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美人。
从小到大,她从太多惊艳的目光中树立了根深蒂固的认知,她是个美人。因为是美人,她理所当然接受所有人的注目,因为太过习惯了备受呵护的生活,所以她最无法忍受的是,有人无视她的魅力,对她视而不见。
从小到大,她只踢到过一次铁板,只是一次,便足以让她又气又恨。
为什么会有人无视她的美貌,对她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呵护备至呢?难道她的美貌不足以让他为之疯狂吗?他对她甚至没有对自己弟弟百分之一的重视。任凭她在外面做什么他都显得非常冷淡,冷淡地近乎绝情,一直到她威胁到他跟他弟弟的感情……有多少兄弟为了她反目成仇,为什么只有他是例外?
最让她郁闷的,是这个被她放弃的例外,如今,成了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即使在遥远的法国,依然能时不时的听到关于他的新闻,财富的累积速度,令她后悔莫及——早知道如此,她就不会为了报复他的冷漠,去勾.引他的弟弟了。否则,如今站在他身边过着风光日子的女人就是她。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的身边还没有其他女人不是吗?只要她肯放低姿态,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即使不够温柔,却不会拒绝,她的眼泪一向是最无敌的武器,对他也一样管用,只要她这次小心翼翼的不去踏入他的雷区……
看着镜中的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是男人呵怜的资本,眼中盈盈的水光足以融化所有的铁石心肠,一袭白衫更显得较弱无比——她一向善于利用自身的优势,现在也不例外。
韩漠,这一次,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向我忏悔对我所有的冷漠!
-----------------我是传说中粉口耐的分割线-----------------
很多人都看出最近韩逸有些奇怪。
顶楼向来是俊男云集,为此会引来许多的美女,而这种盛况从韩逸回来后更甚从前,可以说,除了谈公事的女人外,大部分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韩逸风流每个女人都清楚,可是如果这种条件的男子不风流,女人才会觉得奇怪,所以尽管他的花名在外,依然挡不住前赴后继的“烈士”,女人啊,总认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即便是韩逸换女人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令所有女人又爱又恨,还是让女人们趋之若鹜。这些“烈士”中有疯狂迷恋他,一心想当他最后一个女人的,有纯粹被他的好条件吸引,玩一次爱情游戏的。
若是以往,韩逸来者不拒,可以说在这群女人中如鱼得水,应付自如。这几天却突然收起了孔雀羽毛,虽然依然应付那些女人,但是兴致远不如以前这么大,甚至可以说是敷衍,有时还会让司徒焯帮他挡着。可怜司徒焯原本只需要为大老板挡女祸,现在还要为二老板挡着,命苦程度可见一斑。
到底是什么让韩逸对女人失去兴趣了呢?
一开始以为韩逸认真投入一份感情了,可是不像啊,恋爱的人恨不得一天翘二十四小时的班,可是这位少爷不但天天呆在公司里,加班什么的居然不找借口开溜,要知道韩逸爱翘班是顶楼出了名的,只要美人一通电话,他就敢把几个亿的合同随手丢给特别助理,加班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韩逸的不对劲也开始引起韩漠的关注。看着韩逸刚刚交给他的合约,这个小弟的能力他非常清楚,只是他从来游戏人间,这么认真办事对他来说少之又少,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些变化?
是女人吗?韩漠开始想这种可能。
-----------------我是传说中粉口耐的分割线-----------------
独坐咖啡厅,听着音乐流泻出些许伤感,韩逸觉得自己的确有些不对劲。兄长跟同事关切的目光他当然有感觉,可是天杀的,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他又不敢去找那个将他生活打乱的小女人,怕见到她眼中的厌恶,更怕她眼中的泪。天晓得他上一次怕女人的眼泪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他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吧,那个时候……
一袭淡淡的香风袭来,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他的对面,他并不想理会,只是看着手中的文件。
白翎明眸半敛,贝齿轻咬着掩唇,语气中有些哀怨:
“想见你可真难。”
韩逸抬眼望去,目光一沉,却没见多大的起伏:
“对不起,我的位置有人了。”
“知道,约见烈日的人是我。”白翎将我见犹怜的眼眸望向他,仿佛觉得他不该如此冷淡。
“你是布鲁特的负责人?”韩逸脑中立刻过滤出布鲁特的信息,布鲁特前总裁半年前过世,遗产纠纷曾经闹得纷纷扬扬,记得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她嫁到了法国,想不到嫁的人就是布鲁特前总裁。
韩逸唇角勾起一抹笑,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不是吗?
