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明王治国之政,使其商工游食之民少,而名卑以寡,趣本务而趋末作。今世近习之请行,则官爵可买;官爵可买,则商工不卑也矣。奸财、货贾得用于市,则商人不少矣。聚敛倍农而致尊过耕战之士,则耿介之士寡而高价之民多矣。”赵政将书简举起高声朗读这一段。
“大王,王后来了。”身边的侍人小声的提醒着。
“噢?”赵政放下书简看见黄樊亲手捧着点心走过来。
“打扰大王的兴致了吧?”
“果然是好文章。寡人真想见见韩非本人。”
“难道大王还有请不来的人吗?”黄樊把点心摆到桌子上,“这是臣妾煮的羹大王尝尝,不要嫌弃臣妾的手艺。”
“想请他来可不是那么随便的,连这些文章还是廷尉出使韩国的时候收集来的。”赵政将一调羹送到口里,“恩,王后的手艺非凡,果然清凉润燥。”
“这个韩非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大王如此倾慕?”黄樊不禁好奇。
“是韩王安的叔父。寡人一直以为以仁治国过分依赖本性和操守,对些士人谈谈还可以。换了是贩夫走卒或者鸡鸣狗盗之徒就显得可笑了。何况本性使然,各种恶欲贪的产生或许只在一瞬间,要想使各种不合情理的事情减少,唯有使用法度,让人觉得畏惧才可以。”
“那究竟要怎样使人畏惧呢?”
“指定严苛的法度,比方说偷窃,没有数和量的多寡,只要是偷窃了,一头牛和一根针在量刑上就应该一样。”
黄樊还要再问看见中书令走了过来也就没出声了。
“大王,刚刚得到的消息。”
“什么事情?”
“赵王二十天前已经薨了。”
“什么?”赵政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羹。
“赵王薨了。”中书令只得再次重复。
“他?什么原因?”
“是旧疾发作,这期间大概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赵偃居然死了,他最痛恨的人居然就这样死了。还没有相逢在战场上,没有和自己一决高下。赵政怔了下继而摇摇头问道,“谁继位?”
“是太子迁。”
“那……”黄樊忍不住出声又觉得不妥当。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赵政。
“后宫呢?”赵政很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听说太子生母苏夫人已经是太后,其余的宫人有共计一百二十九人殉葬。无出之妃嫔尽在其列。”
“我姐姐呢?”黄樊再也忍不住了。
“臣所知赵王只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除了太子迁其余人都已经过了十岁。”
“王后!”黄樊身后的侍人看见她晕倒忙上前去扶。
“王后?”赵政回头看她晕过去忙将她抱到床榻上,“去传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