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让你喝完它。”朱潇尘笑道,“我们只需喝一口就行了。”
“三弟别生气,大哥不会让他欺负你。”唐明道,“去把画卷收好。”颜如意哭笑不得,才说不让朱潇尘欺负他,现在居然使唤他干活!
颜如意乖乖地去收拾画卷,刚捡起一幅画,唐明与朱潇尘已收得差不多了。
“我们不会欺负你的。”朱、唐二人齐声道。三人相视而笑,于是头抵头,躺在地上,形成人字形。
贡品秘密地运进观音山附近的石洞中。此洞隐蔽,内置机关,层层嵌套,是院长多年来秘密修建的洞府,直至去年方竣工。朱常青与院长在后面压阵,一路无事。贡品顺利地运进洞里。车夫卸完箱子,每个人心中早有怀疑,但是无人敢问。朱常青丢一包银两重赏车夫们,让他们绝口不提此事。车夫拿着银两,这数目已远远超出该拿的工钱,所以各个点头答应永不提此事。
将要离开,只听砰地一声响,洞口的石门关上,两旁岩石次第亮起油灯。就在车夫惊慌失措之际,一个人影飞过来,剑光闪闪,片刻间,满地鲜血,所有的车夫绝命与此!
“你为何杀他们?”朱常青大惑,颇为生气。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院长擦掉剑上的鲜血,收剑回鞘中,道:“钱能让他们保守秘密,也一样能让他们泄密!王爷素来这么教导属下!”
“你果然很忠心。”朱常青道,“我父王什么事都交给你,连我都不信任!”
“世子多虑了。王爷只是不想您费心。”院长道,“世子永远都是王爷最疼爱的人,王爷所作的一切全是为了您。”
“是不是为了我,只有他知道。”朱常青心道,“或许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那个女人!”他口中的女人指的是人皮画里面的女子,这幅画他一直收藏着。荣亲王也有一副,只不过那副是纸质的,并非珍稀的人皮。
冷禅旺刚离开崔凝香的住所,不到片刻,只觉四肢渐渐麻木,血液逐渐凝固,手指头已经呈现暗紫色。他大为惊讶,不知为何,一种死亡的征兆来临,他努力移动麻木的双脚,终于走到人行道上,遥见前方花前树下的学生正专心地念书。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麻木,双手发紫,眼睑发红。他蹒跚地行走,摇摇晃晃,努力呼喊求救,但是咽喉已僵硬,五脏六腑坚硬如石,渐渐停止运行,他喊不出声。
“夫子,你怎么了?”顾文浩恰路过,见冷夫子摇摇欲坠,便上前扶住他。
“中……毒……”冷禅旺沙哑低弱地喊,“救……我……”
“谁对你下此毒手?”顾文浩搀扶起冷禅旺,往医馆走。
“沧……源……阁……”冷禅旺言毕,浑身僵硬,从头至脚,坚硬如石。顾文浩松手,冷夫子如石雕般定在地上,眼睛圆睁,痛苦定格在他坚硬的脸上。
附近的学生听到顾文浩叫喊声,闻讯赶来,见冷夫子已死,于是纷纷长跪叩首哭喊。丁夫子、崔凝香等教员赶来,来者皆长跪在地痛哭。
很快,整个书院的学生都相互传冷夫子的死讯,闻者都赶到医官哀悼。医师检查完冷禅旺的尸体,道:“冷夫子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种毒我从未见过。”
“冷夫子临终前说他是在沧源阁中的毒。”顾文浩道,“沧源阁是书院的禁区,为何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