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文章本身无错只因看文章的人不能做到心无杂念而已。何况在寡人看来,东家之子也好,神女也好,都比不过你映在寡人眼里的音容。”
黄筝咬住下唇,什么人能抵抗他这样的表白?若说她毫不动心哪决不可能。可是能就这样放任自己吗?后悔了怎么办?何况她还不知道那个人的想法,至少要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才会死心啊。然而不死心又能如何?想到这里她难免有丝惆怅。
“你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秦王呢?”
“传闻中的寡人是青面獠牙,嗜杀成性,却又被周围无形得网牢牢困住的傀儡怪物。”
“不是。”
“就是。”赵政不看她,“你也许是对的,寡人能给你得实在很有限。”
黄筝很想说自己別无所求,却说不出口。也许真得,有一天会来求他。
“大王,客卿李斯求见说有要事禀告。”王绾远远说道。
“叫他过来。”赵政转过身。
“先告退了。”
“筝儿。又快到重阳,来宮里。”
这不甚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来不及细问就看见李斯走过来。
魏微微忐忑不安得进了院子,下人说成蟜快回来请她在这里等一下。这事说起来还得怪黄樊,本来是她的东西落在这里,不叫下人来拿偏要她跑一趟,虽然向她求教她开出了这条件,却好像在故意要成全魏微微一样。她是喜欢成蟜的,可是想归想,对方始终是公子,又是个出众得人物,多少人盯着他,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他。他是成天滾在脂粉堆里的人,哪里就会看上自己呢?自己这天生羞怯的性格,比起身边的姐妹都差远了,尽管她也有努力想改变自己,想学樊儿那样喜笑怒骂,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简单学学就能学会呢。
“夫人,请夫人还是回到后院,不要让奴婢为难。”后面院子隐约传来焦急的声音。
魏微微起身望向窗外,花园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被几个侍女架往后面。太远了,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不过微微倒是听到侍女称呼对方为“夫人”。这个女人已婚并且有些身份。她不禁有点好奇。成蟜还不曾娶亲,他一个孤身男子,府上除了下人哪来个这么有身份的女人呢?
“你不能再吸这东西,它会毁了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明明是你毁了我。”
微微听见成蟜的声音,很奇怪得他说这种话居然语气相当平静。
“你那么任性的夺过宓辛我也沒阻拦,虽然逼反了樊於期误死了蒙骜却正好空出上将军之位。可是这一次是太后你不可能再有这么好得运气。”
“你要我怎么办?人是你找来的,也是你要我去讨好太后的。”
“并沒要你讨好到她床榻上去。”
微微瞬间捂住自己几欲惊呼得嘴。她真希望自己听错了。眼见两人往她所在的屋子过来,微微忙闪身躲到屏风后面。虽然手脚都在颤抖,她心里还是很明白,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听到刚才的话。她就不太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就算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你爷爷的女人。”
“不用你来教训我。你难道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成蟜有些来气。
爷爷的女人?夏太后已经死了,那不就是华阳太后?微微使劲咬着自己得手,确定这不是幻觉。
“事已至此,除了继续没有別得办法了。”
听那个男人这样说,成蟜长叹一声。“你真的确定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
“君侯。”那男人明显提高了嗓门。“到如今,即使那女人说得是假的也得当真的来听。”
“分明就是你欺骗了我。”
“可是太后与吕不韦那段往事可是尽人皆知,难道就没有这种可能吗?万一这是真的,那上位之人就不该是赵政。不冒险怎知可成功?何况目前他并没有真正掌权,宗室只要站在君侯一边不愁此事不成。”
成蟜还要再说突然止声,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君侯,宓辛夫人又不好了。”
“怎么了?”
“她一直说头晕还吐得厉害。”
“你先下去,我等下去看她。”
大约是那侍女走远了,微微又听见那男人的声音,“君侯还是告诉她比较好,她的一切都听天由命了。”
成蟜没有接话,微微等了好半天也不知前面还有沒人。直到天快黑,乘着四下无人她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