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一只脚刚迈进门里就听到明溪的闹声,“大王就不能派别的人去找她吗?究竟蒙恬一个人要做多少事情啊。我只要他陪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都没空!”
蒙毅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缩了脚暂时退到外面谁知赵政眼尖喊住了他。
“还没有消息吗?”
“眼下,眼下只能肯定她已经不在城里。我哥哥估计……他估计此事大概与长安君有关。”
毫无预备的明溪被他猛拍在案几上的一巴掌吓了一跳。不管她怎么任性也还从来没见赵政发过这么大的火。难怪蒙恬一刻也不敢耽误要立即找人,原来那个黄筝在大王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赵政愤恨的握紧拳头,一方面担心黄筝,一方面又深恨成蟜以此来要挟。“成蟜到了哪里?”
“应该是在陈留屯兵。大王,哥哥一早上已经出发了。”蒙毅看他那样子哪能不明白。若他要亲自去麻烦可就大了,先不说城里这会儿扯不清的驱逐事件,更有关于大王出生的谣言不知何时开始流传。现在无论如何他不能离开咸阳!
赵政毕竟分得轻重缓急,眼下自己麻烦缠身若不能解决好连自己都危险又何谈保护她的周全。若是她真被成蟜掳了去,想必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能确定是在成蟜处吗?”
“从各路驿站的来的消息,确定是有一伙可疑的人往东边去了。但究竟是否为长安君所谓还要等哥哥的消息。”
他等过许多次,等着和母亲一起回到秦国,等着自己慢慢成长,等着成年之后收回自己的权力不必处处受制于人,或者等着那些阻碍他的人一个个或老或病统统从他眼前消失。等是这世界上最消磨人的事情,从出生到死亡最难的没过于一个等。可是那些等他都可以拿出足够的耐心。唯有黄筝的安危,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在这里等让他难以接受。
“要廷议?”华阳太后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昌平君缓缓坐下。“廷议就廷议,这案子是板上钉钉的我倒想看看李斯有什么能耐。”
“可是这样一来宗室……”
“他们难道担心大王向着外人?再说既然是廷议人人都有说话的份,他们有意见就让他们直接去跟大王说,我不爱管这事。”
昌平君一看太后摆弄着衣角知道她没兴趣再说下去,“最近……好像有一种非常不利于大王的传闻。”
“跟我这儿绕什么弯子,直接说。”
“我也不知这谣言是从何而起,但是关系到大王继承大统。说大王不是先王之子而是……”而是。
华阳太后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的,不想说就别说了。”
“是吕相邦的儿子。”
华阳太后本想骂一句“放屁”还没出口却生生忍了回去。她突然想起了成蟜。如果赵政并非先王亲生骨肉,那么成蟜想要继位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想到成蟜光洁无瑕的脸庞华阳太后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下。做成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她一时无法估量。尤其她并不讨厌赵政。
昌平君看太后没有立即表态似乎意识到什么,虽然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却又不是完全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