白翎点点头,眼神幽怨:
“艾森就这么扔下我走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嫁给他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毕竟他大你不止一点点。”应该说,老布鲁特的儿
子都比她年纪大上十岁,嫁给他如果不是为了钱,她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是啊,可是没想到这么快,”白翎眼中似有水光,“他还留给我这么一家公司,一大摊子的人事,他的几个儿女虎视眈眈的盯着我。阿逸,我好累……”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生活,你不该抱怨。”韩逸冷淡道,他以为再见到她的时候会愤怒,可是时间真的是奇妙的东西,淡化了从前的迷恋,也消失了那一份执着的恨。
他的星目没有看她,盯着餐桌上装饰用的红玫瑰出了神。同样是爱钱的女人,小小却显得如此自然直接,直接得让人讨厌不起来,而白翎,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意图掩饰在她柔弱的表象下,这样的女人让人觉得可怕,同样,也很可怜。
“阿逸,你知道吗,这些年在法国,我心里一直在想着我们从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白翎低下头,仿佛沉浸在记忆中。
“都过去了不是吗?布鲁特夫人。”韩逸笑,特地加重了“布鲁特夫人”称谓。
“我知道,可是,阿逸,我爱你啊,从头到尾,我最爱的人只有你啊!”白翎抬起头,眼中氤氲,让咖啡厅中对她侧目的男子的心揪疼,这么一个美人儿,怎么会有男人舍得让她流泪呢。
韩逸摇头:
“不,你爱的人太多,而你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这句话还是你自己说的呢,你忘了吗?”
“我那时候被你伤害了啊,所以我才会口不择言,阿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的!”白翎的泪掉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收起你的眼泪吧,留着对那些不了解你的男人用。”韩逸站起身,“我想你今天也不是来谈公事的,况且如果让我大哥知道布鲁特夫人是老朋友的话,跟布鲁特的合约一定会取消,我们更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你大哥他……还好吗?”白翎欲言又止。
“他过得很不好,失去你之后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用工作来麻痹失去你的痛苦,不接受任何女人,他还爱着你……”
白翎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将她细微表情收入眼底的韩逸又笑了:
“这是你想听到的,不是吗?”
“不是的,”白翎摇头,眼中仍挂着泪,“我比谁都希望他过得好,毕竟当初是我们伤害了他……”
“不,伤害他的只有我,不是你。”她还没有那个资格,“不过既然是你的愿望,我告诉你,他过得很好,他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而且快结婚了。”
韩逸起身走人,现在对着她,心中已经起不了半分波澜,自然不会将她的柔弱当真,她的眼泪再也成不了对付他的武器。
韩逸现在只想见到那个从不在他面前示弱的女子,那个被他伤害过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穆小小。
只是,他敢去面对她的泪了吗?
-----------------我是传说中粉口耐的分割线-----------------
蓝丝绒酒吧。
穆小小调整一下舞衣。身上的痕迹已经褪去,而失去的东西反正已经失去了,哭也哭不回来,那就没必要在浪费眼泪,毕竟生活还要过,钱也还要赚。
“小小,最近这几天跑哪里去了,都联系不上你。”申屠龙拧着两道粗眉问道。
穆小小叹了好长一口气,就知道他一定会问:
“生病啊,上次为了赚关鹏宇那小子五千块钱,结果掉泳池里给弄感冒了,医药费花了我好几千,真不划算,待会儿那小子过来让阿保跟我说一声,我要跟那小子算误工费!”
“生病了也不可能联系不上。”手机一直关机,像是失踪了一样。
“朵朵那丫头把我的手机没收了,命令我病没好之前不许开机。”她这话可没有瞎编,朵朵太了解她了,知道要是有钱赚,就算拖着病体爬也爬过来赚钱了。
“你啊,也该找个人看着你了。”申屠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小小扮了个鬼脸:
“有你这个牢头看着我还不够吗?”
外面音乐声响起,穆小小收起玩笑的心情,走向舞台。
申屠龙看着穆小小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