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黄筝感到眼前有了丝光亮,有个人背着光站在那里。她慢慢想走到跟前去,起先以为那是赵偃,是赵偃在那里看着她,越走近却越觉得不像,待她能看清楚对面的人时才发现那竟然是蒙恬。他扬起笑脸一张俊脸那么生动,黄筝受到他的感染也笑了出来。他举起手朝她挥动想让她快一点走到他的身边。黄筝也想加快步伐,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劲退上都好像灌了铅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感到腰上一凉,接着剧痛起来让她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想伸出手去拉住他想张开嘴喊他的名字。
虽然疲倦但是看到黄筝睁开眼睛小篱还是兴奋的又哭又笑。“夫人总算是醒了。”她用袖子擦着眼睛。
原来刚才那一切不过是场梦,黄筝盯着小篱哭红的双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还没死啊。”
“夫人不要说这样的话。”小篱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黄筝摆了摆头看看四周,“这是哪里?”
“这里是介休。”
“介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小瑞呢?”
“夫人你已经昏睡快十二天了,中间醒过两次可是好像还不是太清醒的样子。夫人受伤昏迷之后我们本来以为已经无路可走,还好后来发现一处隐蔽之所。我们本想等夫人醒来再离开谁知当晚夫人就发起烧来,小瑞去找人想救夫人。可是她走了两天都没回来。夫人一直都不醒我心里又害怕了,而且一直待在那里也不是事,我想再等个半天,就去打水想给夫人降温。后来……”
看她吞吞吐吐黄筝心一沉,“为什么是介休啊?”
“在溪边碰到了赵军……结果就把我们带来这里了。”
碰到了赵军,黄筝闭了闭眼睛。难道还是无法逃离吗?本来只要渡过漳水就彻底解月兑了,没想到那么近在咫尺的自由啊,就这样从眼前溜走。还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北方。
“既然是赵军,为何没有将我们送回邯郸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骗他们说是逃难的,或许他们没有猜出夫人的身份。”
“是谁把我们带来这里?”
“我只是听到别人称呼他穆大人。”
姓穆?黄筝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想必他在军中职位并没多高。“他现在人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每天差人来送药。刚刚才给夫人的伤口换过药,已经收口了呢。夫人很久都没好好吃些东西了我去把粥端来。”
黄筝看她出去收回目光。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发生在昨天呢?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想一些事情,却发现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赵偃。从听到钟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已经死去,可是直到现在内心里依然无法接受,无法相信。他的爱是真实的,宠也是真实的。就像,就像玉疏对自己一样。怎么会想起玉疏呢?他还在咸阳吗,现在怎么样了呢?黄筝突然有种很想见到他的渴望。他会因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记恨自己吗?走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回来面对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