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宫中传来的信笺。”
司徒仲天接过了下人呈上的东西,还真是让他一刻都不好过啊!
才回到自己府中没几天,想着要从哪里开始找才比较好,这样漫无目的地,总不是办法,想来也只有师傅才能有这个本事了。
就打算要启程起会会他那老顽童的师傅,却硬是被阻拦了下来,难道这寻找宁儿的路,当真这般艰难吗?
“送信来的是何人?”司徒仲天无所谓的问道,这其实也是他的一种习惯,会送信给他的人不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那个人是绝不会让人传信给他的。
“回将军的话,是一位宫里面来的公公,不过他不愿跟奴才进来,只吩咐奴才如果将军看了这封信说了什么话,到时候回给他听了便是。”家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这好不容易见着自家主人回来了,这还是不必须要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吗!
悻悻然地将手中的信笺展开,粗略地过目了一番,从鼻尖冷哼出声来,“这死小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明知道我这几天就会离开,却还硬逼着我留下来。”
这信笺中写的并不是其他,不过就是君默凡想要再将他留几日,本来他也不甚在意,可是君默言早就将他的软肋,模得一清二楚。
这次他竟然愿意将统领暗卫的印章借与他,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有了这些人,必定回事事半功倍的效果,那司徒仲天也自然也是知道的,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好了,你去回了那人吧,就说我答应了。”将信笺置于火盆中烧毁,背过身去,眼眸不自觉地看向了书房的墙壁上挂着的唯一的一幅画。
知道已经没有人了,看着看着,他笑出了声来。
那个时候,他们无忧无虑,两小无猜。
那个时候,他就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那个时候,他们还认识对方,那个小傻瓜,总说自己笨,其实她……那只是迟钝。
那个时候,她说,新娘,那是个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他说,小傻瓜,那是爱人对爱人的承诺,是一辈子的事情,她笑着说要做他的新娘,因为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他只是宠溺地看着笑颜如花的小丫头,认真地点头。
看见她雀跃地笑容,他就知道,他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做错决定。
一辈子,这似乎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和她在一起,只有他宠着,爱着,这种滋味真的是种享受,也很开心,也会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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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一双灵动的大眼,柔软的衣衫因为她的侧躺着,微微有些滑落,纤细的腰身如那杨柳,不堪一握,那露在外面的小脚,更是不安分地动着,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公主,公主?”
见云袖没有反应,麝月大胆地上前,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
这公主是怎么了,自从那晚从御花园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一副模样似的,整日都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这再有几日可就要启程了,要是公主再这个样子,那国主可就真的会怪罪她们伺候不当了。
“啊,怎么了,是皇兄来了吗?”这句话几乎都要变成是云袖的口头禅了,这几日她的好皇兄每次都会过来看她,可是嘴边挂着的却总是这么几句,无非就是让她好好休息,过几天赶路会吃不消,让她放宽心,一切都有他在。
可是这要她如何防宽心,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跟她说过的话,便再脑中久久都挥之不去,有好几次在云烨来的时候,她都想要问她,是不是要把她送去和亲。
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又令她无法说出口,他得每句唠叨,那都是关心,每一句温柔的话,都是在宠溺着她。
罢了罢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已经成定局了,她还可以逃避吗?
“公主,国主没有来,倒是公主你。”麝月娇嗔似地看了云袖一眼,将手中已经温热了的药汤放在了睡榻边上的小几上。
说来也奇怪,公主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她,就连喝汤药什么的,全都是自己动手的,不过时间长了,也不移有它了。
云袖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最近她发觉自己越发地懒散了,说几句话都觉得有些困乏,脑子有时候也不怎么清灵,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几日国主吩咐公主要好好吃药,好好吃饭的,可是公主你自己看看,这盅汤药已经热了多少次了,不要等会儿连药性也都没了。”似怨非怨的声音,让云袖听了,心中好不有种犯罪感。
“这是药三分毒吗,老话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不过最近也是,我这身子好像一天都离不开这药了呢!现在还觉着浑身乏力的。”云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有说服力,故意扬了扬自己软弱无骨的柔荑,似乎还真的有些抬不起来呢。
“好了好了,公主还有力气开玩笑就说明还没事,来这汤药已经不是很烫了,快喝了吧。”复又拿起白瓷碗,倒了些许黑乎乎的药汁出来,抵到了云袖的面前。
在麝月眼睛不离,一眨不眨的情况下,忍着苦,将碗中那能苦死人的药汁喝了下去。
“苦,苦,苦……好苦呀,麝月快。”
忙将准备好的蜜饯送了过去,“果然还是麝月最得我心呢!”临了还不忘夸一夸。