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肃穆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走到前庭稍微缓和了些。虽然祭祀应该在白天,但她们这样的身份也只能抽人少的晚上来。蒙武与夫人因为杂事过多疲倦的去休息了。蒙毅也因为悲伤和劳累缩在灵堂一角睡着了。
“你别送了,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黄樊见蒙恬送出来也难得体贴的劝道。
“后半夜叔叔会来换我们的。”
“可惜虽然杀了那么多人独跑了主犯。报仇只是早晚的事。可是始终有件事情不明白,樊於期他为什么要叛逃?”
“这件事情我们现在也不知。”
“姐姐,你不是认识樊於期的夫人吗?”黄樊想起来似得问。
“她现在是犯人家属,我哪能随便见到。”黄筝无奈的说。
“等我们审问结束自然就知道了。”
“也对噢,我都忘记你是做什么的了。”黄樊拍拍自己的脑袋。
“你请回吧。”她往门口走了几步迎面碰上个人。这男子装束朴实只一件白衣勾出那施施然的飘逸气质。门丁不敢怠慢更因他手中握着蒙骜当年伐魏时用过的剑。蒙恬也看见了,他对来人施礼。
“不知祖父何处故交,失敬。”
“不敢,突闻老将军亡故特来祭奠。”
“既是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这边请。”
男子未动而是转而看向黄筝。“许久不见,长高不少。”
黄筝无语,她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太多问题又因为震惊不知从何说起。“你在此等我片刻。”他说完往灵堂走去。蒙恬狐疑的看了眼呆在原地的黄筝就跟了过去。
“他是谁?”黄樊最近发现黄筝不仅心事越来越重,还有许多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他这年纪你还想不到吗?”
“年纪?”樊儿说完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错,是玉疏。”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会在此时此景遇到到,更惊诧于自己的镇定。
“这样的相貌和风度……”黄樊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玉疏给人的感觉好飘渺,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所以呢?”
“这样出尘的气质与相貌一定比赵偃好多了。”黄樊模模自己的胳膊好像一提到赵偃就会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也没见过赵偃。”
“至少他的坏名声我是早有耳闻。要不,我们先走吧。”
“他既然在这里遇到我,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我的下落。”
黄樊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而她根本没想。她只希望时间就此停下,不必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以前也曾想象过再遇到的场景,真遇到则完全不知道会如此手足无措。
“樊儿你先去外面车上等我。”
黄樊不放心的朝屋里看了下没说话转身出去了。黄筝仰头长出口气。看见他过去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涌上心头。但更让她疑惑的是玉疏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突然出现在咸阳出现在蒙府。
“天色已晚,不如在家中留宿天明再走不迟。”蒙恬挽留。
“已有落脚之处,多谢美意。不劳相送。”玉疏出来走到黄筝跟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黄筝不语转向蒙恬。“先告辞了。”她心事重重完全没有留意到蒙恬眼中的疑惑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