不该划界,当下坐到椅子尽头,收紧袖子,道:“走着瞧!”
“朱常青。”冷禅旺叫了一声,朱常青便起身等待夫子发问。岂知他一离开座位,椅子就如跷跷板般扬起,椅子另一头的颜如意已翻倒在地!全班同学为之大笑!冷禅旺忙喊肃静。颜如意狼狈地回到座位,趁机拾起地上的书,横了朱常青一眼,低声道:“少得意!”
朱常青答毕问题坐下,见颜如意窃笑不止,不禁问道:“有什么好笑!我回答出夫子的问题也好笑吗?”
颜如意忍着笑,道:“答出问题了不起啊!这些问题的答案全都来自书本,只要把书背熟就能回答!有什么稀罕!”
只听一声钟响,已是放学时刻。冷禅旺道了声“今日学到此,都回去吧。“便收书先行离去。学生随之离席。顾文浩正欲走,见朱常青与颜如意同挤一张椅子,便走近,道:“两个人挤一张椅子,还可以搂抱取暖!你们该不是有‘龙阳癖’?”
颜如意拾好书籍,二话不说便走出学堂。朱常青一把按住将欲走的顾文浩,道:“听过祸从口出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