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因为糖丫近日一直情绪低落,末之炫想着许是屋中久闷所致。
遂提议,出去走走,顺便去逛逛集市,感受一下普通平凡人的生活。
在糖丫有限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融入到平凡人的生活里。
集市上人来人往,过客匆匆,一派繁忙的景象。
小商小贩,讨价还价,很是热闹。
年轻的姑娘,提着竹篮,或是采买,或是叫卖,脸上洋溢着幸福可爱的微笑。
糖丫突地升起一丝强烈的感觉,自己其实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为了生计来回奔忙,累一点苦一些,却很充实很有意义。
“炫哥哥,我突然觉得我好喜欢这里。”一丝笑容浮上糖丫的脸颊,面若鲜花。
“怎么?这里难道还会好过我的王府?”末之炫望着佳人好看的脸,玩笑着说。
“不是的,这可是没法比较的。”糖丫再望一望周围。
这里只是市井之地,当然无法和高高在上的王府比较。但是,她却感觉很踏实,很心安理得。
“只是感觉,这里更加的真实,是我轻轻松松就可以触模到的,没有距离,没有束缚,我很轻松的就可以融入到它里面。”糖丫想一想,如是说。
“只要你喜欢,说它赛过我的王府,那它就是赛过我的王府;只要你喜欢,想要它是你的,那它就是你的!”末之炫霸气的放眼一望。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
“只要它能哄你开心,我断是可以将它送与你。”末之炫潇洒的轻轻摇扇,很认真的说。
“额?”糖丫语塞,她微微张了小嘴。
一座城池吔,这份礼物未免,太贵重!
半晌她才回答说,“炫哥哥,我也只是顺口一说,玩笑而已。你果真要送一座城池于我,我却要它何用?虚无浮华的东西糖丫不稀罕,糖丫看重的是,一颗难能可贵的心,一份踏踏实实的日子!”
“说的好!”末之炫动情了,他一把拖过糖丫的手,就欲亲上去。
糖丫本能的一躲,“炫哥哥!”
她红了一张娇艳的脸,悄声说,“这里是集市呢!”
“集市又怎样?”末之炫几分暧昧的说,“只消我愿意!”
糖丫的脸更红了。
身后,是一间绣坊。
末之炫看一眼,用心说到,“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这一趟不能白走。”
他拖住糖丫的胳膊,拽住她往里面走,“王府的东西许是已经不稀罕了吧?走,我带你去挑选一件绣品,随便什么,只要你喜欢。走。”
‘姑苏绣坊’,糖丫匆忙之中不留神瞟到了绣坊的招牌,心里一个咯噔。
这是一家规模及其庞大的绣坊,染布、刺绣、销售集于一体。
糖丫从殿堂后门的缝隙,隐约看到忙碌的形形**的人们。
有的在染,有的在绣,有的在装裱。
鬼使神差的,她悄然绕过挑选绣品的顾客,进到里屋去。
这里是特别大的一个四合院,中间的院子里,人们忙碌不休。
糖丫的视线,被一排端坐着正在忙着刺绣的姑娘们吸引了。
她轻轻走过去打量,这些个小姑娘,有的在绣山水风景,有的在绣花草鸟虫。
‘姑苏绣坊’,是姑苏城最好的绣坊,姑娘们的技艺无疑也是一流的。
糖丫静静的看着,穿针引线的巧手一个个如同最美丽的音律,跃动在布面之上。
渐渐的竟是痴了。
刚好有一个姑娘起身有事离去。
糖丫心念微动,她急急的坐过去,在那副尚未绣完的鸳鸯图中,绣起最后的一只鸳鸯。
时间淡淡然而过,不着痕迹。
糖丫完全的到了舍身忘我的境地。
许久,当她心满意足的起身时,旁边是一片的掌声和惊叹声。
“姑娘,好技艺!”
糖丫惶惶然抬起头来,却发现,周围齐崭崭的堵了一堆观赏的人。
大家满脸的钦佩,七嘴八舌赞扬的声音不断。
糖丫害羞的低了头。
“姑娘,许久都不来老朽的绣坊卖绣品了,姑娘看来另有高就。”一个老者看样子是这里的掌柜,他扶着胡须,看一眼糖丫身畔贵气十足的末之炫,笑道。
“姑娘不来,本店一大损失啊!”
“我们,认识吗?”糖丫好奇的问。
“怎么,姑娘竟不记得老朽,老朽还曾拜托姑娘为我绣坊绣过不少的绣品呢!”
“哦!”糖丫不好再多说什么,却很清楚的知道了,这个老者看样子是自己之前的旧相识。
“糖丫,原来你还精通刺绣。看你绣的鸳鸯,活灵活现几乎在游动呢!”末之炫抄起绣品,仔细的端详着,禁不住赞道。“果真不错!可谓上上品。”
“掌柜的。”末之炫扬着手中的绣品,对着老者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霸气的说,“这一副绣品,无论多少钱,我都要了!”
“公子玩笑了!”掌柜的笑一笑,说,“看样子姑娘和刺绣有缘,和这幅绣品更是有缘,老夫自然应当成人之美!又何须谈论买卖,伤了绣品的灵气。姑娘倘若喜欢,老朽分文不取。这,权当是老朽留给姑娘的一个念想。”
糖丫微微一喜,她轻轻道一个万福,“那,恭敬不如从命,在此谢谢老伯了!”
一路上,末之炫拿着那副绣品翻来覆去的看,喜爱不已,“你知道吗?这个‘姑苏绣坊’,刺绣的技艺不亚于我们皇室。它在我们‘姑苏城’可是一大亮点,很多人来到姑苏城,就是冲着绣品来的。他的一件绣品几乎是天价,寻常百姓家是断断买不起的。今日奇了,竟然白白送与你。”
“不是说了吗,我和它有缘。”糖丫轻声一笑。
这时,在街的转角处,糖丫听到一个很特别的男人央求的声音,“老板,这个玉镯,您就贱价一点卖与我。我只是想买给我的娘子,我希望可以再她回家之前,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