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不是还再手中吗,如果李牧去阏与和晋阳方面来个前后夹攻,那么孤军深入的秦军并不会和他们持久的消耗下去。这的确是个上策。不过这个上策建立的基础是确定王翦之后,秦国不会在有援军,乘晋阳空虚的时候偷袭了晋阳。赵偃现在的思路完全走偏了,他只关心邯郸,似乎邯郸就是整个赵国一样。可是看看齐国当初丢到七十余城不也收复回去了吗?只要有生力量不灭,避过了秦军的锋芒将对方拖入旷日持久的对峙,那么眼前的危机真的不算什么。黄筝没有说话。
“邯郸是不会被攻破的。”
“大王,先休息下吧。若是休息不好身体也会受影响。”黄筝将他的冠取下放到一边又为他月兑去外衣。谁知赵偃将她拉到怀里抱得紧紧的。是缺乏安全的感觉啊。他从黄筝的颈项往下模去碰倒她的疤痕。
“还痛吗?”
“早就好了啊。”
“寡人是问你这里。”他将手放到黄筝的心口上。
“大王的心也在这里啊,臣妾怎么可能还会觉得痛呢?”
“是寡人的错,寡人误伤了你。寡人在剩下来的时间里一定会更好的待你。”
“大王怎么突然说这些。”黄筝觉得赵偃有点不对,她突然觉得脖子一热,伸手模去竟然全是鲜血。赵偃全身的重量都压向自己。她连忙拉开和赵偃的距离,他已经晕了过去。
“大王?”黄筝看着手上的血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小瑞见状急忙跑出去找人。小篱和黄筝一起将赵偃挪到榻上躺好。
“夫人,这可怎么是好?”
“你赶紧去找程嬷嬷让她想办法通知郭大人。”
因为又急又气引发旧疾只能卧病在床,至此黄筝才知道他身体一直不是太好的。一连数日的悉心照料赵偃渐渐有了起色,不仅能坐起有时甚至还能走动片刻。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卧在床榻上。
“大王先把药吃了吧。”黄筝从小篱手中接过碗捧到他唇边。
那药味又腥又苦她连闻一闻都觉得难受,赵偃就着她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太医说了,这几幅药吃完大王身子就会好。只是需要静养……”
“寡人自幼年便吃这他们的药,这么多年都不见好,单单这几幅吃完就能好?”
“大王!”
“你也别再劝了,眼下这状况哪里容得静养。寡人躺了半日又积下不少事来。”说罢赵偃就要起身。
黄筝按住他,“臣妾冒犯,大王既然不便起身不如将简牍文书搬来此处,臣妾虽识字不多但可为大王阅读,免去大王批阅劳苦。”
“你?”赵偃绝非怀疑她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她恐怕真的识字不多难以读顺。
“若大王觉得不妥,那再找人来读就是了。臣妾只想在大王身边早晚服侍,不想再见大王操劳。”
听她这样说赵偃也就摆了下手,他近身的侍人领会意思转身出去安排了。
“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守着,寡人也很心疼。”赵偃顺手捋了下她松散的发髻。
“只要大王能好,臣妾怎样都没关系。”黄筝捧住他的手。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太医曾在私下对她说过赵偃这次发病不同于以往,虽不至于马上就会有危险但也怕是拖一日算一日了。虽然心里还是无法原谅他曾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但她也无法去跟一个重病垂危的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