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富有一种学习钻研的精神。自从跟随蒙恬后,他几乎每天都会要求他讲些再去西域路上的见闻,甚至还会用笔记录下来,更不不可思议的是他会让自己努力回忆着那些地理位置,山川也好,湖泊也罢,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饮水点或者曾经出现过人的据点。如果自己想不起来他就会找那些也去过西域的人一点点补充。
将所有能搜集出来的地形图经过详细的比对,剔除错误的地方,再补充进自己搜集来的信息。李衡已经敢肯定他手里的那张图和实际已经相差无几了。可是他要这做什么呢?因为怎么看,他都不会是贩卖东西去西域赚钱的那种人。想倒这里李衡就觉得很有趣。
每天早上蒙恬去县尉驻扎在城西的营地去巡视,他只要一出门就会有一堆流着鼻涕的孩子跟在后面。因为听说他每次都会给他们不少钱,所以附近有些家境还不至于困窘到需要乞讨的孩子也冒充混在里面好乘机弄点零钱花花。以至于他的侍从不得不每天在他出门前就将那些孩子赶开。
后来蒙恬发现没有孩子来乞讨问起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让人每天早晨门口施粥给那些孩子们,至少不使他们饿着。不过换了是成年的乞丐必定看见他就远远避开了。因为他总是会劝慰并想办法帮对方谋得差事,有些人还想上进。而另一些已经散漫惯了的人只想讨口饭吃是不愿意做事的。
当然秦国律法对这样的人还是有一定约束和限制,不过县令都管不过来的事,他当然也没太多时间去过问了。
蒙毅带着厚厚的手套捂了下冻得有些发红的脸,他焦急的望着来路。这样的天气看样子快要下雪。如果哥哥没有在下雪前到达就比较麻烦了。好在他也没焦虑太久就看见远处一群人缓缓往这里过来。虽然众人都是骑马却只是让马慢慢的走并没有跑起来。蒙毅跺了跺脚,迎了上去。
蒙恬看他过来才催马快走了几步到他跟前。“你也真够慢。”虽然长时间不见,蒙毅还是用责备的语气小小的表示了下亲昵。
“天太冷了,马要是出汗会生病的。”蒙恬一看蒙毅的模样不禁笑出声,蒙毅居然戴了一顶胡人的帽子,尖塔式样,顶上一只蝉四面全是貂毛,样子十分可爱。跳下马把缰绳甩给身后的侍卫,他和蒙毅并肩往城里走去。“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二十八的出发,前天到的。”
“这么快?”
“是啊,大王好像很急着来一样。”
“我一直没想明白大王为何没有去上党。”
“父亲这次也来了。”
“父亲?”
“大王好像修改了以往的部署。等下你就知道了。”
光狼城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因为常年驻兵。普通百姓看起来显得少了许多。街道上虽然也热闹都是些在普通不过的营生,换言之那些略带休闲放松性质的场所差不多都被关闭了。整个城就像是个巨大的军营,里面的气氛是严肃而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