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筝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宫内怎么可能如她在外面那般随意。要是换了樊儿在这里恐怕早嚷嚷开了。这里的规矩比秦国王宫可多得多吧,或者赵政对她格外开恩沒让人限制她的坐卧而已?她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了。黄筝看她俩里外收拾觉得自己很碍手碍脚于是跑到屋外,坐在廊下想吹吹风凉快下。谁知刚坐下,那个叫小瑞的侍女又跑来阻拦。
“姑娘想坐叫奴婢搬张矮几来就是,怎么能随便坐在地上。地上凉,况且又不干净。”
她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还是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吧。反正从小也是受着规矩的,就是别扭也不过十天半月的事,习惯就好了。
“这里是王宫中的什么位置?”
“是西边了,出了这个院子,左边是四位长史和四位少使的处所,右边是四位八子与三位七子的处所,我们的正南边是夫人与美人的处所了。姑娘因为还沒服侍过大王所以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
不用搬指头也数得过来,若赵偃的后宫就这么些个女人,那外界的传闻是否太过分?
“这当中数苏夫人最得宠爱了?”
“这个自然,苏夫人为大王生得一子,才三岁多。”
“你们两个进宫几年了?”
“两年了。”小篱小声说着。
“以前是伺候谁的?”
“我们两个原来是齐国人,因为战败被沒入宮中,原本只是粗使的奴婢,以前都是做些织补打杂的事情。因为伺候姑娘別的人……”
“小篱,別多嘴。”小瑞忙制止她。
“因为别人都不愿意来是吗?”
“姑娘別多心了,姑娘是才来哪有人愿意不愿意的。”
虽然小瑞极力掩饰,黄筝还是感觉到了。她无宠于赵王这个消息居然比她的人先到了宮里。而且没有一个女官愿意来侍奉,最后竟然打发了两个粗使的丫头来对付她。这究竟是赵王故意为之还是有人在忌惮自己?按照赵偃的心性,他做这种耍心眼的事情可能性比较小,苏夫人倒是很有可能,进入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听说姑娘生了场病,还是多休息为好。”
“一路上也养得差不多了,小瑞,你跑一趟去看看我的东西检查完了没有。小篱,先过来帮我把头发梳一下,都有些散了。”黄筝将发簪拔下。
“姑娘头发真漂亮。”小篱有些羡慕的说。“若是再长些就更好了。”
“是么,我妹妹也曾这么说。”
“姑娘还有个妹妹啊,怎么沒有一起过来?”小篱见她性子随和也没了刚见面时的拘谨与尴尬。
“不想让她成为媵御,况且也不是我血亲的妹妹。”
“姑娘对妹妹真是好,宁可自己沒有伴儿。”小篱透过镜子打量着黄筝然后再脑海里想象她妹妹的模样。“姑娘妆奁不曾随身吗,这支发簪过于平常,衬不出姑娘光可鉴人的发丝。”
黄筝看着手里的发簪一丝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如何能不想?不管她在哪里做什么永远放不下的他,竟然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痛的她没有将之拔出的勇气。“是我哥哥的遗物。”她伸手将发簪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