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中央,只有一把暗红色的椅子,使得整个房间越发地显得妖冶。
他一身黑色的长袍,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面如刀削,鼻直口方,脸的上半部分,被戴上了银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更显得妖冶,神秘。
但却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眼神中威棱四射。
“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为首的男子,慢慢地徒步走下了阶梯,看着跪满了一地的人,神情似是淡漠,却令人无法忽视。
众人面面相觑,被男子这么一问,将头低得更低了,眼镜始终都惧怕得不敢看向上面的人。
“看来是没有了!”男子已然笃定了,“一群废物,我留你们何用!”果然,喜怒无常的男子,前一刻还是无所谓的模样,下一刻,便已然动了杀机。
“宫,宫主,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只要几天就,就可以了,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突然所有人再也没办法掩饰心中的恐惧,被男子的眼神已经吓得是,一个个面色全改。
就算平日里这些人是有多少的傲气,在这一刻,也已经全部磨灭得一干二净。
“我冷月宫从来不会养你们这群闲人。”原来此人便是冷月宫宫主,应无求,因为带着面具,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真正的模样。
似乎这世上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只因为见过他的人,不会存活在这世上。
“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头绪,再过几天,只要几天,一定会有结果的。”跪在地下的人,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只希望应无求能够宽限几天。
可是……
“几天,我还可以给你们几天的时间,我已经等了半年,还要我等多久啊?”男人突然暴躁了起来,猩红的眸子,看着一个个颤抖地跪在地上的人,狠下杀机。
黑袍一挥,顷刻间,所有人全部倒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一个个的失去了生机。
看着四周围空寂的一片,他突然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啊啊啊……”
“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我?为什么……”
“半年了,你就当真这般的绝情!”男子终于忍受不了,苦苦寻找,换来的却是了无音讯,只当是她太无情,却也不曾怀疑有他。
“咯吱……”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却还是发出了一些声响。
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走了进来,与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的服饰有所不同,但却同样是以黑色为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知是不是常年暴晒在烈日下的缘故,虽不是很白皙,却另有一股英气在。
长发被高高地抓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只用一根黑色缎带系着,但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从她进来开始,便始终保持着沉默,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切,目所能及之处,都是一片惨不忍睹。
房间四仰八叉地横陈着数十具的尸体,但是女子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或者恐惧的情绪,反而面无表情地派人,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理了一番。
走到了男子的面前,见他已然颓废地坐在了地上,眼底莫名地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怎么也无法与之前的冷然想象在一块儿。
极力地克制了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将这样的思绪抛开,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永远只存在着一种关系,那便是主人与奴才之间,永远无法跨越过得鸿沟。
恭敬地在男子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将所知道的事情合盘说道:“北川方向,有人曾见过了她。”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她说话永远都是这般的简明扼要。
“朱雀,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终于,男子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毫无焦距的眼眸,终于有了神采,但是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般的伤人。
“属下知道。”朱雀极力地压下心中的那份刺痛感,到底是怎么了,她竟然有了心痛的感觉?仅仅只是因为宫主那句冷淡无情的话。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对于她,一个杀手来说,是最忌讳的事情,可为何自己就这般的明知故犯了。
二十多年来的生活,永远都是这般的枯燥乏味,训练,训练,还是训练,为的便是成为一个可以活着,并且可以走出黑暗的训练中的人。
从她有记忆开始,便被那个如魔鬼一样的人狠狠地训练着,在那个岛上,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好的,其他人,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朋友。
她都已经习以为常,努力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为别人,因为从有了那个标记开始,她便失去了一切属于自我的东西。可为什么如今她竟然有了自己的思绪,想要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马上集结人马,我要去北川。”男子说行动便行动,没有丝毫的犹豫,终于等到了她的下落,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再放开她了。
“宫主三思。”朱雀挡住了他得去路,不肯放他过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瞬间,应无求便冷下眼眸,一股寒意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对于朱雀的话,他充耳不闻,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