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杀掉你父亲。一旦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母亲试图阻拦他没有成功，就想听天由命。可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件事被你母亲身边的婢女泄露出去。后面结果可想而知。我哥哥死的时候你的毒并没完全化解，你母亲只有来找我。虽然她告诉我那个泄密的婢女也死了，你父亲当时虽然杀不了她但也让她移居鄢城了。可我当时心里是十分怨恨你母亲的。”
“那你为何救我？”黄筝质问。
“为了继续折磨她。”
“所以你就跟她说要娶我？”黄筝不免提高了嗓音，她无法相信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她无奈下答应了。”
她怎么会成为别人报复母亲的工具？“原来你是在利用我。”
“筝儿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冷笑道：“现在我哥哥和母亲都死了，你折磨不了她了。为什么还坚持要娶我，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不是为了折磨她，我早就不恨她了。那些年我对你尽量冷淡是不想对你产生感情，不想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继续对你。”
“难道你不是一直这样在对我吗？”
“的确，在你哥哥去世我送你回去的时候我还是以为自己只是想借你折磨你母亲。可是你走了我觉得我变得很空虚，每天除了想你就是计算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当我听说你父亲要把你送给赵偃……”
“就像别人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一样很难受是吗？”黄筝冷酷的接道。
“也许吧。我只想把你找回来，有你在身边我会觉得心里很安逸很温暖。”
“是啊，你不可能爱上一个五岁的孩子。”
“但是可以爱上十五岁的你。”
“你把一生里最好的时光浪费在报复这件事情上。”
“你不是也准备走这样一条路吗？我能等你，你能等到什么？”
黄筝不语，她的心在剧烈的颤抖，她知道自己开口话语也会一样颤抖。
“筝儿，我现在不仅不怨恨你的母亲，反而要感谢她，是因为她我才能遇到你。”
多漂亮的话啊，当年不知内情的黄筝为了让这个冷漠的师父对自己的赞许和微笑下了多大的功夫。现在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他从来就没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吗？因为爱上才来忏悔，那么没有爱上会如何？玉疏，不，是卫征对她母亲的怨恨可以发泄在她身上，她的怨恨呢，要对谁发泄？
“出去！”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说，没想到却几乎是吼出来。连她自己都被吓住了。
玉疏没说话，看黄筝现在这个样子他知道她还没接受。他没多说出去了。以前不管黄筝做什么他都因为自己对她的了解而毫不担心，但是现在她长大了，会更多的思考。他没有把握了。
黄筝看到房门在他身后关上忙起身去锁住，她快崩溃的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能相信谁，连悉心教育她的玉疏也是有企图的接近自己。然而又能怪谁呢？母亲也好，玉疏的哥哥也好都是受害者。他们所犯下的错最后都要她一个人背负吗？感觉到痛苦的人怎么会是她。
抬眼看见挂在武器架上的弓。她还有朋友，那些人算是她的朋友吗？她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